此一想法可嚇壞了一眾人,他們又紛紛下馬,想回身緊隨著公子,可是童公子幾個蹦躍,早就不見了蹤影。
童公子穿梭在各個茅草屋內,一片寂靜,風也靜止,陽光也那麼死板,怪物始終不見,任它火氣多盛,還是一無所獲,回應他的隻有三三兩兩的茅草坪應聲脫落,攪得他矛頭草灰,一陣狼狽。於是他做了放棄的念頭。
“走吧,籲……”
側身上馬,童公子帶著大家又繼續趕路,此時的太陽已逐漸西斜,野外的花遍地交織,如厚毯般延展開,在夕陽的渲染下,更加豔麗且是那麼不屈。
“大家都跟緊了,要黑天了,我們抓緊時間回城。”
誰都知道野外的美,可是誰也不願意在這裏看月亮與星星的交輝,因為天一黑,野外就是怪物的天堂,它們在野外起舞,放肆地嚎叫,為爭奪些許美食而不斷示威著,也為得不到的美食而怒吼著,吼聲傳進城裏,總是那麼驚心地擾亂每個人的夢,挑戰著河陽城裏的一切生物!
“一路的疾馳,不管路上的風景多美,都不如家裏的嬌娘美,不管風多甜,都不似河陽的“酒來味”……”
大家高唱著為自己壯膽,讓他們覺得回城的路特別的順暢。
一路奔馳近一炷香的功夫,他們挨近了那條淨白的絲絛,它是那麼柔和地環繞著河陽城,像母親的懷抱,大家都親切地稱為母親河,它不僅僅為城裏的居民提供生活用水,也成為一道很強的護欄,將一些獸類隔離在了郊野。
“公子,我們從城南回?”
“不,我要走東門。”
雖然離城南很近,但是童公子一向不喜歡走這道門,他不喜歡經過連府。
“公子,你看,連少主,他也來了。”
童公子抬眼望去,隻見連少主遠遠地禦劍逼近,在那劍上穩穩當當地,真是那玉樹臨風可言。
“走,去城東。”
他不願意在這做停留,甚至不願意留下打個招呼給連少主,直奔城東而去。
童公子自小與連公子玩在一塊,兩小無猜,隻是在六歲上各自拜師學藝,曆經七年的時光,兩人回來卻不見再有交往,雖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卻也不多招呼,這些隨從也是心生納悶,但是沒有人敢多問,因為他們的公子脾性不一般,問多了難免給自己添麻煩,有一回,一位隨從不懂事,得罪了少爺,被他放了一張烈焰符給小小懲戒了下,結果如同烤焦的黑豬,一個月無法自行下床。這還是少爺不計較的,如果計較了,真操準了,那隨從還不成了黑炭?大家知道少爺的本事高強,多不願意惹火上身。
因為城南日常來往各處的客商出入多,於是除城南外,其它幾處的城門關得都比較早,看著已經緊緊關閉的城門,這一行人有些煩躁,他們不喜歡看著回歸的時候遭遇耽擱。
“開門,快點開門!”
城內的人聽見是童公子的聲音,都不敢怠慢,緊急地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讓他們進城。
這些守城的也是嘮叨滿腹,這童少爺也不像少主那樣,能體諒點大家。看此時的連少主,還是瀟瀟灑灑地禦劍飛入城的,一點都不要煩勞這些當差的。
“看什麼看,討打!”
看著這些守城的兵丁臉上有些愁苦狀,童公子一臉的不快,舉起鞭子做狀要揮去,嚇得這些兵丁左右躲閃,一副狼狽狀,於是童公子得意地驅馬前奔而去。
“你看他們這些招打的奴才,真跟他們主子一樣,不得人心,看他們有倒黴的一天。”
“好了,老哥,咱惹不起他們,咱吃這碗飯的,受他的氣卻也是無可奈何啊。”
“可不是嘛,但是世道這麼亂,我們也隻有吃這碗飯得以養家,幸好城主還算仁慈。”
說起他們的城主,這些兵丁都難免感激,他們中有不少是那些茅草屋處移來的,那時一些無主孤魂野怪侵占了他們的家園,要不是城主,他們也不會活到今天了。
“老哥,你可看到剛剛他們似乎帶進了什麼。”
“可不,我瞧著是兩個人,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的。”
“也不知道他們打哪裏得來的,到底要做什麼。”
雖然他們沒有聽說過童公子殺人越貨,但是童公子的蠻橫是大家都認同的。
“我們要不要報給城主?”
“不必了,童家在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外生意也大,這兩人的來頭我們說不準,要是報錯了反而壞事。”
“也是,那大家都互相留意著,看有沒有哪裏少人,走失的消息。”
一天的忙碌就這麼隨著黑天要結束了,他們靠著牆頭瞧著從天漸漸下降的少主,心生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