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小男人嚇得渾身一激靈,但反應倒也快,轉身躍下床來,腳一點地旋即縱身從房間的窗戶跳了出去。
龐天夏將頭伸出窗口張望,那瘦小的男人竟長出四隻透明的翅膀,向天空飛去,頃刻間不知所蹤。
龐天夏腦海裏閃過了一個念頭:獸化者。
旁邊房間的馮奇凱早被驚醒,這時也過來了,他一進門就捂住鼻子道:“迷魂煙!”
馮奇凱知道龐天夏能對抗毒性不強的毒物,並不擔心他的安危,自己則急急退出房間,去自己房間的包袱裏麵尋一些解毒之物。
龐天夏見馮奇凱退出房間,也明白那些煙霧有異,不過自己並沒有什麼不舒服,便不顧個人安危,先去照看上官紫煙。
走了兩步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低頭見地上放著上官紫煙的隨身包袱。包袱皮早被打開,裏麵的東西散亂了一地。
龐天夏心想:這淫賊,是偷盜連同采花一起來,要一箭雙雕。
龐天夏來到上官紫煙床邊,發現她仍舊昏迷不醒,身上的衣衫不整。龐天夏連忙將上官紫煙抱起,送到了自己和馮奇凱共住的房間,又出去把火鳳凰也抱了過來。
馮奇凱早已準備好解毒藥物,囑咐龐天夏喂上官紫煙喝下解藥。自己則待上官紫煙房內的迷魂煙散去,到裏麵仔細查看是否有丟失什麼。
上官紫煙中的迷魂煙不深,加上馮奇凱的藥物有奇效,很快便蘇醒過來。她朦朧中見龐天夏在自己床邊,猛地驚醒,又見這並不是自己的房間。
上官紫煙低頭看去,見身上衣服散亂,有些不該露出來的地方也暴露了出來。她連忙抱起床上的被褥擋住身體,帶有些羞臊地低聲質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身上的衣帶被解開?”
坐在床旁的龐天夏大大咧咧地回答她第一個問題道:“是我幹的……”
“啊!”上官紫煙卻以為龐天夏承認了衣帶是他解開的,叫了一聲後,一手繼續捂住被褥,另一手拚命去捶打對方。
龐天夏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正在用手擋著上官紫煙的亂拳,地上的火鳳凰被聲音驚醒,也躍上去猛啄龐天夏的腦瓜。
這下龐天夏亂了手腳,慌亂間雙腳下意識一蹬,連人帶椅摔了個仰麵朝天。
“好了,不要鬧了!” 馮奇凱在旁邊聽到了聲響,便走了回來勸阻。
而客棧的夥計也被驚動,此時也來到門前陪著笑說道:“三位客官,現在已到半夜,其他客人都已經睡熟,還煩你們不要喧嘩。”
三人也知道自己這邊造次,便都靜下來不再吵鬧。
夥計見房內的老頭麵帶怒氣,地上的少年臉上被揍,床上的少女香肩半露,便根據自己的想象將這個鬧劇的情節補充完整。
夥計勸馮奇凱道:“大爺,年輕人欲火正盛,有時難免控製不住自己。其實隻要他們是真心,又何必棒打鴛鴦呢?”
三人明知夥計誤會,卻又怕越抹越黑,正不知如何解釋,又聽夥計道:“我看這位少年必是您的公子,其實任由他們發展,說不定您老還能早早抱個孫兒,豈不是人生樂事?”
這話說得馮奇凱哭笑不得,上官紫煙滿臉羞紅,龐天夏則傻笑起來。
夥計以為已經勸服眾人,便轉身下樓,走之前還說:“對了,明日我們這裏舉辦一年一度的打擂比賽,三位客官如果有空,也可以去湊湊熱鬧。”
馮奇凱見夥計下樓,便關上房門道:“我們早被百獸堂的強盜盯上,做什麼事情都要低調一些,你們兩個以後要多加注意。”
龐天夏早已翻身起來,卻還要逗逗上官紫煙,說道:“爹爹所言極是,但那個夥計的話也不無道理。”
上官紫煙已經和龐天夏有一段距離,打他不到,隻好在嘴裏罵著:“你討厭!”
馮奇凱又擺了擺手製止,他知道剛才上官紫煙昏迷,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便將剛才的情形簡單說了一下。
上官紫煙這才知道是龐天夏又救了自己,但卻氣不過龐天夏剛才的捉弄,便撅著嘴巴不說話。
馮奇凱道:“剛才我去查看了一下,發現紫煙的房間內並無丟失任何物品。”
龐天夏想當然地說:“看來那個家夥不是小偷,是采花賊。”
上官紫煙聽到采花賊幾個字,臉上又羞得通紅。
馮奇凱卻說:“恐怕不是,房間內的大小物品都被翻亂,似乎是要找什麼。對方似乎是有目的而來,要偷什麼特定的東西。”
龐天夏猛然醒悟道:“中午我們在酒樓,我就聽到門外有聲音,難道是那個時候就盯上我們了?”
馮奇凱點頭道:“那時我正在和你們說破境丹的事,既然這個小賊不是來偷值錢之物,恐怕就是要來偷破境丹了。如果不是天夏早些發現,估計他下一步就要來我們的房間。”
兩個年輕人聽到這裏,也點頭稱是。三人又收拾了下東西,考慮到安全問題,連夜換了一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