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恨意,似熊熊火焰,根本就熄不滅!
裏麵的每一間房間,每一絲黑暗都是帶著我這些年看似好聽的重新開始生活,實際上,它似乎都是帶著那麼一絲諷刺我的苟且投生。
我開始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害了人,卻還能活的好好的?
我覺得不公平,有的人死了,是真的就沒有任何其他意義的死了。我們都是孤兒,我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比我要不幸運的多。可是,他們的不幸運要誰來買單。
最後一間房間——灰塵依舊是嗆人,帶著更大一部分的陰森。
我推開最後一間房的房門,手電筒來回的上下晃悠著,那暖黃色的燈光找著水泥的天花板,又照到了那森森的白骨上。白骨有暗紅色的布,實際上是衣服。八年過去了,那個屍體也變得更加的讓人麻木。
我第一次見到那屍體是在八年前,那個時候我的年紀還小,所以那個時候的我受到了驚嚇,這個時候的我,反而反應小了很多。
雖然我見過屍體,可是,我看到那屍骨的時候,仍舊是頭皮發麻,我的背後有一種冷汗生出來。
周盎然的電話催的很緊,那手機鈴聲一直就是沒有斷過的樣子。幸好他這樣一直打電話給我,否則我還真的就是在這秘密基地中更是害怕。
令人更加恐懼的是,當我看到這一具屍骨的時候,這屍骨仿佛在用一種讓我自己萌生的恐懼感,自我對話。
它仿佛就在對我說:老朋友,你來了。你來看我了啊。你怎麼能繼續苟且偷生的活到現在,為我報仇,也為你自己報仇。
最後一句話,遲遲的在我的腦海中回蕩不停。
我和這個紅衣屍體根本就不熟!
可是我和劉怡認識啊。
不過,我討厭劉怡,所以我對她那具屍體的恐懼感並不是很大。而對著一具穿著紅衣的,卻莫名的很是驚恐。這——我給出的理由是,這紅衣是我過去八年裏常出現的恐怖夢境主角,是心理作用,所以,我才會這麼害怕。
可是,不管害怕的原因是什麼,這個時候,隻有一個目標讓我很是堅定——殺掉孫老師。
我一定要按照正常的流程,按照我之前想要讓陳老師付出代價的方法對付孫老師麼?我真的有把握麼?當初孫老師還不是安然無恙麼?
誰知道我就算憑借自己的努力推翻了孫老師,自以為能夠讓孫老師付出應有的代價,可實際上到底結果是什麼?
我賭不起,也不能賭。孫老師死了不要緊,但是要是現在的孤兒院倒了,那要是牽扯出黑醫院該怎麼辦?反正周盎然的養父本來就打算解決好黑醫院的事情,這個時候我要是應要是對付孤兒院,那黑醫院的事情就是會被我給牽扯出來。
牽扯出來不要緊,要緊的是,那黑醫院肯定背景後台很大,和黑醫院有關係的高官,還有一些有錢的人,肯定不少。
我對付一個孫老師可以,可是如果我要是稍有不慎,不小心的牽扯出黑醫院來,那我得罪的,和要對付的,還有要對付我的人,可就隻是一個兩個了。
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他!
等我出了那秘密基地之後,周盎然都已經快進孤兒院來找我了。我和周盎然說好,讓周盎然在門口等我,畢竟我一直很擔心,那個女人認出了我,那萬一也能夠認出周盎然呢?這一點,我不敢肯定,也不想讓這件事情發生。所以,我讓周盎然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在門口等著,我總歸現在是能夠照顧到自己的,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起碼,在孤兒院是這樣的。
我看周盎然已經在車外來回踱步了好久,然後我就加快的過了去。我看著周盎然,同時有些不舍。我根本就不可能和周盎然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這是我的心結,不讓孫老師付出代價,我是根本不可能會過好我的餘生的。
“怎麼了?怎麼這麼晚才出來,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周盎然輕聲的溫和的問我,似乎並沒有那麼一絲絲的生氣。
我對周盎然對我的態度習慣了,他不凶我,對我仍舊是很好。
我平靜的搖了搖頭,然後說,“沒什麼。隻是課上的有點遲。”
周盎然沒有多想,他看我挺累的樣子,就接我回家。
第二天我回孤兒院的時候,那個女人又來找我了。不過,相較於前麵幾次的見麵,這一次,她似乎有著更為不一般情緒,她是帶著資本來的。
她不畏懼我,正如我之前顧忌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