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花便衝那黑衣人麵部襲去。
見狀,黑衣人大驚,忙收劍縱身向一側躍去,奈何終是晚了一步,遮麵的黑紗瞬時被劍風掃落,露出一張白皙秀美的臉來。
“是你?!”濯日已橫在她頸項,我輕呼一聲,繼而揚唇淡笑,“果真是冤家路窄。”
這刺客正是前番在雲照山行刺我得那名黃衣女子,想不到事隔許久,今日竟在此碰上。
那女子大驚,麵露不甘:“你果真命硬的很。”
“馨兒!”身後一聲輕喚,含著濃濃的情。
“你可是在喚我?”我掉轉頭望向雲載天,衝他燦然一笑。
幾月不見,雲載天的鳳目已失了初見時的光華,眸底是深深的黯然,麵色有些慘白,但絲毫未能掩飾他此刻心中的驚喜和激動。
聞言,他身軀一震,麵色一僵,直直望著我,卻不知要如何開口。
唇角的笑容勾得更大,我凝起目光,靜靜望著他,緩緩道:“你想必是認錯人了,納蘭凝馨已死,此刻站在你麵前的是絕心宮的宮主,冷絕心。”
“冷絕心?!”劍下的女子驀然出聲,一聲輕笑,“你已毒發,何謂絕心?”
我秀眉輕挑,雙眸微眯,手起,劍落。
那女子一聲慘叫,“撲通”跌倒在地,左手捂上右側的半截斷臂,汩汩的鮮血順她指縫洶湧而出。
“你說,這算不算絕心?”我大笑出聲,眉眼彎彎,靜靜望著地上那痛不欲生的人。
我以劍尖指向她道:“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隨時恭候他的大駕!”
那女子麵無血色,緊咬下唇,踉踉蹌蹌向外奔去。
此時,方才昏厥的女子早已清醒,怔怔望著我,半晌方道:“你,你是郡主,你沒死?”
右手揚起,卻被雲載天生生攥住。
“馨兒,不要。”雲載天眸中的神色複雜,帶著些許懇求道。
“雲載天,你一向薄情寡義,何時變得如此憐香惜玉?”我一聲譏笑。
他手臂一顫,力道頓鬆,我手起劍落,那女子已血濺當場。
雲載天的手頹然垂下,他,痛心疾首。
“你可是恨我?”他驀然出聲。
“恨?”我輕笑出聲,“雲載天,我曾記得你說過,倘若恨也是一種感情,你既然得不到我的愛,得到我的恨亦是心滿意足。現在我就告訴你,我不恨你。因為你連恨,都不配得到。”
我笑得暢快淋漓,望著他滿麵痛楚,眸底深深的悲戚,我愈發心情雀躍。
“你,變了。”雲載天淒然出聲,“你怎能如此殘暴?如此狠戾?”
“殘暴?狠戾?”我鼻中輕哼一聲,“若真是如此,我又怎會出手救你?”
“馨兒。”他信步上前,欲將我摟入懷中,卻不料被我的濯日生生攔截。
他懸於半空的手頹然垂下,麵色慘白:“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彌補我曾對你犯下的過錯。”
我搖搖頭:“你何錯之有?既無錯,又談何彌補?”
雲載天鳳目中的哀痛愈凝愈重。
我嫣然一笑,素手撫上他的臉頰,道:“你可知報複男人的最好手段?”我手指輕移,滑至他的心口處,“那便是掠奪了他的真心,再狠狠踩在腳下。”
言罷,我仰頭大笑:“三日後,我會再來見你,你要準備好與我談判的條件,否則你將一敗塗地。”
殿外,人聲四起:“冷宮失火,冷宮失火了。”
“你連她都不曾放過?”雲載天大驚。
“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我縱身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