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殺死棺神，是絕對要去完成的事情，但是這聲音，給這件事情加上了一個限定。
白夜決定確認一下。
“我……嗯，愛麗絲和梅林兩人的都在考慮這件事情，我想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
“愛麗絲的狀態，你也看到了，我希望的是萬無一失。”
白夜輕瞥了一眼愛麗絲，她仍然閉著眼睛在椅子上休息，似乎已經進入了深層次的睡眠狀態，白夜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永恒花園的意誌在其中做了手腳。
“作為愛麗絲永恒花園，卻不信任愛麗絲……”白夜的表情有點兒難看，“我覺得這不太合適吧。”
“這是為她好，沒人比我更在意愛麗絲的安危，沒人比我更愛護愛麗絲，她可是我的孩子。”
這句宣示主權一般的話語，白夜聽了自然是十分不悅，不過這可能也沒錯，就算看上去畸形，但愛麗絲和永恒花園這兩個詞，是不可以分開來看的。
但要說愛麗絲是它的孩子，那也就是說先有的永恒花園，後有的愛麗絲咯？
“我相信你。”白夜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當然，隻是表麵上。
“那好，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之後的行為。”永恒花園的意誌似乎是十分欣慰，“歡迎你正式成為愛麗絲永恒花園的一員。”
正式……？
白夜心中一陣苦笑，看來自己一切的猜測，都隻是自嗨而已啊，正不正式，都隻是永恒花園意誌的一句話而已。
“但，要怎麼……”
嗡——————
白夜還準備繼續問，但瞬間，腦內就像是通過了一陣高壓電一般，巨大的痛楚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抗議了起來。白夜也是瞬間抓住了自己的腦袋，隻剩下了下意識扯動頭皮的舉動。
然後，腦海之中開始閃現出各種畫麵。
不過這次，不是關於他自己的畫麵。
是曆史，是戰爭，是屠殺，是謀殺，是救濟，是希望，是號哭，是大笑，是原子，是宇宙，是被毀壞的家園，是孤島的小草，是宇宙盡頭的恒星。
是白夜，也是愛麗絲永恒花園。
白夜瞬間就明白這股痛苦，並不是來自外部的衝擊，而是永恒花園的意誌，正在強加給自己某種信息。而這信息之中所蘊含的信息量，足以將他的大腦撐爆然後燒毀。
沒錯，隻要放棄意識，這一切都結束了，腦袋爆掉，就跟機箱燒掉一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痛苦。
放棄了就好。
放棄了……就好……但……
這些信息，便是愛麗絲腦內一直所浮現的光景嗎？
不，愛麗絲所承受的，顯然是這個的數十倍，上百甚至上千倍！隻是一瞬間的連攜，就是如此龐大而無序的信息流，若是連攜了千年……
白夜不敢想象，他明白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嚐試去梳理。就算不能理解，也要把這些信息作為合理的存在，接受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如果可以的話，白夜真想把腦海之中開辟出一個新的磁盤，這磁盤的名字，便是愛麗絲永恒花園的真理。
啪嗤——
開始和結束，都隻是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