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蠱,是當地人談虎色變的一種本領,蠱毒名揚四海,一旦誰中了蠱毒,輕則傷殘,重則喪命,且除了放蠱者本人,誰也無法解毒,因為蠱毒來自放蠱者自己養的蠱蟲,而蠱蟲並不是固定哪一種,蛇也可,蠍也行,更有各種莫名其妙的蟲子,都可以用來養蠱,而蠱毒的用處也各不相同,有讓人得病的,有讓人發癡的,有傷人內情的,也有破人外貌的。反正等級不同,用處各異。而巫醫因為精通醫道,所以放起蠱來更是得心應手,精準無誤,她要讓人五更死,此人難活到天明。
“巫醫可以說是全能的,已經被人看成半神。她有神妙莫測的藥方,雖非包治百病,但醫術確實令人信服。
“易姐就向羅姐提到,巫醫阿婆手上,就有可以讓人變性的藥方,她之所以很少使用,是因為深山溝裏的人,就算有人從小有易性的願望,也不會直白地透露出來,不然會被當成異類妖孽,受到很不公正的對待。正因為如此,阿婆這種藥方很少有機會給人使用。不過據阿婆親口說過,她以前就給兩個人易過,一個是男的變成女子,另一個則是女的變成了小夥子……”
韋小培說到這裏,問羅秋瀟:“易姐是不是這樣向你說過?我以上的敘述是虛構,還是事實?”
羅秋瀟沒有吱聲,看了看易鬆妮。
易鬆妮也沒有反應。隻有易媽依然想阻止韋小培說下去:“你別一套一套了,這都是沒影的事,亂說亂嚼是要爛舌頭根的。”
“亂說當然是要爛舌頭根,但我沒亂說啊,”韋小培把易媽給頂回去,“也不知是誰亂說了,誰亂誰心裏有數。我說完了,你們看看我的舌頭根爛了沒有。”
易鬆妮避開韋小培的目光。而羅秋瀟一雙秋水大眼看著他,期待他說下去。看來她已經被打動了。
“好,我繼續往下說,”韋小培清清嗓子,“易姐向羅姐提到了巫醫阿婆,把阿婆的醫道先誇上九天雲霄,差不多就是天下沒有治不了的病,真的是神醫天下。然後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帶出這個話題,說巫醫阿婆連易性的藥方都,不僅有藥方而且還直接使用過兩次,且兩次全部有效,成功將一名粗糙大漢易成水嫩美女,還將一名纖纖小女易成糾糾男子。
“羅姐,你當時聞聽,是否心裏咯噔一下?藥方兩字,勝過大批金銀,想想不用動手術,隻要吃下阿婆熬製的幾副湯藥,就讓實行終生夙願,免去在身上大動刀斧,免去一切針紮抽血做B超CT等檢查化驗,隻要受得了藥味,既簡單又快捷,簡直是天降福神啊。
“但羅姐畢竟是一位聰明的大學生,她的頭腦並沒有即渴熱得相信一切,她對易姐所描繪的巫醫阿婆的真實性還是有些必疑的。要知道易性是一樁非常麻煩的事情,屬於重大手術,要經曆幾次手術,並且還要使用大劑量激素,才能充分完成。不然就會弄得不倫不類。易姐他們寨子裏,真有這麼一位神奇的巫醫嗎?就算阿婆真有易性的藥,曾經易轉過兩個人,但她的藥是否適合所有人呢?
“對此疑問,易姐胸有成竹,慨然對羅姐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跟我去我們寨裏一趟,親眼見見阿婆吧。我說什麼,你可能不完全信,隻要你見了阿婆,你親自向她請教,聽聽阿婆自己怎麼說,你再做決定。
“羅姐就問易姐,既然你們寨有這樣的巫醫,你是近水樓台嘛,怎麼不請阿婆給你用藥呢?易姐就裝得很委屈,說她曾經悄悄向阿婆提過要求,希望阿婆給她藥,讓她變個小夥子。可是阿婆聽後卻不同意,說都是一個寨的,一定要經過你爹媽的同意,你自己說了不算,隻有你爹媽來跟我說,並且我還要跟你爹媽立個字據,變好了小夥子不能再反悔,到時別找我算賬,要你自己都簽上字,這樣到時才不會空口無憑了。可她爹媽怎麼可能同意她易成男的?雖然在山鄉,女兒沒有兒子那麼被父母器重,不過既然已經生下,而且都長這麼大了,還要改性,不是要受親朋好友左右鄰舍的指指戳戳嗎?
“易姐所說的,也是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韋小培又問羅秋瀟:“羅姐,上麵我所說的,是事實吧?”
羅秋瀟仍不點頭也不搖頭。
而易鬆妮和易媽都目瞪口呆,隻剩下驚異地望著韋小培了。
她們的驚恐是,韋小培究竟是怎麼詳細了解這些的。
“我們說話,是你竊聽了我們嗎?”易鬆妮憤憤地問道。
“這很重要嗎?”韋小培反駁道,“我又怎麼知道,你們幾時在哪裏要說這種話?我又不是跟在你們後麵,你們又不是我重點監視的對象,我也不是什麼專業的偵探,為什麼要偷聽你們?”
“那你怎麼知道得那麼詳細?”
“嗬嗬,這樣說來,我上麵所說的,都對,全部是事實了?”韋小培抓住易鬆妮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