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客人?沒有吧?”覃兆菲說,“就我們這幾個。”
阮阿姨也說:“是啊,就我們,沒有別的客人要來。”
“馬上就到了。”韋小培說。
覃兆菲問:“那會是誰?”
“肯定是你家的親戚。”
韋小培話音剛落,響起門鈴聲。覃兆菲拿起門鈴對講機問道:“是哪一位?”
“菲菲,是我呀。”對講機裏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噢,是大姨呀。”覃兆菲急忙按下對講機上的門鎖開關,防盜門打開了。
一個女人推門進來,長得跟阮阿姨很像,隻是年紀稍大,並且蒼老得多,皮膚黝黑,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農家婦女。
阮阿姨和覃叔都叫她大姐。
確實是覃兆菲的大姨。
阮阿姨忙招呼道:“大姐,你來得正好,快坐下,一起吃飯吧。”
“我不是來吃飯的,我隻是來問問,兆豪有沒有在你廠裏上班?”阮大姨問著妹妹。
“怎麼,他又不在家裏了?”阮阿姨問道。
“是啊,昨天就出門了,對我說要到你廠裏來,繼續上班。”
“昨天他根本沒有來呀。”阮阿姨搖著頭說。
“我也料到他不會來上班的,不知又野哪裏去了。”阮大姨兩眼通紅,幾乎要哭出來。
覃兆菲叫道:“大姨,怎麼我表哥又亂跑出去了?”
“是啊,又跑出去了。”
阮阿姨歎息地說:“他在我公司裏上班,本來好好的,可又不願呆得下,說要回家休息幾天,我也隻好讓他回去了。”
覃兆菲不滿地說:“表哥也真是的,他是不是放不下女朋友?怎麼工作都不安心。”
“可他對象也在家,他其實並沒有去找她,還對我說要跟她分手,是我硬不同意,要不然早就分了。”
阮大姨痛苦地搖搖頭。
看著他們都無奈的樣子,韋小培也不開口。其實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現在他暫時不用說什麼。
阮阿姨和覃叔安慰著阮大姨,請她坐下來吃飯,但阮大姨毫無胃口,說她還要去找兒子,就匆匆走了。
關上門,阮阿姨歎著氣說:“兆豪這孩子,以前很踏實的,他大學畢業後,就到我的公司來工作,我也有心培養他,這樣將來我老了,如果菲菲願意接這個班,表哥也可以做個可靠的幫手。可是前些天不知怎麼的,他突然離開了公司,不知去向,我打電話問姐姐,家裏也沒有他回去。過了幾天他回到家,但硬要跟女朋友姍姍分手。姍姍是他們同一村的,他們倆是小學到高中都在一起讀,高中沒畢業就好上了,感情基礎相當深。為什麼兆豪突然要拋棄這段感情了?這幾天他到底去哪裏了?可無論我們怎麼問他,他都不肯說。”
覃叔問道:“是不是外麵另有女孩子了?”
“我們也這樣猜的,但問他時,他又不承認,說沒有。”
“變心這麼快,真不是好男人。”覃兆菲憤憤地,“如果我是姍姍,分了就分了,誰怕誰呀?難道還怕自己嫁不出去?就算當剩女,也不死乞白賴跟這樣沒良心的家夥再混了。”
“可事情看上去沒那麼簡單。”還是阮阿姨有頭腦,能看到問題的症結,“如果他在外麵真有女孩了,為什麼不敢承認?分手的理由,另有所愛不是最好嗎?”
“但如果不是另有人,他怎麼硬要分手呢?難道問題出在姍姍身上,他發現了姍姍有什麼不正當的地方,讓他難於接受了?”覃兆菲猜測著。
“當然也有這種可能,但我們搞不清了。”阮阿姨一邊吃一邊說,“還有一點很異常,他變得魂不守舍,你跟他說話,他完全心不在焉的樣子,常常是答非所問,叫人莫名其妙。”
覃兆菲也說:“是的,我也跟他說過幾句,看他那樣子,好像目中無人,對你愛理不理的,跟以前簡直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了。”
韋小培聽著他們的議論,沒有答話。
吃好飯後,他又坐了一會,才站起來告辭。
覃兆菲送他到外麵。她依然惦記著表哥的事,問韋小培道:“小培,你覺得我表哥變成這樣,是什麼原因?”
韋小培含笑問:“為什麼問我?”
“因為你也是男孩呀,像這種情況,以你男孩的思維,什麼樣的可能性最大?”
“外麵有了。”韋小培直截了當。
“你認為,他在外麵另有人,另搞對象了?”覃兆菲驚問。
韋小培含糊其辭:“我沒說另有人。”
覃兆菲不解:“可你不是說外麵有了嗎?”
“是啊,我隻是說外麵有了。”
覃兆菲莫名其妙了,“外麵有什麼了?”
“你們猜不到的東西。”韋小培說。
“啊?”她臉上閃過一陣驚愕,忙問道,“他遇上什麼了?”
韋小培搖搖頭說:“一時也說不清,你最好能問問他自己。”
覃兆菲懷疑,“可他能對我說真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