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問鮑青芬:“我上麵所說的,是不是事實?如果我有一條說得不準,你盡管可以罵我。”
鮑青芬抹抹眼睛,看看他,沒有吭聲。
卓姐卻忍不住,問韋小培道:“你說的冒險,是什麼路?她是怎樣跑到印尼的呢?”
韋小培吐出兩個字:“偷渡。”
“偷渡?”卓姐很驚愕,“原來是偷渡到印尼的?可是偷渡有那麼容易嗎?”
“確實不容易,九死一生,而且還要冒著被流氓侵犯的危險。隻是鮑青芬不簡單,她作了化裝,女扮男裝,瞞過了蛇頭,也使得一路到印尼,沒有遭到流氓的侵犯。”
“是這樣啊,真是孤注一擲啊。”卓姐感歎著。
“對,說嚴重點,簡直是玩命。但這就是他們對待感情的態度,從這一點上來說,卓姐你是不是覺得,他為了愛,是不是很投入,很專注,很堅定?”韋小培問道。
卓姐剛開始聽說鮑青芬跟姑夫有一腿時,火冒三丈,現在聽說鮑青芬為了能跟姑夫在一起,不惜一切偷渡出國,是冒著生命危險,不懼落海、被流氓侵害,或者抓住了坐牢的可能性,拚死拚活孤身踏上了異鄉他國,不由得有些感動了,喃喃地說:“我也是女人,這一點,我倒有些理解,女人一旦愛上,常常義無反顧,不惜一切投入下去,如果能得到同樣的回報,就是死而無憾了,可惜常常換來一個令人心碎的結局。”
鮑青芬聽了,又抽泣起來。
韋小培也感慨,“是啊,她正是這樣,遭遇上一場空。她到了印尼,先被抓進去,移民局要將她譴送回國。她堅決不肯,寧可自殺,最後移民局官員饒過她,但不準她逗留在城市,隻準去小島上滯留,從此她在印尼的小島上來回搬遷,一邊生存一邊繼續等待譚老板的到來。”
卓姐問:“我姑夫一直沒出現嗎?”
“沒出現。”
“小培,我也有個疑問,如果我姑夫已經在印尼了,鮑青芬到了,他怎麼不知道呢?他們之間沒有聯絡嗎?”卓姐問道。
韋小培說:“譚老板失蹤後,他們就失去聯係了,本來說好一年後,譚老板會通過電子郵件主動跟她聯係,可一年過了信息全無,他原來的手機號也打不通了。但鮑青芬卻按照事先約定的時間,在一年過後就主動尋找蛇頭,進行偷渡,最後成功抵達印尼。到了印尼後她曾在當地報紙上發了尋人啟事,也無任何結果。”
“如果我姑夫在印尼了,他一定千方百計留意鮑青芬的信息,怎麼會錯過呢?”
“反正譚老板沒有出現,沒有跟鮑青芬聯係。鮑青芬的印尼之行,成了一場白費心力的冒險,到如今隻能說明她是一無所得。”
鮑青芬聽到這裏,哭著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你的遭遇,永遠隻是你一個人知道吧?”韋小培反問。
“那當然,我的事,除了我自己,不會有一個人知道,別人不可能知道,也不應該知道的呀。”
“我所說的,是不是事實?”
“是事實,我想不通,你為什麼了解得那麼詳細?就像跟著我似的。這些事,除非是我自己說的,不然沒有第二個人了解得那麼清楚。”
“我對你了解得那麼清楚,難道不好嗎?你有那麼一肚子的苦水,難道不希望向人傾吐嗎?我都替你倒出來了,你不覺得應該慶幸嗎?”韋小培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