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培介紹道:“神婆的附身,以及普通人被鬼魂上身,都不能跟他師父附身別人相提並論,神婆的所謂上身,是針對用戶需求,某戶人家有事求問神鬼,那麼由神婆擔當神鬼與人之間的傳聲筒而已,普通人被鬼附身,大多是中鬼了,如果做做法事,就可以將所附的鬼給驅逐或送走。但他師父是通過附在別人身上,往往會有事幹,並且會大幹一場,雖然這種例子目前還不多,但一旦出現,那就會鬧得雞犬不寧,人心惶惶,影響十分巨大。見者非常恐懼。”
“那麼,葛宏昌就是被它附過身,才被迫做它徒弟的嗎?”覃兆菲問道。
韋小培搖搖頭,“不是的,葛宏昌是路遇了它,當時葛宏昌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不該拿了它扔著的東西,那其實是一個陷阱,可他因為貪婪而中了招,然後就被受到了威脅,無法擺脫,隻好接受了手套和絲襪,不過當時他師父隻要求葛宏昌一人做賊,可沒想到葛宏昌卻將這種手段轉嫁了,他收伏了六個小青年,自己搖身一變成了坐收贓錢的教頭,反而給他帶來了好處。而他師父也沒有幹涉他的這種行為,反而為他多提供了五套設備,那是因為,這樣的行為,正是他師父所要求的。”
覃兆菲奇怪地問:“既然他師父是一個鬼魅,為什麼卻要送給人這些手套和絲襪,慫恿人去偷盜呢?”
“嗬嗬,這聽起來很古怪,是一個很奇妙的問題,隻有當它自己出現時,還是讓它自己來回答吧。”
“它什麼時候出現?”覃兆菲問到這裏,韋小培連忙一舉手,示意她別出聲。
此時,他們明顯感受到,有一陣風從北麵刮來,這陣風非常陰冷,當刮過他們的身子時,大家都打了個寒噤。
韋小培用眼神告訴大家——它來了。
覃兆菲和胡年餘都臉露恐懼。
那股風在他們中間轉了幾圈,然後向上一升,似乎離開了。
很快,他們聽到樓上那扇門在響了。
起初,響聲是比較輕微的,似乎有個人在隨手推一推,但門沒有打開,隻是一直在晃動著。漸漸這種晃動越來越明顯,而聲音也越來越大,似乎那個人在更猛烈地推著,可是門還是沒開。
終於,砰砰砰的聲音,像大錘在敲擊了,似乎整幢樓都在顫抖。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這扇門根本經不起這樣的重擊,因為這扇門不是木門,無非是夾板做的,力氣大的人用拳頭就能砸出個洞來,而此刻敲擊的聲音,非常尖銳,夾板門哪能承受得起呢?
怪就怪在,夾板門在重擊麵前,仿佛變成一扇鐵鑄門,巋然不動。
忽然,韋小培發現更嚴重的閃擊要來了,馬上向覃兆菲和胡年餘發警告:“快捂住耳朵。”
他倆連忙伸手將自己的耳朵捂住。當然,韋小培是不用捂的,隻是緊緊地盯著。
隻見一道白光閃開,喀喇喇一聲爆響,是一個旱天雷,震得周圍的群山都發出回聲,而宿舍樓幾乎像要被劈掉一角,他們腳下的地麵都微微一顫。
白光如刀,直劈夾板門。一陣烏煙噴出,夾板門像是被點著了。果然,胡年餘看到了,發出驚叫:“門著火了。”
門上的確竄出火苗,並且像風焊槍一樣,火勢很旺,熊熊燃燒。
夾板門在這種烈火燒烤下,很快會變成灰。
可是韋小培並不緊張,微鼓嘴巴,向門上輕輕一吹。
頓時一股強風直撲夾板門,隻聽噗地一聲,那股強勁的火苗被當場吹滅了。
門並沒有被燒壞,隻有外皮上留下一塊燒過的黑跡。
這一下,暗中的那個鬼魅受不住了,隻見一道黑氣從走廊裏衝下來,直奔胡年餘。
韋小培急忙跳到胡年餘前麵,用戴著手套的右手掌一擋,砰地一聲,韋小培感覺手掌被一股大力所衝撞,但那股大力明顯被彈開了。
然後那道黑氣在原地轉了兩圈,又衝覃兆菲奔來。
當黑氣就要接近覃兆菲時,覃兆菲嚇得直往韋小培身後躲。韋小培嗖地從腰裏抽出一樣東西,正是那隻從胡年餘腳上扒下的絲襪,剛才一直被他當成褲帶纏在腰間,現在一扯就扯在手上,往那道黑氣一揮。黑氣被絲襪攔腰割成兩截。立即掉在地上。
然後黑氣又合成一條,在操場上轉圈。
正巧有一隻烏鴉飛來,落在操場不遠處的一棵烏桕樹上。黑氣在它剛落下腳時,就直衝而上,擊中了烏鴉。
烏鴉發出哇一聲驚叫。隨之就站定了。
然後,一個人的聲音響起來:“你是什麼人?”
“你是在問我嗎?”韋小培問道。
“當然是問你,不是你在跟我作對嗎?”
是烏鴉在說話,那兩隻圓圓的眼睛瞪著韋小培。
“我叫韋小培。”韋小培答道。“那麼閣下又是哪位?”
“韋小培?你是哪門裏的異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