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著問韋小培：“難道，你們就是汪醫生叫來的嗎？我可以去見汪醫生，向她道歉。”
韋小培恨恨地說：“我們是代表汪醫生來的，但不是她叫我們來，是我們自己要來的。我告訴你，到目前為止，汪醫生也根本不知道她所救的人是哪一位，因為當時她衝上來，隻一心想救人，哪裏顧得上記住你這張美麗的臉？而你同樣也不去記那個恩人的形象，隻顧三蹦兩蹦蹦遠了。汪醫生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來找你的，是我們看不下去，才來找你的。”
“你們要替她出氣嗎，所以來找我算賬？”她還是哭著問。
“出氣？如果要出氣，我早揍你丫的了。”韋小培喝道。
“那你們要我怎麼樣？”甄心淩問道。
“賬是要算的。”韋小培說。
“你們還是想打我？”
“打你，我還沒這個興趣。”韋小培冷冷地說，“主要是問你幾個問題，看你願不願老實回答。”
她馬上停止哭泣，點著頭說：“你問吧，隻我能回答，一定好好回答。”
“你當然都能回答。”韋小培說道，“如果你回答不了，我也不問。知道你可以回答，我才來問你。”
“好，你問吧。”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來這個城市多久了？”
“兩年不到，一年半吧。”
“你來這裏就租住在這個小區，還是換過地方了？”韋小培問道。
“一直就租在這裏。”甄心淩說。
“也就是說，那件搶劫案發生後，你仍沒有另換過住址，對不對？”
“對，是這樣。”她點點頭，有點奇怪的樣子，“怎麼啦？”
韋小培鼻子裏哼一聲，“這不是有點反常嗎？”
她兩眼一跳，“什麼反常？”
“你在這個城市裏打工，來後半年遭遇一場打劫，而事後你居然沒換住地，還住在原來的地方。”
“難道，我非常換地方才正常嗎？”她反問道。
韋小培擺擺手：“我還有第二個問題，那樁打劫案發生後，你打聽過那個劫匪的情況嗎？你是否知道他被抓住了，還是沒有抓住？”
“我沒有打聽到，不知道他是被抓了，還是沒有被抓。”她老老實實回答。
韋小培一拍巴掌，“這就是反常，你不知道他是否被抓了，卻一如既往，繼續租住在這裏，繼續在晚上走這條路。難道，你一點也無所顧慮嗎？”
他的話像一把利刃，刺向她的咽喉。她的小嘴嚅動著，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了。
柳葉飛也覺出奇怪了，附和道：“是呀，甄心淩姐姐，你也隻是一個人，又沒有男朋友陪著，你剛才還說這件事一出，你都嚇得要命，那為什麼還留在這兒打工？如果知道那個壞蛋被抓進去了，那還好說，可你不知道他有沒有被抓，再住在這裏，還在夜班時走這條老路，不是很害怕嗎？”
“所以，”韋小培作著結論，“甄心淩姐姐的話，是漏洞百出，自相矛盾的。”
“我，我沒有自相矛盾啊。”她申辯著。“我之所以還繼續留在這裏，是因為我找的這份工作很好，薪水不低，我也很喜歡，我不想輕易辭職逃到其他城裏去。當然，我還要在夜裏走這條路，確實有些擔驚受怕，可我總覺得，他不會第二次再出現吧？我還是有一點僥幸心理。再說現在我走放路，包裏放一把水果刀，如果他敢再出現，我要跟他拚命了……”
沒等她說完，韋小培哈哈大笑了。
柳葉飛被笑得莫名其妙，“小培，你笑什麼？她的話有錯嗎？”
“什麼叫自圓其說？這說是。我們應當是大開眼界了。”韋小培收斂起笑，把臉一板，“如果我韋小培可以這麼容易糊弄過去，那麼許多的謎，我怎麼來解開？我跟你素昧平生，何以會知道你的名字，了解你的經曆，找到你的門上來？別以為這都是我們有了某種線索才來的，而是我的知覺。當然你是不會明白的。我現在不得不戳穿你的謊言了，甄心淩小姐。”
“謊言？我怎麼是謊言了？”她臉色不安，目光有些飄浮的樣子。
“好吧，既然你不肯實言相告，那我隻有把那個人給抖出來了。”
“把誰抖出來？”她小心地問。
“那個打劫你的人。”韋小培說。
她一愣，“難道，你認得他？”
韋小培搖頭：“我不認識他，但我知道他的名字。”
“叫什麼？”
“申白花。”
“啊？”甄心淩聽了，悚然一驚，滿臉愕然。
“是這個名字嗎？”韋小培問道。
“不，他根本不叫申白花。”甄心淩斷然否定著。
韋小培話鋒一轉，“沒錯，他的真名並不叫申白化，但他姓申，真正的名字叫申百華。”
柳葉飛問：“既然他叫申百華，你為什麼叫成申白花？是綽號嗎？”
“對，是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