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汪森發現了他們,向他們走來。覃兆菲問道:“你不是說,夢芸跳樓了嗎?”
汪森卻顯得一身輕鬆,長籲一口氣說,“沒有的事,那隻是一場夢。”
“夢?怎麼是夢呢?”覃兆菲不解。
汪森指了指酒店大門上方的橫幅,說道:“你們看,這是什麼內容?”
隻見橫幅是:“熱烈祝賀蘇迪先生與吳夢芸小姐喜結良緣!”
“其實,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跟夢芸結婚了,然後我們過日子,日益產生矛盾,最後發展到打架,我暴跳如雷,拿起刀逼她,將她嚇得跳了樓。我當時以為是真的,嚇壞了……”汪森抬頭看著橫幅,十分慶幸地說,“萬幸啊,隻是一段夢,不是真的,如果我真的跟夢芸結了婚,那麼那種夢裏可怕的情節可能真會發生。現在我明白了,我不該恨夢芸,不該恨蘇迪,不該有同歸於盡的念頭……”
覃兆菲呆呆地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怎麼越聽越不明白了。”
這時韋小培才總結道:“其實,這件事,隻有一個導演,就是剛才那位叫花子。汪森聽說夢芸要跟蘇迪結婚,今天他懷揣著一把刀,準備在婚禮上刺殺兩人,跟他們同歸於盡,一了百了,但他走到門口,卻碰上了一個人,就是那個叫花子。對不對汪森?”
汪森忙說:“是的,那時我正走得急,忽然腳被什麼絆了一下,人一下子跌出去,啪地在路上摔個狗吃屎。我抬起身一看,原來絆倒我的,是一個坐在路邊的老乞丐。我正想破口大罵,老乞丐率先搖手了:“哎哎小夥子,先別發火,我確實是有意絆你的,這樣一來,你好冷靜點呀。”說著老乞丐嗤嗤地笑了。
“我當時覺得,老乞丐好像話裏有話,他忍住氣問道:‘你什麼意思?’他說:‘你心裏窩著一把火,像一顆炸彈,要找地方去爆炸。我說得沒錯吧。’
“我很吃驚,問他,你怎麼知道我的心情?他說道:‘你這一臉煞氣的,今天肯定是想幹一件大蠢事。’老乞丐說完站起來,哼著小曲走了。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在後麵跟著問。可是老乞丐沒有停下來,隻回頭說了一句後會有期,就拐進一條弄堂。
“我當時認為,老乞丐有點故弄玄虛。也不再多想,依然往那家酒店走去。到了酒店外正想走進去,卻發現老乞丐蹲在大門外。老乞丐見了我,嘿嘿一笑,過來把我拉到一邊,說道:‘小夥子,看來我的話沒錯,你想幹一件大蠢事。可我告訴你,你一旦進這個門,下麵發生的事,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我問道。
“‘你進去就知道了。’他這樣說。然後他就背著手走了。”
覃兆菲似乎明白了,“哇噻,這麼說來,這都是那個老乞丐導演的?也就是說,接下來,你走進酒店,夢芸就把你拉住,問你為什麼來晚了,把你當新郎了?”
“對,就是這樣。”
“然後是結婚,喝醉,然後是洞房,然後是過日子,然後是吵架,然後是……”
“夢芸跳樓。”韋小培總結道,“然後是,一切夢醒了,現在,又回到夢芸和蘇迪結婚的那一天,汪森和夢芸所遭遇的,都隻是一場夢,一場空夢。夢芸和蘇迪的婚禮,才要正式開始呢。”
“包括我和你,也在這場夢中兜了一圈?”覃兆菲問道。
“哈哈,對,我們也被導演搞進去,演了一場夢戲。”
“這這,太奇妙了哇……”覃兆菲不勝感歎。
然後汪森和覃兆菲一致問韋小培,那個老乞丐,到底是什麼人?
韋小培嗬嗬一笑,擺了擺手說:“你們應當有所感知了吧,他不會是一般人,一般人能導演這麼一台大戲嗎?”
“一定是神仙。”汪森肯定地說。“我感覺他不是普通凡人。”
“不管怎麼樣,他就是來點化你的。”韋小培說道,“現在你明白該怎麼做了吧?”
汪森點著頭,“明白了,我不會再幹傻事。”
韋小培指了指裏麵說:“你明白了就好,現在,馬上會有人請你進去,參加婚禮,喝喜酒的。”
“誰會請我進去?”汪森不相信。
正在這時,一輛紮著彩帶的車在大酒店外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個小夥子,穿著筆挺西服,頭發梳得油亮,麵孔上還經過了化妝,顯得英氣勃勃,西服右胸前戴著胸花,葉帶上是新郎兩字。手裏還捧著一束鮮花。
新郎一見汪森,先是略為一愣,隨即綻給笑容熱情地打招呼:“你好汪森,你也來了,我們表示歡迎。”
汪森支支吾吾說:“我是路過……”
韋小培就接過話頭說:“我們是汪森的朋友,他向我們說,他有朋友蘇迪和夢芸今天舉辦婚禮,我們就陪他前來祝賀,真誠祝福你們的婚姻圓滿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