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培先坐下來,麵對著這個湖。湖上似乎風平浪靜,隻有一些魚兒偶然激起一絲波紋。
覃兆菲卻覺得有些奇怪,問道:“這好像不附合你的解謎風格呀。”
“怎麼啦?”韋小培問。
“平常你要解謎,就要先找當事人,或者是了解謎麵的人,可今天到這裏了,你不找我表哥問情況,卻坐在這個湖邊,不是挺無聊嘛?”覃兆菲很坦率。
韋小培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湖麵,勸她道:“你還是坐下來吧,我告訴你,這就是謎麵。”
“什麼,這裏就是謎麵?什麼內容?”
“你馬上會有所感覺了。”
她隻好也坐下來。
湖麵上靜靜的。
突然間,波平的湖麵中間,泛起一股水花。這股水花先是小的,隨即一圈圈擴展,似乎下麵有什麼東西要出現。
“快看吧。”韋小培向那裏一指。
猛地,一個烏溜溜的東西,從水中冒了出來。
很明顯,這是一個動物的腦袋,然而它的體積不小,遠遠望去,像一隻海獅的頭。
覃兆菲驚叫道:“那是什麼,是海獅嗎?”
“靠,淡水裏,哪來的海獅。”韋小培否定。
“是水獺?水獺不是生活在淡水裏嗎?”
“也不是水獺。”我說道。
他們的談話,似乎驚到了它,它忽地一下鑽入水中,攪起一股水花後就不見了。
一圈圈水波蕩漾開來後,水麵上又很平靜了。
“到底是什麼?”覃兆菲問道。
“水怪。”
“什麼,水怪?”她嘲笑道,“不要又是什麼尼斯湖水怪,天池水怪之類傳言吧?”
“其實,說它是水怪,不是我的發明,這個村裏的人,早就有人看到過,並且認為它是水怪了。”我強調。
“誰看到過了?”
“這樣吧,我現在就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聽了故事,你大概會有一些明白了。”
“好吧,你就說說那個故事,我聽聽。”
韋小培就說起來——
同心村外的水塘裏,出現了水怪。
第一個看到水怪的,是這個村的村長辛大林。
那天上午,辛大林陪同來利企業的老板李明看過地形,就被李明邀到鎮上酒家,吃了一頓飯。
從鎮上回來,辛大林騎自行車正行駛在水塘邊,猛然間,聽到水塘裏嘩啦一響,有什麼東西攪起水花。
辛大林抬眼望去,隻見平靜的水麵上有一處漩渦,沸騰的水花中,隱約浮動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那是魚嗎?怎麼像一條翻轉的平底船?
辛大林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天哪,是什麼怪呀……”他正想看看清,那黑影一下鑽入水底,水麵上隻剩下一股神秘的湧浪。
接下來好幾天,村裏陸續有人發現,水塘裏這種奇異的動靜。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人認為是魚,有人認為是水獺。不過,這裏的湖中哪來這麼大淡水魚。至於水獺,二十年前早已絕跡。在辛大林看來,那東西更像一個人。可誰有這麼好的水性,在水裏翻騰自如?
看到了,卻看不真切,留下一大堆猜測。
接下去要說說李明的工廠了。
李明的工廠,就在水塘靠南的地方開建了。
這是一塊好地方啊。早在李明第一次踏足這裏,立馬決定——就這裏了。為了選廠址,李明已經走了多處,卻實在沒料到,會在這樣的平常鄉村找到理想之地。令他喜出望外的,這是同心村的村長主動找上門的。當辛大林聽說,大老板李明正在選地方,要造一座新工廠時,立即通過三姑六婆的關係,認識了李明,邀他去他們村考察。
這種地區,選廠址還不容易?關鍵是李明看中的,是這個水塘。
這個水塘其實是個小湖,有幾百畝麵積。李明知道,自己的工廠,需要這樣一個天然而不顯眼的湖。他請辛村長吃了一頓飯,事情敲定。
現在,李明的工廠已經造起來。這天他走進新辦公室,環顧欣賞。靠北,是一片玻璃窗,窗外就是水塘了。
李明推開窗,一股清新的空氣吹來,帶著一股柔和的水氣。他不由讚歎:“好水呀……”突然間,他眼皮一跳,望見不遠處的水麵上,出現一個大漩渦,隨即一股水柱噴湧而起,又落下來,發出通一聲巨響,水花四濺。
李明脫口而出:“啊呀,是什麼怪物……”他隱約看出,水柱中間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是它躥出水麵,挾裹著一股水。
幾個手下都奔過來觀看。然而,水麵霎時已經平靜,不存一點波痕。
李明說看見有個怪物。大家笑了。這樣平靜的湖麵,哪來什麼怪物。雖然聽說過村裏人講,塘裏有水怪,但大家都認為,那是同心村的人編的。
但沒過多久,李明卻焦頭爛額了。
工廠是在6月1號開工的。6月2號就發生故障。他正在總部值班,分廠長來電話,急急巴巴說:“老板,咱們這個新廠的汲水設備,是不是有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