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兆菲嘻笑著拍了韋小培一掌,“我是跟你說真的呀。”
韋小培說:“我也是當真的來聽的。你平時不總是怨我賣關子,不爽直嘛。”
“所以我現在檢討了嘛,我給你點讚了。”
“謝謝,非常感謝。我終於可以帶著校花美好的誇讚結束暑假,這個暑假真是過得太有意思了。”
覃兆菲聽韋小培這麼一說,瞪大眼睛:“怎麼,你都打算結束暑假了?暑假還有半個月呢,你不想繼續解謎了?”
“世界上的謎太多了,我一人怎麼解得過來,還是休息了,不管了。”韋小培懶懶地說。
“呀,我剛誇完你,你就選擇罷工了?”覃兆菲有點不滿了。
“什麼叫罷工呀?搞得我好像已經在工作似的。我還是學生仔呀。”
“可你已經入了這一行了,怎麼能說不幹就不幹?你不是說,你需要掙錢嗎?可最近解的謎,都沒有掙到錢,有的你還倒貼錢了,你接下來應該找點可以掙錢的謎解一解,搞點正當收入。”覃兆菲說。
“唉,你一說到收入,我就欲哭無淚啊,”韋小培滿臉悲哀的樣子,“你說我到處為人解謎,隻有在碰到富人,並且是願意回報好心的富人時,才有機會撈到點收益,可大多數情況下,當事人都是一些倒楣蛋,他們已經夠倒楣了,我再向他們要錢,自己也張不了口啊。至於遇上一些壞分子,給他們解謎是在揭露他們的罪行,他們怎麼可能反過來奉上酬勞感謝你?總之,這謎呀,還是要有選擇性地來解,隻解有好處的,沒好處的,以後不解了。”
“你話是這麼說,可你不會選擇性來解謎。”覃兆菲撇撇嘴。
“為什麼?”韋小培瞪大眼睛。
“這就是你的性格。”她說道,“一旦知道哪裏有謎,就是人家不請你,你也會主動出擊的。”
韋小培一聽,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那張冒充沙發的硬木椅上,發出深長的哀歎:“菲菲呀菲菲,你把我的五髒六腑都看透了,你說得對啊,我就是這麼個人,這就是我的性格,這就是我的悲催,為什麼我知道誰身上有謎,就像螞蟥見到血一樣,感覺興奮呢?我怎麼就會不在乎有沒有利益,非要向上撲呢?你說我傻不傻?“
然而覃兆菲卻興奮了:“你是說,你又聞到謎的氣息了?”
“額,你怎麼知道?”韋小培做個鬼臉,“你的嗅覺未免太靈敏了。”
“我從你的話裏聽出來了。”
“好吧,反正也瞞不了你,就說實話吧,現在有一個人,他遇上了很可怕的怪事,正處在惶惶不可終日之中,而在他身上,當然是有特殊故事的。我現在就在猶豫,要不要去幫他解開這個謎?”韋小培說道。
“當然要去幫他解呀。”覃兆菲極力慫恿,“你幫人,就別總是計較錢啊,幫人解開了困惑,不是也很開心嗎?”
“當事人未必開心。”韋小培搖頭。
“為什麼?”
“我說過了,有些是不好的結果,所以,我才猶豫。”
“不好的結果也要解嘛,就算像前麵那兩個黑心礦主,你幫他們解開了謎,不也是等於挽救了他們?何況那個董八根的礦上,井下埋著的礦工還活著,如果不是你主動替他解謎,敦促他去解救,那些礦工就真的沒生還可能性了,你這不也是救了二十多人的命嗎?功德無量嘛。”
“隻是,現在這個人,情況有點不一樣。”
“不管是什麼情況,解謎總是好事吧。”
韋小培遲疑了一下,終於點點頭,“好吧,我決定聽你的,就再給這個人解一解謎吧。”
覃兆菲問:“這個人現在住在哪裏?”
“就在龍須園。”
“哦,又是那些私建房的出租屋裏?我們現在去找他?”
“對。走吧。”
他們離開韋小培的住所,前往龍須園。
龍須園裏的私建房很多,基本是兩層的,在最末一排,有一棟三層樓,顯得鶴立雞群,但這棟樓除了高度比別的樓多一層,它的外表卻顯得更加陳舊,外牆的馬賽克都大麵積掉落,顯出裏麵打底的砂漿灰,而門麵上木製的門窗框都黯然無光,牆壁本來雪白的石灰麵早已灰黑一片,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幢樓應該是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在當時肯定相當豪華了,而經曆了歲月的過濾,如今它是日薄西山,快成危房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棟危房,裏麵還居然有人居住,因為前麵陽台的空中還晾曬著衣物。
最上麵一層的陽台上,曬著一身衣褲,是灰色的茄克衫和一條深藍的牛仔褲。
韋小培指了指三層的陽台。
覃兆菲會意,悄聲問我:“他就住在這裏嗎?”
韋小培點點頭,沒說話。
“那我們上去嗎?”
“當然上去見他。”
他們拐到後麵,那裏有一個傍在後牆的樓梯間。分別通二樓和三樓。沿著樓梯上去,直接到了三樓,韋小培敲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