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沒有關係，反正是來幫你的，”韋小培說，“如果你相信我們，就把你最近遇上的怪事跟我們講一講，我們給你拿個主意，讓你擺脫香蕉的糾纏。當然如果你不相信我們，我們馬上走。然後呢，你就繼續接受香蕉的光臨，直到你被它玩死。”
“你好像……在威脅我？”座山雕問。
“不是威脅，是提醒而已。”
“可笑，我根本不知你們是什麼來曆，我怎麼會隨便相信你們？”
“那好，我們就走了。”韋小培掉轉頭往外走。覃兆菲跟著我出來。
就在座山雕要關上門的一刹那，韋小培倏地回頭，扔下一句：“快去前屋看看，有什麼貨物進倉了。”然後就往樓梯下走。
他們走下樓梯，到了外麵的空地上。正在往遠處走，忽聽背後傳來叫聲：“等一等，請等一等……”
他們站定，回頭一看，隻見座山雕匆匆追來。他的臉上滿是驚惶。
“怎麼啦？有什麼特別發現嗎？”韋小培問道。
他氣喘籲籲：“香蕉，又是香蕉。”
韋小培故作不解：“怎麼，你前屋裏出現了香蕉？”
“對，不知是哪裏來的，是你們帶來的嗎？”
“關我們屁事，你看見我們進過你的前屋了嗎？”覃兆菲生氣地否定。
座山雕喃喃地說道：“我也覺得不是你們拿來，我前屋的門都關緊的，從陽台也進不了，隻有走樓梯才行，可我剛剛是把你們堵在門口的，並沒有見你們誰進了前屋。這真是想不通啊。”
“我看你呀，都成了驚弓之鳥，也許隻不過是你的錯覺吧？”韋小培譏笑地說。
他張了張嘴，“錯覺？你是說，我前屋裏根本沒有那些香蕉？”
“你願意帶我們一起去看看嗎？”
“好好，願意，你們跟我來吧。反正我自己都搞不懂，明明前屋出現了香蕉。”他嘮叨著，不再那麼凶神惡煞般了。
很顯然，即使再囂張凶猛的人，也難以在解釋不透的怪事麵前保持威猛，因為那些怪事往往比他的性格更加陰險。
這次他直接把他們迎進三層他的租屋裏，並把他們帶到前屋，急於讓他們看到那些可怕的香蕉。
然而沒有。
韋小培和覃兆菲進入前屋後，覃兆菲左右環視，問道：“這裏空空的，哪來的香蕉？”
的確，前屋是用大梁扛起的兩間屋，可以用來做大房間，也可以在中間做一道隔牆後分成兩個臥室。而座山雕租下這一層樓後，並沒有將兩間前屋利用起來，他直接將後麵的客廳作臥室，吃飯看電視睡覺全在一個地方。前屋裏空空的，除了屋角留有一個殘舊的半床架子外，沒有別的東西。
麵對覃兆菲的質疑，座山雕明顯怔了，他也是左看右看，十分不解：“咦，剛才我走到門口，往裏看時，屋子中央明明有一堆香蕉，怎麼現在不見了？”
“我多少隻？”韋小培問道。
座山雕點點頭：“很多呢，應該有幾十斤吧。”
韋小培問：“就扔在地坪上嗎？既然有那麼多，不是幾隻，不可能看錯吧。”
“地坪上，鋪了一塊草編蒲毯，蒲毯上就堆著那些香蕉。這麼一大堆香蕉，明明就在地上堆著，我怎麼可能看錯？”
“有沒有可能，在你下樓追我們時，被誰偷偷轉走了？”覃兆菲問道。
“不可能吧，這麼短時間裏，誰能轉走這一堆香蕉？我追出來時把門反鎖的，再說了，誰會將香蕉放在前屋，又在我看到後就很快轉走？這不是吃飽撐的？”座山雕分析道。
韋小培擺了擺手，勸道：“還是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反正你是親眼看到，你的前屋裏出現了香蕉，這就夠了，你現在更相信，香蕉還在找你吧？”
“是的是的，該死的香蕉，一直在糾纏我。”他恨恨地罵著。
“那麼，你能不能，把這一段時間你所遭遇到的跟香蕉有關的事，詳細講一講？”
座山雕十分遲疑，欲言又止。韋小培進一步催促道：“如果你再不信，我們可以走，到時你恐怕又看到香蕉來了，你又會來追我們的。還是爽快說吧。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事，隻不過想讓你自己說出來而已。”
“好吧，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小青年，如果你隻是一般的小青年，也不會專門來找我說起香蕉的事。你肯定是知道香蕉的來曆吧？”
“我都知道，等你說完了，我再給你分析分析吧。”
“那我還是直說吧。”
於是，座山雕請我們到客廳坐下，他向他們講述那些怪事——
你們都看到了，這裏是城鄉結合部。我到這裏來找房子時，感覺這些黯然的房子，仿佛籠罩在神秘的煙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