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漓盯著這邊看來,嘴角輕蔑笑意更濃,這樣的手段,放在尋常人身上怕是有用,對付真正宗師級的高手,無非自取其辱罷了。
壯漢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任憑那一掌落在自己寸發頭頂上。肥碩男子堪稱碎石裂山的巨掌被一股力道反震,雙手手骨頓時折了大半,劇痛傳來,躺在地上慘叫哀嚎。
壯漢起身,也沒在意那些紛紛抽刀而出一臉戒備的輕甲,循著店家用鐵鉤掛滿熟肉的木架子,取了其中最大的一塊兒,有到溫火煮酒的酒壚裏去了一壺北邙大曲,尋了他人還未撤走的桌椅,大袖一揮,把桌上原本的酒肉撒到地上,稀裏嘩啦一陣響,自顧坐下吃肉喝酒。
“廢物!”衛大公子一怒,卻也知道點子紮手,惹不得。那肥碩男子在北邙郡城也算一號人物,納氣上境的修為,就是放在象山城竇大將軍的象山軍中,也可坐穩了實權校尉的位置,卻被這壯漢不動聲色折了手掌,怕不是要從郡兵中抽出一都百人的軍馬,才能擒了這家夥吧。
說著朝旁邊的輕甲使了個眼色,嘴往薑漓這邊努了努,自然是先得了美人,回去搬救兵再把場子找回來的意思。
衛大公子眼上的功夫做完,手上的功夫也沒撂下,伸手便往薑漓皓腕上抓來。在他看來,這樣的芊芊玉手,怕不是要在閨中把玩旬月不止,哪裏又在意原本放在桌案上的鹿皮長刀。
薑漓沒來由噗嗤一聲輕笑,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強搶民女,這位公子腦子裏,究竟裝著些什麼?難不成是精蟲堆滿的肥腸?他也不怕那壯漢吃高興了,順手把他們也給解決了?不過就是舉手之間的事罷了。
薑漓內勁一運,輕而易舉震開衛大公子如鉗的虎口,嘴裏醞釀許久吐出一字,“滾!”
一聲嬌斥宛若仙音,即便是罵人的話,也格外悅耳。
衛大公子一時忘了惱怒,“有意思。春宵呻吟,當是佳話。”
那些個扈從輕甲一見,自然明白公子意思。再烈的女子,繡春刀架在脖子上,還怕不跟了你走?到時候用繩索手腳,還不任憑公子施展。以往貞婦烈女,那個又不是這樣入了公子金穀別院的大門?
隻是還沒等那些人靠前而來,就見薑漓起身,抓起桌上焰雀長刀,反手握住刀柄。身若遊龍,形似驚鴻,飄搖翩躚,淩波微步,竟像是幻覺一般的絕妙舞姿一閃而過,那剩下十餘輕甲紛紛倒下,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衛大公子目瞪口呆,卻見薑漓回眸一笑,粉齒微露,緩緩褪去刀鞘上的鹿皮,笑吟吟朝他走來。
“你要做什麼?”衛樞辰一聲驚呼,聲音顫抖,隨即乖戾一叫,“你想殺我?”
瞧見薑漓饒有性質嘴角掛笑朝他微微點頭,衛樞辰一時間心神慌竄,三魂七魄頓時去了大半,剛想起身逃竄,腳跟被木凳絆住,頓時倒落地上,撲哧掙紮著剛想要起來,被薑漓一腳踩住,來個王八龜背朝天的四仰八叉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