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去再細說。”不等天生拒絕,馬洪俊一馬當先,領著馬家眾弟子向馬家走去。
才出虎口,又入狼窩!
天生有心想逃走,隻可惜四周馬家弟子無不虎視眈眈,隻得作罷,隻能哭喪著臉,無奈地去了馬家。
回到馬家府邸,馬洪俊便屏退了眾人,將天生帶進了書房。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馬洪俊手捧茶盞,似笑非笑地看著天生道:“小家夥,說說看,你身上有什麼秘密讓天子軒那老貨那般看重?”
天生心中一緊,訕訕一笑,強作鎮定地道:“馬前輩說笑了,小子籍籍無名,孑然一身,天家富甲一方,府中應有盡有,又怎麼會有求於我?”
“是嗎?”不等天生開口,馬洪俊話鋒忽然一轉,“小家夥,人人都以為你是玄級九重的實力,但你卻瞞不過老夫的眼睛。”馬洪俊深沉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天生的臉,讓他心中微微有些慌亂,“十七八歲的年紀便有地級一重的實力,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你天資駑鈍,一個月前你還是黃級三重,一個月後卻擁有了地級的實力,這等修煉速度委實駭人聽聞,若是沒有天大的機緣絕無可能,也難怪天子軒那老貨不顧麵皮,千方百計也要將你留下。若是得了你的機緣,天家必能水漲船高,將我馬家吞並,在馬天城一家獨大。”
“恐怕我的雲兒也是那老貨派人暗害,而後栽贓於你,他再出麵保你一保,叫你感恩戴德,將這機緣貢獻給天家,的確是好計策。隻可惜那老貨如何明白,你這小子對天家罅隙甚深,卻也膽大得緊,竟不惜以身犯險,借著老夫的威名脫離了天家。”
馬洪俊的聲音不大,語氣也是平淡,但聽在天生耳中卻不啻平地驚雷,叫他心膽俱寒,手足冰涼,冷汗更是將他背上的衣衫浸透。在馬洪俊麵前,他仿佛赤身露體一般,所有的謀劃,所有的秘密都被其看得一清二楚。
這老家夥看似矮胖,脾氣火爆,誰又知道其心思詭詐深沉,能執掌一家,與天家分庭抗禮數十年,其心性、智慧可見一斑。
老狐狸啊老狐狸!
天生心中暗自感慨,忽然自嘲地笑道:“馬前輩不愧是馬前輩,小子些許秘密都瞞不過您的眼睛。”說著,天生臉色一整,坦然道:“馬前輩,實不相瞞,小子的確得了個莫大的機緣,是以武功才能一日千裏。”
馬洪俊手上動作一頓,身子微微前傾,一雙眸子變得異常明亮,如鷹隼般犀利,讓天生不敢直視。雖然早有猜測,但真個從天生口中說出來,馬洪俊依舊感到震驚。
馬洪俊神情的變化天生盡收眼底,他知道,前者已經動心,這便是他活命的機會。
理了理思緒,天生這才娓娓道:“馬前輩,月前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曾深入元育山脈尋找‘九星海棠’救我爺爺性命,卻遇上了凶惡的妖獸,眼見得就要葬身獸口,卻有一個仙風道骨長者禦劍而來,從天而降,隻一揮手便將妖獸擊斃,從而救我性命。”
馬洪俊眼中精芒一閃,低呼一聲:“禦劍而行,金丹境?!”
“金丹境?害死爺爺的混賬便是金丹境麼?不知比起天級九重高手強上多少?”天生如是想著,嘴上卻是不停,“小子本央求那長者救我爺爺,他卻言我爺爺命數已盡,無藥可救,見我再三乞求,便生了惻隱之心,傳了我一套修煉法門。”
不經意瞥了聚精會神的馬洪俊一眼,天生續道:“小子回到天家後便按這套法門修煉,沒想到身體日漸靈活,頭腦也聰慧不少,許久不曾進步的武功也突飛猛進!”
察覺到馬洪俊看向自己的目光陡然火熱起來,呼吸也是急促而粗重,天生心中冷笑不已,不等其開口,便真誠地道:“馬前輩,你救了小子一命,小子無以為報,唯有將這套法門送與馬家才能報答您的舊救命之恩。”
“這小子倒是乖覺,若是真個交出這法門,老夫或許倒可以留你一命!”馬洪俊嘴角的笑容才剛剛泛起,卻不想天生卻忽然道:“隻可惜小子實力低微,目前隻得到了地、玄、黃三級的修煉法門。”
馬洪俊不由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此話怎講?”
“那老者曾言,武道一途,講求循序漸進,順其自然,他擔心小子貪功冒進,走火入魔,便將修煉法門封印在我腦海中,隻有前一境界圓滿才能得到下一境界的功法。”
“什麼封印?老夫看看!”話音未落,馬洪俊便到了天生身前,蒲扇大的肉掌不容反抗地覆在他頭頂,如絲如縷的真氣自百會穴湧入天生體內,在他體內遊走一圈後又自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