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成目光一凝,長劍直指天生,冷笑道:“小子,你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還要逞口舌之利?你莫非不知,金丹境高手可以使用飛劍攻擊,隻需一劍你必死無疑!”
“是嗎?”天生緩緩伸出左手,笑著道:“趙書成,你說我是強弩之末,你自己又如何?你的飛劍固然厲害,我的手卻又如何?”
看著天生光潔如玉的手掌,趙書成頓時沉默,方才那一劍他沒有絲毫留手,然而卻也隻是與天生勢均力敵,甚至沒能在其手上留下半點傷痕。要知道,他手中的長劍乃是飛劍,絕非凡俗,便是他自己都不敢硬捍,但天生偏偏就以肉體凡胎對抗,甚至毫發無傷。
隻聽天生又道:“趙書成,倘若小爺再使出撼山印,以性命相拚,你覺得你我之間誰會先死?”
趙書成的臉色愈發陰沉,愁眉緊鎖,天生則笑著道:“你我本無深仇大恨,不若就此作罷,如何?”
趙書成不語,顯然無法下定決心。誠然天生身受重創,但就算他能殺了天生也必定要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甚至要搭上性命。隻是就這般放棄,失了顏麵事小,拿不到龍鱗才是大事。
就在趙書成進退兩難之時,天生忽然壓低了聲音道:“趙書成,我知道你意在龍鱗,我可以將它給你,不過卻不是白送給你?”
趙書成目光閃動,緊緊地盯著天生,天生坦然自若,周身真氣運轉,絲絲縷縷的太陽元氣頓時鑽進體內,彌補著他消耗的真氣,同時修複著身體的損傷。
“你想要什麼?”
“益氣丹十枚!”
“一枚!”趙書成皺了皺眉,益氣丹是金丹境修士修煉所用,藥力溫和純正,比之混元金丹要珍貴得多,一枚便幾乎頂得上龍漢劫初期的修士一身真元。
“喂,你要知道龍鱗是開啟上古遺跡的關鍵,十枚益氣丹換一個天大的寶藏,你賺了!”
“我真的隻有一枚!”
“九枚,不能再少了!”
“兩枚,你若是不願意,咱們再打過!”趙書成取出一個玉瓶,取出一粒鴿卵大小,色澤淡黃,溫潤如玉的藥丸送入口中,蒼白的臉色頓時紅潤了些。
“你不是說隻有一枚麼?”天生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情不願地道:“兩枚便兩枚,拿來!”
趙書成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隨手便將玉瓶拋給天生,天生接住,當即便取出一粒益氣丹丟進了口中,笑意盈盈地看著趙書成道:“好丹!”
趙書成眼角輕輕一跳,眼中閃過一抹驚疑之色,冷哼一聲道:“小子,龍鱗拿來!”
天生也不耍賴,從天鳴手中接過龍鱗便拋給了趙書成,而後微微一拱手道:“趙書成,今天的事小爺記在心上,待我突破金丹境,必定再去青石穀向你討教!”
“隨時恭候!”
天生嘴角輕揚,扯著天鳴的衣袖穿過人群,揚長而去。
天生離去,趙書成收了龍鱗正欲離開,天子軒卻揚聲道:“趙大人,請留步!”
“還有何事?”趙書成冷漠地看著天子軒,臉上的不自然一閃而逝。
“大人,元育山脈的上古遺跡開啟需要兩樣東西,其一便是我天家的龍鱗,另一樣卻是金翅大鵬的翅羽,正在馬家手中!”
“天子軒,你胡說什麼?什麼上古遺跡,老夫也是首次聽說,又哪裏來的金翅大鵬赤羽?”馬洪俊頓時驚怒不已,破口大罵道:“你這老貨,當真蛇蠍心腸,竟如此信口雌黃,想借大人之手除去我馬家,不當人子!”說著,馬洪俊一臉誠惶誠恐地看著趙書成道:“大人,您切莫聽信天老兒胡說八道,我天家並無什麼金翅大鵬翅羽!”
“哈哈!”天子軒大笑,笑容中滿是癲狂和戾氣,“馬洪俊,你少裝糊塗!你馬家的金鵬裂天擊從何而來莫非老夫不清楚?百年前,你我兩家祖先隱居這天馬城,等的不就是元育山脈中的上古遺跡開啟?這百年來,你我兩家爭鋒不斷,所謂不正是開啟遺跡的鑰匙?”
“你胡說!”馬洪俊氣急,臉色更是漲得通紅,他如何不知,天子軒之所以向趙書成說出這個兩家的秘密,卻是擔心自己趁火打劫,滅了他天家,然而就算知道他的歹毒用心,馬洪俊卻也無力反抗。
“馬家主,交出翅羽。”趙書成淡漠地看著馬洪俊,頓了頓,又道:“我可以給你兩粒混元金丹,助你突破金丹境。”
掙紮半晌,馬洪俊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神情沮喪,不甘地道:“好。”隻是他低垂的眼簾下,目光充滿了森然的殺意和滔天怒火,籠在袖中的雙拳更是攥緊,尖銳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猶不自知。
卻說天生與天鳴一路向東,走出數十丈去,天鳴便不解地道:“天生,你怎麼將龍鱗交給了別人,那可是開啟上古遺跡的鑰匙啊!”
“不過是燙手山芋,在我們手中無用。”天生詭異地一笑,“咱們還是先回元育山脈,說不得很快便有人打上門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