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天生瞥了一眼馬家眾人,沉聲道:“還要繼續嗎?今天小爺不想殺人,若是你們還不知進退,那就休怪小爺心狠手辣!”
馬樓怒極,厲斥道:“天生小兒,你莫要猖狂,遲早有一天老夫會將你碎屍萬段!”
“老鬼,就算你再修煉一百年,你也不是小爺的對手!何況你也沒幾日好活了!”天生斜睨著馬樓,譏誚地道:“趁現在小爺沒改注意,快滾!”
馬家眾人又驚又怒,然而形勢比人強,他們也隻能忍氣吞聲,相互攙扶著匆匆離去。
“天生,你沒事吧?”天鳴灰頭土臉地走上前來,一臉關切地問天生道。
“無妨!”天生搖頭,笑道:“說來我還要感謝馬家的人呢!”
天鳴一臉疑惑:“此話怎講?”
“大哥當知道我與那趙書成一場廝殺後兩敗俱傷,曾以龍鱗換取了他兩粒益氣丹麼?”天生緩緩解釋道:“這益氣丹可不同尋常,比混元金丹還要珍貴,藥力驚人無比,天級九重的武者極難承受得了。”
“趙書成之所以同意以益氣丹換龍鱗,卻是想我承受不得益氣丹的藥力而爆體而亡,可惜他卻失算了,我雖然隻是天級九重的實力,身體卻堪比金丹境龍漢劫的修士。”
頓了頓,天生又道:“即便如此,但以我如今的實力,想要完全煉化益氣丹也不容易,正好馬家眾人趕來,讓我宣泄了一部分藥力,正好能使我恢複到巔峰狀態。”
“原來如此!”天鳴頷首,但心中疑惑卻更多,“天生,那日我被那個黑衣人打暈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竟然已經達到了天級九重境界,甚至連金丹修士也不畏懼?”
“大哥應當知道混元金丹吧?”
“你是說?”天鳴眼睛瞪得老大,天生微笑點頭道:“那日我救你時正好順手將天家的混元金丹偷了出來,也幸虧有混元金丹,否則我又哪裏是老骷髏的對手!”
“怪不得。”
天生笑笑,岔開了話題:“天鳴大哥,如今寶藏出世,天馬城必定高手雲集,咱們還是先尋個地方養好傷,說不得還能碰上什麼機緣。”
“也好。”
如今強敵不在,天生便和天鳴二人出了元育山脈,在天涯墳塋附近尋了個僻靜之所,各自開始運功療傷。
遙望了一眼衝霄的寶光,天生的眼神有些迷離,又充滿了火熱,“金丹五劫,元嬰五時,輪回十二宮,何時我才能屹立在元育山脈的巔峰,將那個害死爺爺的混蛋踩在腳下!”
用力握了握拳頭,天生深吸口氣再徐徐吐出,靜心凝神開始演練起無名法訣。
如今再演練這無名法訣,天生的動作已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他的動作不快,但卻隱有風雷之音,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玄之又玄的韻味,隨著他的動作,全身肌肉以奇特的規律律動著,皮膚下大筋血脈奔湧,如同一條條盤曲遊走的小蛇,將四肢百骸中磅礴澎湃的力量彙聚至脊柱尾骨處,再由那通紅如烘爐的四節尾骨湧入周身各處。
漸漸的,天生進入忘我境界,周而複始地演練著無名九式,隨著越來越多的藥力煉化,他周身內外的傷勢一點點好轉,氣息愈發深厚。而他並不知曉,在他練功之時,一枚淡紫色的符文在他周身遊走不止,忽明忽暗,正是他用來對敵的撼山印。
十天前,冷先生欲奪舍天生時,正是這枚撼山印威能爆發,將其靈魂磨滅,從而救了天生一命,也令天生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且不說天生吞噬了冷先生的殘魂,令他的靈魂比之一般天級九重的武者強上許多,若非如此,他又如何壓製得了益氣丹的藥力,等到馬洪俊等人到來。
再者,冷先生是金丹境龍漢劫的修士,縱然在浩瀚的修煉界中他也不過是籍籍無名的小卒子,但卻比天生這生長在天馬城這等彈丸之地的家夥見多識廣,叫他知曉練氣境後還有金丹境、元嬰境和輪回境。
最重要的是天生學會了冷先生的禁法,便是當初馬雲使用過的禁法,否則與趙書成激戰,就算後者起初並未盡全力,但天生要想在他手上活命卻也是千難萬難,更不必說與其拚了個兩敗俱傷。
日落月升,轉眼便到了晚上。
元育山脈的震蕩越來越頻繁,那直衝霄漢的寶光在晚間尤其奪目,引得天馬城中百姓紛紛側目。
一日修煉,借助益氣丹的藥力,天生的傷勢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就算是外傷也都長出了新肉,這便是無名法訣的霸道之處。
“這便是元育山脈嗎?”
收功而立,徐徐吐出胸中的濁氣,天生正欲去尋天鳴,清冷的聲音忽然自身後響起,天生悚然一驚,霍然回首,他的雙目瞳孔驟然緊縮,如臨大敵地看著麵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