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7年6月7日 妲己(1 / 2)

“你真的是狐狸嗎?”

吳儂軟語裏幾分情意撩人。

紫紗帳暖,紅燭含淚,顧灼雙頰緋紅地陷在柔軟的紅被裏,半遮半掩,昏黃的燭光朦朧著一身冰肌玉骨,膚色細膩如同白玉。

談野楓修長的手指捏著白色的裏衣,抬手撥弄裏皆是慵懶從容,他眉目含笑,手指時不時撫過滑嫩的肌膚,“是呀,床、第間也會卓有情趣,不是嗎?”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調戲。

從送走那白澤之後,談野楓就像潔癖發作一樣強行讓顧灼沐浴更衣,沐浴完便自行推門而入,執著著抱起她直到拔步床邊,要給她親自穿衣。

顧灼一離開談野楓就忙抱著被子躲到床角,她目光羞澀,偏偏仰著頭直直地盯著談野楓瞧。

自從鬆口,那白澤悲痛的目光就在她腦海裏不停地閃過,她好似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可偏偏這一切都不能與麵前的男子張嘴。

枕頭邊躺著木偶模糊的眉眼漸漸模糊,談野楓垂下的目光裏隱著詭譎與惡意,

他抬頭,笑容一片明朗,如同月光柔和的輕紗,俱是溫柔。

“過來,我給你穿衣。”

“不,”顧灼搖搖頭,心裏湧動著的不快壓抑著的苦悶,讓她現在隻想一個人呆著,抑或互相溫存。

“不如,你給我摸摸狐耳朵或者狐尾巴?”

談野楓望著她眸底的煩躁,但笑不語。

狐身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觸摸的,起碼不是現在她可以的。

他的笑裏埋藏著複雜。

顧灼不懂,她的頭有些微痛,索性埋在溫暖的被褥裏,悶著聲音開口:“青丘是什麼地方呀?你給我講講你的曾經吧。”

“青丘呀,早就不存在了呢,”談野楓摸著眼角,泛紅的眼角裏眸色幽沉,木偶漸漸縮小,他想了想,重新開口,“算是狐族的領地吧,不過牧野之戰毀了個幹淨。”

“是蘇妲己嗎?”

“嗬嗬,是呀,”談野楓嘴角的笑容如同太陽花,眼底的光彩也耀眼,“女媧下的令,我狐族一向與女媧一族交好,她答應之後會讓狐族舉族稱神,故而我族族長才會下山去背負那罵名。”

“隻是她忘了,不曾對於社稷有益,不曾有眾多的信眾,她也忘了,女媧雖然補了天地,但女媧一族已然蕭條到十不存一的地步,女媧一族的內心又豈是好受的,她隻看到了升仙的好處,隻看到了那時眾神討好的麵孔,也隻看到了暫時性的狐族繁榮。於是,她便撇下千年交好的夥伴,麵色清冷地道了聲歉。”

不知何時,顧灼已經從被子裏抬頭,她望著淡笑的談野楓,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淡淡的悲傷。

“後來,我曾偷偷前去看她,那時輕紗層疊,珠簾清脆,暗香浮動。妲己曾經冰冷的麵容上燃上了情、色的飛紅,她嬌俏地躺在帝辛的身下,說些從未曾傾吐過的軟語。”

“那時,我的心情就像是燃燒著的火焰,瞬間熄滅。然後又劇烈地燃燒起來,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尋找一個女人。人類的女人。”

談野楓笑得雲淡風輕,他的目光裏閃著回憶的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