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拒之門外(2 / 2)

想到這,李思周忙道:“啊,我們掛念著學長大人辛勞,特意從‘且去樓’打包了些鹵味回來給學長大人做宵夜,請您萬勿推辭。”

“哈哈哈哈,難得你們一片孝心,那我就笑納了。”沒等方晴遞上手中的荷葉包,學長大人已經自覺地伸出手拿了過來,又是一聲長歎:“可惜啊,沒有‘竹葉青’。”

眼見自己的宵夜瞬間易主,對方還是一臉不滿足的樣子,三人幾欲吐血,可對方何等身份,隻好裝出心甘情願,畢恭畢敬的樣子,滿臉堆笑地說道:“那是,那是,我們考慮不周,下次一定注意。”

“嗯,這次就算了,下回可得注意了。”學長大人拎著荷葉包,施施然地走進門內。

李思周鬆了口氣,招呼方晴二人一起跟著學長往內走去,走到門前,卻聽“砰”的一聲,踏進學堂大門的學長大人順手就把大門給關上了,李思周的鼻子差點撞到門上。

這算是過河拆橋?李思周心中憤然道。

以為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沒成想到最後還是一個被拒之門外的無言結局。沒有宵夜的激勵,三人再也提不起走路的興致,一屁股坐在圍牆根下,唉聲歎氣起來。

閑極無聊,李思周從邊上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裏,搖頭晃腦地哼道:“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嘿,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嘿……”

林靜兒站起身來,掄起胳膊,“啪”地狠狠一巴掌打在李思周臉上。

李思周被她這一巴掌打懵了,茫然道:“你,你打我幹什麼?”

林靜兒神色焦急地說道:“你沒事吧?我看你嘴裏神神叨叨地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以為你中邪了。”

李思周見林靜兒的焦慮不像作偽,心中倒也有些感動,柔聲道:“我沒事,隻是在哼些自己瞎編的小曲解悶罷了。”

見李思周神情淡定,說話清楚,顯然一切正常,林靜兒這才放下心來,想著自己的右手剛剛似乎跟他發生了親密的肉體接觸,暗暗決定,一月之內不再洗手。

不得不說,今晚的月色是極美的。夜幕降臨了,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輝瀉到廣闊的大地上。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學堂旁的山峰升起了縹緲的霧氣。幽靜的紫丁香叢,花還沒開,沉浸在月光當中。所有的花,露水沾濕了的,彼此可以分得利落。樹木在月光縫隙間投下了長長的、捉摸不定的影子。

“春苑月裴回,竹堂侵夜開。驚鳥排林度,風花隔水來。”李思周輕聲吟道。這首詩是前世唐代著名詩人虞世南的《春夜》,也是李思周前世非常喜歡的一首詩。

學堂大門隨著李思周的話音落下慢慢打開了。

李思周想著,難道學堂大門和《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裏寫的那樣,也需要類似於“芝麻開門”的咒語,而自己所念之詩正好是開門的鑰匙?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裏麵有聲音傳來:“怎麼,還不滾進來,外麵很舒服麼?”說完隻聽一聲飽嗝。

原來不是自己誤打誤撞開啟了大門,而是吃撐了的學長大人良心發現,大發慈悲。

收起來自己的意淫之心,李思周拉起方晴,又叫醒了已經撐著下巴在打瞌睡的林靜兒,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準備趁學長大人他老人家還念叨著宵夜好處的時候,進入學堂。

門內學堂門房豢養的用來看門的黑狗趾高氣揚地走了出來,溜達到李思周他們剛才所坐的地方,動作嫻熟地翹起一條後腿,酣暢淋漓地方便了起來。

方便完的黑狗邁著輕鬆愉悅地步伐走到李思周麵前,低頭嗅了嗅,對他“汪汪”叫了幾聲,方才心滿意足地回門內睡覺去了。

李思周想著剛才自己嘴裏叼著的狗尾巴草,頓時隻覺胃開始迅速地蠕動,“哇”地一聲,大吐特吐起來。

門內的學長大人驚訝道:“我好心讓你們進來,免得夜涼凍著了你們,你還要吐得如此不堪入目,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你們進來了,黑子,跟你說了多少遍,沒事別老對著狗尾巴草撒尿……”

“哇……”

“我說你這孩子,忒不懂事了,我在教訓黑子,你吐什麼吐啊。”

“哇……”

“你還吐……”

夜涼如水,心感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