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完了附帶的這份醫學報告,以及後麵的結語,隊長忍不住長出了口氣。
其實比起前麵的洋洋灑灑一大堆分析報告,隊長覺得這份專業機構出具的醫學報告反而更有價值。
說白了,前麵那些東西純粹是那個專業的團隊閑的全身蛋疼,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顯擺一下自己,自然是有的沒的都堆了上去,一幫人唯恐顯示不出自己的高端,一口氣連人根子都刨了出來。
可看到這些有什麼用?在隊長看來那些報告沒事整理一下當睡前故事看不錯,甚至重新投稿到傭兵聯合會,說不定還能讓人給點稿費,搞不好還能改編一下拍個英雄不死隻會失蹤的電影來看看。
相比起來這份醫學報告才是他最需求的,要知道異能者這種特殊戰士雖說是舊帝國時代才出現的,可他們早就被各種各樣的研究機構研究了個遍:舊帝國時代的異能者隻能靠幾率產生,而現在則能靠著植入器批量生產就是因為他們已經被研究透了。
不然怎麼會有起子這種特化過的異能先鋒?
而正是基於那龐大的研究成果,這份醫療報告詳盡的敘述了在長久的冬眠之後,一位精銳異能者身體所要遭受的變化。
那就是衰變,不可抑製的衰變。
異能是基於植入身體的異能增幅器,而異能增幅器又不能憑空產生能量場,它也是要燃料的,那燃料就是經過鈍化處理的零素。
可零素這種能當做空間跳躍燃料的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對付的。
它也是有半衰期的,在飛船裏它靠著特殊的效應場抑製衰變,而植入異能者身體裏的鈍化元素,雖說鈍化已經加長了它的衰變周期,可再長的周期也是要衰變的。
就像是核武器,百年的時間過去也衰變的七七八八了,何況零素這種高活躍的元素?
所以哪怕是這位什麼起子躺進去的時候一個人能捏爛步兵戰車,可百年後他再走出來的時候,說不得那飛船上的表現就是這位的絕響了。
這其實也能從其他地方得到答案,比如上尉第一次被坑的時候:如果這位起子的異能沒有因為零素不足而出問題,他們可能一開始就被人像是打地鼠一樣抬手就滅了,哪會被接二連三的坑?
從某個方麵來說對方可能精通遊擊作戰,而落在隊長的眼睛裏,則覺得這是一種色厲內茬的體現。
這份最關鍵的醫學報告並不長,隊長很快便看完了最後的結語,他把醫學報告單獨摘了出來,點擊了全隊發送。
等到隊員們沉默下來低頭看完之後,他才習慣性的敲了敲耳機說道:“現在你們知道要麵對什麼人了。”
聽到耳機裏稀稀拉拉的應和聲,他緊接著又說道:“這位可能是百年前大戰活下來的人物,或許在其他情況下,咱們還能請這位老前輩喝杯酒,聽聽人家的睡前故事。”
頻道裏傳來幾聲笑聲,隊長也跟著笑了幾聲後說道:“不過現在咱們和他站在兩邊,所以就是我們得要他的命了,當然這位要是願意配合的話倒是也不是不可以合作。”
隊長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個笑話,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可沒現在這麼圓滑,比起他們這些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的人來說,那些人更加有契約精神。
所以他在頻道裏開玩笑的聲音結束後,接著又說道:“對方的異能可能不會造成太大威脅,但這不是你們這幫小王八蛋鬆懈的理由知道嗎?記得,隻有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他的話說的很重,因為他親眼見識過一個開始拚命的異能者能造成多大的破壞,他用手揉了揉膝蓋,接著說道:“我知道上麵說要盡量抓活的,而且活的價和死的不一樣,但我不要活的!”
“見到那個狗娘養的就給老子開槍,他們不是要腦袋嗎?那就把脖子下麵的全給老子打爛了!”
“明白了嗎?”
“是!”
聽著頻道裏整齊劃一的應和聲,隊長又揉了揉膝蓋,仰靠在艙壁上,聽著外麵兩個發動機發出的低沉噪音,慢慢閉上眼睛打算假寐一會。
此時在地麵上,米雪兒正躲在一張支開的帳篷布下麵,好躲過天上如同一個火球一般不斷散發著灼人熱量的太陽。
‘滴’
一聲來自身後靠著的摩托車的蜂鳴聲讓她抬起了頭,視網膜顯示器上自動刷新出了野蜂自帶的雷達掃描出來的結果:那是兩架馬上就要從她頭頂路過的女妖。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米雪兒心裏咯噔一聲:“壞了壞了。”
她下意識把女妖當成了來搜索她的搜索隊,心裏早就把煙頭埋怨的上了天了,心說這位怎麼連個吸引目標都做不好。
要知道那飛機叫女妖不是沒有原因的,那些玩意雖說一邊掛著一個巨大的涵道槳引擎,可特別設計過的機身讓它很難被偵測到。
如同暗夜飛行的女妖一般,往往死到臨頭了才發現頭頂多了這麼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