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煙頭認真和嗬嗬笑的老爹,解釋幽靈裝甲對他能力的最明顯增幅,其實是來自裏麵最重要的戰鬥吸入劑,而這玩意的副作用又特別感人時。
上尉正在盯著麵前的屏幕,看著上麵緩慢爬行的進度條,恨不得派人過去直接告訴那個正在破解的笨蛋,整個係統的接入密鑰。
長久的等待帶來的焦躁催生了他心中那顆名為‘懷疑’的種子,這當然不是他在懷疑手下那些克隆人的執行能力,而是像一個設好了陷阱,在等待獵物踩進去的獵人一般。
他擔心這個獵物是不是發現了陷阱,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會不會像是聰明的小魚一樣,啃掉了魚鉤外麵的魚餌,單單留下一個閃爍著金屬寒光的魚鉤,還要擺動著魚尾在旁邊來回遊動,讓水流推動浮標搖晃,嘲笑那個釣魚人的愚蠢。
上尉本身就是不善於等待的人,那不斷移動的時鍾指針仿佛就像是在一層層切削他理智的快刀,讓他連安靜的坐在那裏都是一種折磨。
可他同樣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的事是違背了那位大人物的意願的,要是他能在不影響主要目標進度的情況下捕獲,或者該說是拿到煙頭的腦袋以及dna樣本,那位大人物自然喜歡這份驚喜。
但要是因為抓捕煙頭導致整個任務進度落後………
那結果上尉想都不敢去想,不過好歹他已經給自己準備了個替罪羊。
一想起那愚蠢的胎生種,上尉忍不住看了眼旁邊被扣在桌上的相框,那張合照被扣在了桌上離開了他的視線,可照片背後寫著的字卻仿佛昨日一般曆曆在目。
那是他們的胎生種原體為這些克隆人留下的,原體固執的把這些克隆人視為了他的孩子,還留下了:‘兄弟就要彼此關照。’的這樣一句話讓每一名克隆人記住。
上尉很快把那句諷刺意義特別重的話從腦海中甩了出去,他深呼吸了幾次發現無法平息那,如同被澆了汽油的野火一般在他心中熊熊燃燒的焦躁情緒,幹脆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另外一個終端上。
在那個終端的屏幕上,是來自高空的無人機拍攝來的影象:
那一片在綠色的森林中顯得很礙眼的白色建築,用半柔性材料搭建出的半圓形建築像是蛛網上的一個個節點,被內部密封的如同蛛絲一般的通道連接起來,其中一條很長的白色密封通道,一路延伸到了鏡頭遠方一個遮天蔽日的巨型建築下方。
不過那是完好時的景象,現在這些白色的負壓建築上到處都是爆炸留下的焦黑痕跡,還有槍彈留下的貫穿傷口,有些建築因為是靠著內外氣壓撐起來的,被打漏氣之後就像是癟掉的氣球一樣軟趴趴癱在地上。
上尉關注的當然不是他的克隆人士兵對這些建築做了什麼,也不是那些地上殘留的鮮血,更不是遠處被整齊排列在一邊的守衛以及研究人員的屍體。
他把屏幕切換到帶隊的克隆人的頭盔攝像頭上,那名士兵正站在白色的通道內部,頭頂的照明燈射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下方鋪設的防滑板材。
這裏同樣經曆了一場慘烈的防守戰,那些被打爛的充氣掩體還癱在一邊,四麵的牆壁到處都是噴濺上去的暗紅色血跡。
“報告進度。”
聽著克隆人的逐條報告,上尉單手撐在下巴上,強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機械的語音上:整個研究設施已經被完全摧毀,奪取所有研究資料的首要任務完成。
接下來就是次要,或者該說是上尉自己給自己加的任務了,他皺著眉看著通道盡頭大氣改造塔的青灰色外殼,即使時間過去了幾百年,當年它宇宙中航信時被隕石刮擦的痕跡還曆曆在目。
不過上尉關心的顯然不是這艘從躺在設計圖上開始,便是作為大氣改造塔的帝國特種星艦的曆史的。
對他來說,那條等離子切割機留下的切痕,或許才是此刻最為關心的事物。
那條痕跡兩邊留下的金屬融化後又凝結的小顆粒,給了上尉不好的聯想,讓他不由自主得用金屬手掌摩擦了下光滑的合成物臉龐。
上尉調出了自動切割機的數據,看著那上麵的進度有些發愁:已經持續了接近六個小時,這台切割機連表層裝甲都沒有切穿。
這當然不是說切割機的功率不夠,而是因為這條前特種星艦光是表層裝甲就接近一米厚,也就更甭提後麵的多層不同材質共同組成的複合裝甲了。
並且這條船除了必要的運行部件外,為了能長久的在目標星球撐下去,且熬過漫長的星際航行時間,它被設計成了可以自我在內部循環運行的全封閉結構。
它從設計開始就沒有考慮到裏麵會有人長期工作,所以外殼上連個明顯入口都沒有,隱秘的維護人員專用艙門倒是有,但上尉他們在沒有設計圖的情況下根本就找不到。
而且考慮到那位大人物的意願,上尉也不能讓自己的克隆人使用更加強硬和快速的手段把外殼開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