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一關上,佩佩就拉住煙頭,一臉忿忿得表情:
“他是不是威脅你了?”
“沒有。”煙頭笑著搖了搖頭,華生說的話或許在別人看來是威脅,但對煙頭來說跟夏日吹過的清風沒什麼兩樣。
佩佩鼓著腮幫子瞪著煙頭沉默了幾秒,伸手拍了拍煙頭的胳膊:“別害怕騎士。”
她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佩佩會保護你!”
“好好好,你來保護我。”煙頭笑著對佩佩搖了搖頭,抬頭看向已經聚集到房間貼在牆壁上的電視前的人群,低下頭對佩佩問道:“你們都跑進來是要幹什麼?”
“當然是那個了。”佩佩學著煙頭的樣子聳了聳肩膀,用手在眼前扇了扇,一臉嫌棄的表情:“我以為你和導演大叔在聊什麼呢,結果沒想到是兩個老男人在抽煙喝酒。”
她微微吐了下舌頭小聲咕噥著抱怨道:“我就知道!”
這時煙頭已經離開了佩佩,向著那電視走去,被煙頭甩在身後的佩佩愣了幾秒,才忽然在臉上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哎!騎士你在岔開話題呢!”
“別不相信我,我會保護你呢!”
“真的真的!佩佩很厲害的!”
“好好好。”煙頭對佩佩揮了揮手,皺著眉頭盯著亮起來的電視,在屏幕的右上角有一個內部廣播的標誌。
佩佩顯然不喜歡煙頭這種哄孩子一般的敷衍作態,她走上來抱住煙頭的胳膊搖了搖,正想要說什麼,突然感覺到煙頭的肌肉繃緊了一瞬間,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但那仿佛抱著一根堅硬的鐵棍一般的感覺卻深深印在了佩佩心中。
電視上出現的是一張額頭一側還紋著編號的克隆人的臉,煙頭沒有在意那編號的大小,隻是注意到編號的開頭是c。
“請看到這段視屏的人暫時保持安靜和理智,它會反複播放,以讓你們明白我們的訴求。”
這個克隆人用沒有靈魂的木然雙眼直視著屏幕,嘴裏機械得念著早已寫好的演講稿,在他的訴說中,坐在屏幕前的眾人知道了他是來自克隆人分裂勢力的一員。
或者該說是克隆人自由軍?
反正在佩佩小聲的解說中,這些克隆人成了某種先驅類的人物,他們在已經獲得自由的高級克隆人帶領下,一直致力於提高所有克隆人的待遇,以及呼籲取消對克隆人的智力和生命限製。
“呼籲?”
煙頭抓到了佩佩提到的一個有點不太應景的詞,他指了指屏幕中那個用平直的語氣,念出內容慷慨激昂的演講稿的克隆人,臉上的表情仿佛在吐槽:‘呼籲還有用槍口頂著人腦袋的?’
“我怎麼知道?”為了不打攪到其他人,佩佩刻意壓低了音量,湊到煙頭耳邊悄聲說道:“在我印象裏,這些克隆人都是挺溫和的,最多也就是去當地政府門口靜坐上幾天什麼的。”
佩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接著說道:“這些活動據說在我出生前就有了,在聯邦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大門前,常年有克隆人在示威靜坐,因為持續的時間太久了,都變成當地旅遊景點了。”
“嘿,到重要部分了。”
在佩佩的提醒下,煙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屏幕上,那裏的克隆人在講完稿子之後,開始宣布這家酒店已經被他們的什麼新軍所控製,但請大家稍安勿躁,他們不會主動傷害任何人,滿足了自己的政治訴求後會很快離開。
而對那些已經死在槍口下的人,這位克隆人發言官表示遺憾,並且用特別官方的語句強調:那是通往成功路上必然會倒下的基石。
言下之意,就是那些死了的人該死罷了。
聽到這裏,煙頭皺著眉頭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麼,他拍了拍佩佩的肩膀,示意她等在房間裏。
“騎士你要去做什麼?”
“我去和華生聊聊。”
丟下這句話後,煙頭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在詢問了幾個守衛後,他在一間臨時支滿了各種屏幕,腳下蜿蜒的電纜讓人仿佛是回到了原始森林的房間裏,找到了坐在座椅後的華生。
“歡迎,騎士大人。”
華生雙腳擱在桌麵上,抱著雙臂對走進來的煙頭露出一個不知該說是嘲諷,還是什麼特殊表情的微笑:“請隨意一些,把這裏當作自己家就好。”
他注意到煙頭一進屋就把視線落在了靠著牆壁展開的便攜武器架上,用下巴指了指那些卡在卡槽裏的衝鋒槍:“請隨意。”
在煙頭走向武器架時,華生對想要阻止煙頭動作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煙頭並沒在意身後響起的保險被打開後,槍身模塊開始充能發出的細微噪聲,他伸手拿起一支衝鋒槍,五指剛握上槍柄,槍身後部的屏幕上就刷新出了使用者未經授權的紅色標識,接著槍身內部的擊發機構隨之鎖死,讓整支槍變成三公斤重的複合材料製成的鐵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