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史東和安琪兒,煙頭來到了位於這座城市的貧民區與富人區交屆的地方,這裏像是一片法外之地,相比其他星球上安分了不少的黑幫們雖然連把長槍都沒有,但還是赤裸著上身努力做出威武的姿態。
黑幫、娼妓還有地上的汙水與填塞角落的乞丐,仿佛是這種地區永恒不變的基調,讓置身其中的煙頭有一種自己從未離開過這個世界的錯覺。
“親愛的,你想要找的地方就在這裏了。”
抬頭看了眼麵前酒吧的大門,上方那用霓虹燈勾勒出的牌子已經壞了一半,好在現在是白天,讓煙頭能看清楚還在冒著電火花的燈管到底用五顏六色勾勒出了什麼:‘壞狗’,這家酒吧的名字。
因為今天再一次看到了代表過去的安琪兒,煙頭被勾起了不少的回憶:“我記得當年我也進去過這樣一間酒吧。”
“哦?”
“那是在我第二次醒來的時候。”
煙頭低頭看了眼旁邊陰溝裏緩慢流動的汙水,裏麵還殘留著上一個酒客的嘔吐物,酸臭的味道在這條暗巷裏四麵橫行,像是一根悶棍一樣蠻橫的向每一個進來的人昭示著自己的強大存在。
伸手推開酒吧的大門,被堅硬的材料阻隔在內的搖滾樂和酒精以及劣質脂粉的味道一起衝了出來,讓煙頭下意識後仰了一截:“那時候我接了個追債的活。”
“親愛的,你確定要進去嗎?”與煙頭的視線同步監視著麵前的米雪兒伸手揉了揉發酸的眉心,打斷了煙頭的故事:“這裏麵的監控設備早就壞了,最近的維修記錄都在幾十年前,你進去我沒辦法保護你的安全。”
微微搖了搖頭,煙頭用晃動的視野提醒米雪兒:他也不需要幫忙。
隨手緊了緊衣領,他邁步走進了這間喧囂的酒吧,站在門外的那幾秒已經讓他的眼睛熟悉了光暗之間的變化,所以一進酒吧他就看到裏麵充斥的各種各樣的人。
就算是在下午的工作時間,這間酒吧的生意也好的令人詫異。
“隨便給我來一杯什麼。”一路走到了吧台前,煙頭在米雪兒的冷哼聲中,對從後麵看上半身隻繞了幾圈繃帶,大概能遮住兩點的狂野酒保說道。
那半趴在吧台上的美女抬起頭,撩起頭發用一邊眼睛看向煙頭,花了的彩妝中那迷離的眼睛過了好幾秒之後才凝聚起視線。
又花了好幾秒來辨認麵前的男人不是熟麵孔後,她彎腰從吧台下麵拿出一個,附帶著被噴的五顏六色的小氣罐的麵罩扣在臉上,隨著她壓下氣罐上的按鈕,麵罩裏充滿了同樣是五顏六色的氣體。
用力把這些迷幻氣體吸入之後,這個酒保一下有了精神,她把頭發撩到耳後,伸手用指節敲了敲吧台:“新來的?”
煙頭微微向後仰身,離著對方口鼻中散佚出的甜膩味道遠了一點之後,才緩緩點了點頭。
“嘿嘿嘿嘿……”酒保俯身從吧台下麵拿出一個透明的酒瓶,用臉在上麵蹭了蹭之後才拿出一個幹淨的闊口杯,也沒用冰鏟,直接用杯子去冰格裏舀了大半杯的冰墩在吧台上,用嘴咬著瓶子上的塞子拔開,像是給沙拉上淋橄欖油一樣,朝著杯子裏點了些其中的透明液體。
“那你一定要試試這個,外鄉人。”
杯子被擱到煙頭麵前,一股酒精和其它化學藥物的味道直衝鼻端,不到一秒的功夫煙頭的內部監測插件就開始報警,並且把其中的成分列在了煙頭的視網膜顯示器中。
“三個點。”她伸手指了指吧台上的感應區。
在感應區刷掉三個信用點後,煙頭看著這杯不知道該說是酒精還是什麼玩意的液體,因為雖然表麵上它看著透透明明人畜無害的,可內裏卻是比酒精更瘋狂的玩意,光是列出的成分列表裏,會造成腦神經障礙的就有好幾樣。
甚至它的主要成分都和酒精沒有任何關係,畢竟老式飛船的高壓縮比燃料,可不是人們能隨便喝下去的。
在米雪兒的警告聲中,煙頭拿起了酒杯在眼前晃了晃,抬頭看向麵無表情的酒保,又把酒杯放了下去,從兜裏掏出煙和打火機來,給自己點了支煙,又把燃燒的火焰湊到了酒杯上方。
下一刻酒杯裏蒸騰出來的液體就被點燃,燃燒出藍色的光芒,一股像是堅果被燃燒的味道從中散發了出來。
比起那些為了麵子一口把酒杯裏的液體悶下去,下一秒就栽倒在吧台上人事不知被洗劫的全身隻剩下一條內褲的麻瓜,煙頭這才是最正確的喝掉這杯混合液體的方式。
用力抽了口煙,煙頭盯著在杯中燃燒的火焰,視線透過藍色的光芒與酒保對視著:“現在這種配方的玩意很難看到了,三個信用點你賣虧了。”
聽到煙頭中肯的評論,這個酒保又嘿嘿笑了兩聲,把那麵具覆在臉上用力吸了口其中的致幻氣體,拿下麵罩之後對煙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