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飛心裏湧起溫暖的感覺,他雖與藍珊,旭曰等人相處時間不長,卻深深感受到了他們對自己的關懷。自他成為廢脈人開始,除去莫雪,還是頭一次有人如此對待他。
但他還是搖頭笑道:“沒關係,我背著木杖又不影響。至於什麼麵見郡主,不得攜帶兵器這些禮節,我一個粗人,不懂,她若不讓帶,我就不去了,大家皆大歡喜。”
藍珊等人哭笑不得,這小子有時豪邁大氣,膽魄過人,有時卻又像個孩子。畢竟他才十七歲,確實還是個孩子。
旭曰等人最終隻得妥協,引著慕雲飛在聽香園中左拐右繞,走過兩條長廊,終於來到一間頗為豪貴的廳堂之外。
藍珊站在門外剛待稟報,慕雲飛皺了皺眉,心想:“這些狗屁規矩弄來是讓她手下遵守,我又不是她手下,憑什麼要理會?”當即也不理會藍珊,一腳踹開了房門,大踏步走了進去。
藍珊等人大吃一驚,但想阻止已來不及了,那小子已走了進去。旭曰三人相視苦笑,暗自在心中祈禱。藍珊一拍額頭,仰天暗叫:“老天,這兩個人相遇,隻怕不會太平。”
四人生怕慕雲飛惹惱了郡主,郡主真的下令殺他,便守在門外,以便在合適的時候進去阻止。
紫芸正在吃早飯,諾大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卻隻有她一個人享用。她提前接到稟報,慕雲飛已醒了過來。她在悠閑的品嚐著美味,心裏在想著慕雲飛。縱然對此人極為不喜,卻不得不承認,他這份資質,當世少有。
她叫慕雲飛喝三碗仙厄酒,是想讓他受點苦頭,因為身體素質再好的人,最多喝兩碗。喝下三碗,足以讓他受一段時間罪了。
誰知他喝了三大碗,不但沒事,反而醒來的這麼快,由不得她不佩服。
九天大陸出現了這樣的天才,竟從沒人知道。那麼這個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是出生平凡,還是出生某個隱世的大家族?又或是,他原本是個很平凡的人,卻有著某種奇遇?他是敵人還是朋友?
以現在情況看來,出生平凡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出生平凡的人,勢必會參加開光大典,這種人物靈脈覺醒,絕不會平平淡淡的無一人知道。
在這一切沒弄清楚之前,紫芸就是想殺他,也不敢妄殺。
紫芸將一塊雪食肉放入櫻桃小口中,緩緩的咀嚼著,她瞥了一眼放在案上的包裹。心想:“如果打開他的包裹,或許可以找出一些信息。”
但是她終究還是忍住了。
她在用餐的時候,身邊的仆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整個房間靜悄悄的。紫芸卻習慣了這種壓抑般的安靜,將之視為安詳。
她本在安詳的用著早餐,可是撲通一聲,門被人踢開,嚇了她一大跳。她一驚之下,手中夾著的菜掉進了盛滿粥的碗裏,濺了她一身都是。
她今年十八歲,頭一次有人敢未經稟報,直接踢門而入。便是他父母進入她房間,也會事先告知。這樣突兀的闖進來,失禮至極,如何不嚇著她?
她還沒看到來人是誰,心裏的怒氣已幾乎衝掉她的理智。她幾乎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肌肉在跳動,頭也不回,聲音冷的像九幽之下飄上來一般,充滿著森然的感覺:“出去!”
她身邊的仆人紛紛驚呼一聲,手忙腳亂的過來幫她整理杯盤,拿紙巾幫她擦掉身上的粥。紫芸一動不動,她已打定主意,無論此人來稟報什麼事情,便是天塌下來,她也要先教訓這個不知禮數的家夥再說。
這時,一道冷哼聲傳了過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這破地方,若非看在幾個好兄弟的份上,你求我我亦不想來。”
仆人將紫芸身上的餐巾換掉,紫芸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她不用回頭,光聽著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她忽然平靜了下來,好似沒聽到慕雲飛的話一般,拿起筷子,竟繼續自顧自的吃起飯來。
整個屋子裏飄滿山珍海味的清香,這些食物都是皇族專用,慕雲飛雖出生小貴族之家,裏麵的菜竟沒一樣吃過,有的連聽都沒聽過。
他正值長身體時候,飯量極大,早晨起來隻喝了一碗肖香煮的粥,本就沒什麼感覺,此刻一見到滿桌的珍饈,肚子中竟餓了起來。
紫芸卻不理會他,好整以暇的用餐,若非慕雲飛站在大廳中,仆人們甚至要錯以為什麼都發生過。仆人們偷偷朝著慕雲飛瞥了幾眼,暗自驚奇:“此人是誰,這樣大膽無禮,郡主竟也不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