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傷害她?我很愛她,我發現我真正愛的人就是她,我們有著太多的相同點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她,如果不是因為她哥哥,我可能更愛她……”陳錦森的表情漸漸緩和下來,他雙手抱胸,仰著頭,臉上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溫情,“她是個天使,是上帝派到我身邊安慰我的天使,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那樣對我好過,她跟我賭氣的這段時間,我對她思念得快死掉,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隻要耿墨池肯把財產轉到她名下,我就會好好地待她,其實我也是在為她爭取利益……”

第二天,陳錦森又來了,剛來就接到安妮的電話,他朝旁邊的手下使個眼色,馬上有人將我的嘴巴捂住,防止我發出聲響被安妮聽到。我並沒怎麼掙紮,隻是豎起耳朵聽,隻聽到陳錦森說:“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去接你……”

我隻覺得兩眼發黑,安妮要來深圳了!

到了下午,他比接到安妮的電話還興奮,毫不隱瞞地告訴我耿墨池和祁樹禮也將一起來深圳,明天就會到,而且已經答應了全部條件。至於什麼條件,陳錦森沒有告訴我,隻說安妮是上午十點的飛機到深圳,等明天處理完了耿墨池的事,他就會帶著安妮去國外定居,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虛弱地問:“祁樹禮……也來了?”

“是啊,大概是耿墨池搬的救兵吧,他們居然是朋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陳錦森冷笑起來,坐到床邊,用手撫摸著我死人般冰涼的臉說,“那不是更好嗎?一起收拾嘍,上次拍賣會上故意跟我抬杠,這筆賬正要找他算呢!”

我咬牙切齒,氣得哆嗦。

正在這時,陳錦森的手機尖銳地響了起來。

“什麼,沒接到?”陳錦森拿著手機臉色突變,騰的一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不可能,她就是坐今天上午的航班,十點鍾到的,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怎麼可能還沒到?”

我也一驚,安妮沒被接到?

“你們這些飯桶,算我白養你們了,給我找,就是把機場翻個遍也要給我把她找出來!”陳錦森大聲訓斥在機場接安妮的手下,緊張得額頭直冒汗,我看著他,不知道他的緊張是不是因為真的愛安妮。

“什麼?查了,她是坐的這趟航班,那你們怎麼沒接到她?你們都幹什麼吃的,給我找,給我找,找不到你們別回來,都給我滾蛋……”

陳錦森氣急敗壞地關掉手機,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時看腕上的表,他突然發現我在笑,立即找到了出氣筒,撲過來把我從床上揪起來掐著我的脖子說:“你敢笑我?就憑你也敢笑我?告訴你白考兒,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我不會讓任何人負我!……”

一直到次日淩晨,安妮還是沒有消息,日本那邊已經確認她登了機,可是深圳這邊卻沒見到她的人,難道她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陳錦森因為扣著我不敢報警,急得臉都脫了相。這出戲會如何收場,我的想象力很有限,雖然說不了話,意識卻很清楚,這出戲絕不可能是喜劇收場。我很奇怪自己的心怎麼突然跳得這麼快,快得雜亂無章,有一種災難來臨前的巨大恐慌……我本來是很疲倦的,可是卻睡不著,也許是點滴滴得太快,讓我心煩意亂。我差不多是睜眼到天亮,陳錦森和他的手下也是一宿沒睡,安妮的突然失蹤完全攪亂了他們的計劃。

按計劃,耿墨池和祁樹禮今天應該到達深圳了,上午九點多,陳錦森的手機突然刺耳地響了起來,一屋的人都豎起了耳朵,這個電話很有可能跟安妮有關。

果然,電話那邊傳來安妮帶著哭腔的聲音,因為聲音很大,連我都聽到了,“Keven,是我,我……被他們綁架了……”

猶如晴天霹靂,一屋的人都被擊蒙了。

“誰……誰綁架你?安妮,你說話啊,是誰綁架了你?”陳錦森拿著電話臉色發白,整個身子都在抖,原來他也有恐慌的時候。不過由此看出,他對安妮多少還是有感情的。電話很快掛斷,大概半個小時後,陳錦森的手機又打進一個電話,“是我啊,不認識了嗎?”電話裏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不太清,但陳錦森肯定是聽清了的,兩眼發直,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我瞪著陳錦森,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裂開了,幾乎可以聽到血肉被撕拉的聲音,可怕的直覺又來了,難道綁架安妮的人是……

“祁樹禮!你想幹什麼?想幹什麼?”

陳錦森揮舞著雙手跳了起來,整張臉都變了形。

“你想幹什麼我就想幹什麼!”這句話非常清晰,我聽得很清楚,正是祁樹禮的聲音,“聽說你的女友是個美人兒,我還沒見過呢,我的手下告訴我,她美得像個天使,所以你聽好了,Cathy沒事,你的天使就沒事,我隻不過是以禮相待而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