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一直都在主戰場之外,除開當初征徐家以外各方勢力便再未動過遼東。
遼東和衛國不一樣,除開環水的交通便利,利於經濟發展以外,遼東一直都是靠著吞並周圍蠻夷而壯大的。
在郭嶼時期也曾參與中原的爭奪,然而到底地勢偏遠,再加上背後的蠻族始終為敵,因此便再沒有往中原進軍過。
然而遼東沒有入主中原之心衛國卻一定是有的,在這樣的國家大事麵前公儀薰的死便被擱淺了。
上朝朝下便動是討論著這個事情。
四下都有些擔心,衛國這些年,防守幾乎是權限勝利,然而進攻卻幾乎屢戰屢敗。
這同他的用兵製度有關係,即便是如今已經成為國家了,兵力還是私有製。若是打防守自然是拚盡全力,否者一旦失敗,那麼兵馬損失自然就是絕大的損失。
而進攻剛好相反,誰都不想打頭陣,看到有一點點敗勢便隻有立馬撤軍。
然而除開這個以外,便是因為衛國的水軍雖然天下無敵,可是陸戰實力卻不怎麼樣。
而遼東的陸戰卻因為常年和蠻夷一起所以戰鬥力非常可觀,若是這兩支隊伍水陸並進隻怕狗大越喝一壺了,更何況遼東的地勢同大越可以說是大麵積接壤,這般一來如何看這個天下的局勢都將要撼動了。
朝堂上對於如何出兵,要怎樣攻打爭論不休。
然而誰都知道,如今衛國勢這般大,若是要出兵那麼便不可能隻出葉家嫡係的軍隊。如今公儀家隱約已經開始掌握兵權,可是這遠遠不夠。若是要出兵便自然要用到顧家。
公儀家有了兵權自然是想要通過兵權來鞏固自己的政治地位的,然而若是出兵的話,那麼顧家自然也要占大頭。
公儀複有一些遲疑,四下的朝臣卻都決定要打。
葉錦看了看滿朝文武,然後便看向一邊的楚期,“楚太尉以為如何?”
楚期正暗暗的打了個哈欠,聽到顧澈這般問便遲疑了一下,然後開口,“王上無需擔憂,遼東和衛國合不起來的。”
張楚這個話一出,四下都有點遲疑。
顧澈卻隻是笑了一下,張楚才又開口,“若是衛國向來不弱,若是遼東有意的話,早就有意了,何必等到現在?”
葉錦聽到這個話眼前一亮,然後便想了起來。
四下的謀臣也互相看了一下,直到顧澈有些不耐煩了,“嘖”了一聲,四下的目光才又聚集了過來。
顧澈如今雖然失了勢,然而到底是掛著個太傅的名頭,怎麼說四下都要給她幾分薄麵。
楚期沒有說話隻是轉了過來,笑著看著顧澈。
顧澈和楚期如今都位列三公,兩個人這般情況,公儀複便隻得看過來了。
顧澈掃視了一下這滿朝之後又看向葉錦,“武帝當初帶出來的臣子大多馬革裹屍或者長眠了,這滿朝都是提上來的新人,他們不懂,難道王上也不懂麼。”
顧澈聲音不大,然而這滿聲裏帶著些許輕嘲頓時讓這滿朝文武都有些不滿了。
隻不過這大殿之上確實沒有比得過顧澈資曆的了,四下雖然對顧澈不屑卻也不知如何開口。
葉錦看著顧澈這般模樣不知怎的燃起了一股衝動,是了,就是這樣。當初他還是個孩童的時候,顧澈看人便是這番模樣。
這中間經曆了多少事情?葉錦一直想知道這樣從生下來便高高在上的人,有一日低頭是何等模樣。
然而無論是怎樣的境地裏,顧澈都是這般,仿佛這天地都不過是她手中可以隨意翻雲覆雨的模樣。
如今明明是她弱勢,明明這滿朝文武任何一個勢頭都比她高,然而這滿朝在她眼中都仿佛愚蠢不堪。
甚至連責備她都不屑於給,而對自己這一句也因為她是太傅,自己是她教出來的。
葉錦眼中神色幾變,然後才開口,“先生以為如何。”
葉錦這個先生一出四下謀臣都深吸了一口氣。
葉錦對顧澈一直都是用的尊稱,然而都是顧卿或者顧君乃至太傅這樣的稱呼。這每一個稱呼都不過是帶著一點尊敬的味道。
唯獨這個“先生”是真的在請教,也是作為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態度。
君心難測。
顧澈聽到這個稱呼並無意外,甚至連臉上譏諷的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動,“遠交近敵,誠然,遼東往大越直接接壤,而且陸戰能力也不可小覷。然而他願意為了衛國做嫁衣麼?”
遼東往大越一代要過西涼,同樣是地廣人稀,拿下對於遼東來說並無好處。再則大越兵力多餘遼東數倍,這般做法不過是自取滅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