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壯刷地就冒出冷汗來,那天在白雲亭酒吧裏,由於李浩的出現,那天他就吃了虧,不說麵子問題,為了安撫武蔚文和湯憑這兩個二五仔就話費不少的錢。出錢免災,本以為壓製這麼久,兩人也熄滅了怒火,沒有想尋找到鬧得更大量,就不知道那炫目的美女在不在?
齊思壯忙問,“那女子在不在?”他心裏明白,李浩出頭隻要是因為那女子,據說女子來頭很大,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惹得的。齊思壯對柳市和省城之間的情況,在那次衝突後做了些工作,知道李浩的根基就在省城,甚至湯副省長也無法撼動。
“女子不見,就那人和另外兩人湯憑說,“齊總,要不讓一個兄弟來接你?這樣的熱鬧吧看真會終身遺憾啊。”湯憑說得有些向往了。幾十人甚至上百人圍攻三個人,場麵壯觀,又會一邊倒,事過之後,誰又能查出當時的具體情況來?
“湯少,還是取消吧。”齊思壯想了想,李浩和那人之間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關係,動了他要是李浩又再出麵,哪能這樣輕易了結的事?
“齊總,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齊總可能還不知道吧,這次的事可不是我湯某人為那點私恨。起源是從京城裏下來的,我也是為上麵的人辦事。”湯憑說,他不會將南宮家的情況說給齊思壯聽,這涉及到更高的機密了。“齊總,是不是顧忌李浩?那家夥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他不在柳市,而且,上麵的人根本就不是李浩這樣的人能擋得住的,隻要一句話,李浩就會被弄下來,就算他在省城的根子也可能順次拔掉。齊總,你明白了吧。”
聽到湯憑在電話裏說的話,齊思壯對他預期那種自得勁兒都略去了,隻覺得這件事有些誇張,太不可思議了吧。這人竟然涉及到京城上麵?湯憑是什麼樣的人,齊思壯自然知道。平時,齊思壯可以把管他,聽任他胡鬧,不會因為湯憑將自己和湯副省長之間的關係顯露出來,但這次的事說不好就大了。
湯憑能這樣做,也可以肯定上麵有這意思,要不然,湯憑哪會有這樣的魄力做出這樣的事?湯副省長說不定都點了頭的,聽湯憑的口氣裏,要用群毆混亂的場麵,暗地將那人做了。不是要害利益,一般還是不弄出人命來,即使柳城國際也涉黑涉毒,多少生意都牽涉到官商勾連。可弄出人命,都是萬不得已。
就湯憑一個也組織不出完整的行動計劃來,齊思壯知道還會有不少的人暗地操縱。湯憑在柳市裏,絕對不能出任何事,要不湯副省長哪會放過自己?齊思壯在電話裏跟湯憑說,要他派人到白雲亭酒吧來接自己,等自己到後再開始行動。
也不知道湯憑能不能控製場麵,齊思壯想著要講眼前這些領導安撫好,並找到走人的借口。回到包廂裏,那些人都還在安逸地捏莫著懷裏的妹子,各自忙著。齊思壯將準備好了的拜年紅包拿出來,挨次送給裏麵的人,然後說要他們怎麼玩都記在他的賬上。道歉說公司的董事突然到柳市來,自己萬不得已得去接人,要不今年就不能和大家一起開心了。
裏麵的人當然得在口頭上責怪兩句,然後都說可以理解。在表達了感謝,他們卻巴不得齊思壯走人,掛賬的是這些人幹多了,業務精熟著呢。在白雲亭會所裏玩,那是一年都沒有幾次的,當然得進行,主人不在就更能樣樣都試一遍。
齊思壯耐著性子將這些人安撫好,每一個作用雖不大,但今後都能用的,安排一天能在一年裏順順當當,自己可劃算多了。隻是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齊思壯既盼望著頭皮能夠控製局麵,又希望湯憑不是主要人,今後要什麼事可以人擔著。雲龍幫在柳市雖可喳喳呼呼,但到真正場麵上,這樣的幫會沒有多少作用的,更多的就是壞事。也就是平時表明往來,小事上利用一下,真正要做大事,還是要有自己的人。
邊往樓下走,齊思壯也將自己公司裏的人手召集起來,這些人才是真做事的,要殺人滅口,將他們安查進雲龍幫度人群中,混雜時,誰分得清?
齊思壯還是沒有把握,不知道湯憑在電話裏說的事,是真是假。不過,隻憑湯憑也弄不出這種事來。要不要問一問湯副省長?齊思壯也很猶豫,事先湯副省長一點信息都沒有露,是不是不想自己參與進去?又或者湯副省長隻是默許?對湯憑,齊思壯還是很清楚的,要做什麼大事,總要先向湯副省長報信。
對上位者的想法,齊思壯也無法把握。這種殺人滅口的事,湯副省長自然不想知道,他們往往隻要結果,隻要得出對他們有利的結果來,至於怎麼樣達成這樣的結果,他們是不過問的。齊思壯想著將手機收起來,走出“白雲亭”酒吧,心裏也就定下了主意。要雲龍幫來扛這黑鍋,這樣的事哪會不起做?又不是沒有殺過人。這一次湯憑出麵做這事,今後自己和湯副省長之間,又多了一道綁定關係的繩索。
天氣有些陰冷,楊衝鋒和肖成俊、齊思偉站在那石級台上,齊思偉已經撥打第六次電話了,可110那邊還是沒有人接。四周騎在摩托車上的人,隻是虎視眈眈地看守著三個人,隻要他們不動,也沒有上前來攻擊的意思。估計是在等主事的人到來,肖成俊看著楊衝鋒說,“他們是什麼意思?要談一談?”
“不像。成俊,等下他們要真的衝過來,你要保護好思偉。真要是擋不住,我們往小弄裏跑,你帶著他先走,見車先上。”
“衝鋒,就算情況再怎麼糟糕,我們三個也共進退,我不會先走的。”肖成俊說。
“楊哥,成俊哥,不要為我一個,將大家都搭進去。我想,殺人他們總是不敢的。”齊思偉說,臉色有些白,聲音不由控製地抖起來。
“也許情況不會這樣糟糕吧,畢竟我們都沒有什麼死仇。思偉,不要這麼想,我們先不說別的,大家是朋哪會將朋友丟下?”楊衝鋒說,讓齊思偉繼續撥打電話報警。
麵前的人,要人不斷地用電話和人聯絡,邊看著三個人邊說著什麼,看樣子這人就是這些摩托手的指揮者。楊衝鋒見那個人離他們遠,而且隔著三四排摩托車,自己要是突然衝過去,也不一定能夠將他拿下。就算拿下了,會不會迫使對方?
就這樣幹耗著也不是辦法,三個人在那石級上已經二十多分鍾。周圍就算有人經過,也被外圍的人給威脅著要他們趕快離開。
楊衝鋒還是覺得試一試,也可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樣的心態以及對方打算怎麼來對付自己三人。和肖成俊打了個眼神,楊衝鋒突然跳下高台,往人群裏衝進去,那些人雖警惕著三個,沒想居然有人敢往他們裏麵衝。等意識過來後,楊衝鋒隻隔兩輛摩托車就到那打電話的人身邊。
那人也很警覺,見楊衝鋒衝過來,就想到他要捉住自己,就想往人群裏躲。隻要緩過這一刻,其他人就會圍攏過來,二十幾個人哪會怕他一個?到場的人,也都是雲龍幫裏有些名氣的,在黑幫圈子裏名氣是靠打出來的,不是心狠手毒,就是敢亡命衝殺,才會闖出名號。也隻有這樣的人,雲龍幫裏才會給他們配有車。
楊衝鋒早就先進行了預演,將可能發生的情況推算出來。見自己的預期相吻合,這些混黑幫的人,也就對一般平民狠得起來,欺霸良善。對於近戰鬥狠,哪有什麼戰鬥力?就算幾個人衝來,楊衝鋒也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裏。
前麵橫著兩輛摩托車,而那打電話的人跳下車往人群裏擠去,確實是個機警的人。楊衝鋒對著麵前的車也沒有下狠手,奮力一推,兩輛車就倒地,隨後一個健步往前衝,就到那人身後。
那個人也沒有想楊衝鋒怎麼就這樣快,卻見他已經到身後了,全身毛骨悚然。散開的人才要聚集,整個場麵都混亂起來,他也不知道要往哪裏跑好。才跑開一步,就感覺到身子一輕。
那人的個頭不小,比楊衝鋒不如,但也應該有一百五六十斤的體重,現在卻想沒有斤兩一般落在楊衝鋒手裏。手裏的手機還在開著,已經落到楊衝鋒手中了。楊衝鋒先看了一眼,見手機裏顯出的名字是“青龍”。
那人被楊衝鋒扭住,身體倦起來,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周圍的人正要衝上前,見到那人落在楊衝鋒手裏,一下子都站住了。
楊衝鋒大聲說,“都讓開,我不會傷他的。”見摩托車手停下來,便扭著那人往高台走。要人醒悟過來,要衝向石級去捉肖成俊和齊思偉兩人,楊衝鋒說“都不要動。”
或許楊衝鋒手中的那人在眾人裏威信較高,或許這些摩托車手也認為今天這事總會有人來解決,他們接到的指令是要將這三人趕到城外,然後等上麵的意思。摩托車手也就停下來,讓開一條路,等楊衝鋒回到石級與肖成俊彙合。
到石級上後,肖成俊站在最下方當著,雲龍幫的人也就在石級下,圍攏了,隻有最外層的人騎在車上,準備應急,怕三人上車跑掉。
楊衝鋒將手裏扭住的那人稍微放開,依舊控製著,說“誰支使你們過來?他們還有多久才會到。”
那人不說話,陰狠狠地看著楊衝鋒。楊衝鋒說“我也不逼你,再說你又會知道什麼。”說著將他手機拿出來,給“青龍”撥打電話過去,電話一接通,就聽到電話裏罵,“刀疤你他媽的怎麼回事?說得好好地電話怎麼就不說了,老子帶人就要到了,你再圍住十來分鍾。記住,電話不準掛,隨時將哪裏的情況說出來。要是壞了事,連老大都會受到牽連,記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