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丹瑩的家(2 / 3)

闕德望在鄉鎮裏,隻是鄉秘書,很少有機會到縣政府裏來,楊衝鋒也沒有下鄉鎮去,在縣城電視新聞裏現過幾次麵,鄉鎮的頻道卻沒法接收,也看不到。這時聽姐姐說來人是常務副縣長,心裏一激動,虎地站起來,口中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楊、楊、縣長……”

在政府係統裏,上下級之間是很分明的,隻有少數人見到領導能夠泰然處之,更有少數人能夠上下通達,見領導如見朋友一般。縣政府裏的任何一個人,走到鄉鎮去,都會得到不錯的熱情的接待,那就是下麵的人對領導觀念深入人心的一種表現。也是追求進步的一種表現。

闕德望天天都在想著要進步,想著要多接觸縣級領導,而這時突然見到縣裏的實權派人物常務副縣長,渴求的機會突然到來,手足無措,心情緊張是很正常的。

“闕秘書。”楊衝鋒說著伸手和他相握,看在闕丹瑩的麵子上,對她的弟弟不會擺什麼架子。今天闕丹瑩將自己找來,也不會淡淡為她弟弟求什麼事,肯定是他那裏出來了大事。闕丹瑩給她弟弟這樣的表現直翻白眼,太沒有用了,在土嶺鄉混這麼些年來,見人還是這模樣。

好在闕德望很快強自壓下激動,卻不敢看闕丹瑩和楊衝鋒。闕丹瑩就將發生在土嶺鄉村裏的事說出來,涉及到的問題也提到了。楊衝鋒才擔任常務副縣長,對政府係統的工作業務還不是很熟,他的專項是在經濟方麵。闕丹瑩說到鄉鎮和農業,便進來說得細致些。

介紹了土嶺鄉的情況,闕丹瑩說,“楊縣,更具體一些的事讓德望向你彙報吧。”闕德望也一直在細聽姐姐的彙報,見提到自己,就將鄉裏在入村工作時怎麼樣發覺,村裏的人的想法等一些細節的東西說出來。

等闕德望說過後,楊衝鋒對事情大體的情況已經掌握。柳澤縣植物油廠的集資問題,市裏也知道這事,可卻遲遲沒有給出結論來。這時想其他縣蔓延,這是預料中的事,卻沒有想到,村裏人會將春耕生產的錢,都投入進去。要是按自己和石穩預想的那樣,估計植物油廠最多也就能夠這樣撐起兩三年,之後資金鏈必然承受不起會斷裂了,投入資金越多,今後損失也會越大。土嶺鄉村民隻看到現在高額的回報,卻沒有想其中的風險,將全部家當都投進植物油廠裏,一旦植物油廠資金鏈出問題,到那時就會傾家蕩產,後果很嚴重了。

到目前,植物油廠的集資規模到底有多大,局外人也無法估量。農村人本來都保守,以農為本,要讓他們將全家的所有,都拿出來投進集資裏,可見植物油廠的宣傳蠱惑力度太強,才讓人以為那是看得見的利益。

楊衝鋒沉吟著,闕丹瑩有些話也要問,隻是當著闕德望的麵不好問出來。便要闕德望先離去,將他送到門外,要他別提今天的事,等自己的電話後,再向鄉領導彙報。

回到房間,見楊衝鋒還在那裏沉吟著,說,“楊縣,柳澤縣的植物油廠到情況您了解得怎麼樣?”

楊衝鋒就將柳澤縣的植物油廠基本情況給闕丹瑩介紹,也把自己之前在經濟小組是對植物油廠的擔憂說出來,市委和柳澤縣的態度,柳澤縣城裏集資的情況都做了說明。讓她對植物油廠的狀況比較全麵地了解,才能更好地把握出整件事的危機程度。土嶺鄉八個村的人,將自家的全部所有,都投入到植物油廠裏去。錢雖不多,但對於每一家說來,已經是全部家當。甚至還借貸了不少錢,要是一旦出了危機,預計的那種資金鏈斷裂,對他們來說將是傾覆一切的打擊。

楊衝鋒和石穩對植物油廠的擔心,更重要的是對高占遠劉興國倆人人品的不信任,怕他們將集資後的巨款,卷走出逃,真這樣留下來的巨大窟窿,誰也沒法填補。

“楊縣,您看這事要怎麼處理?”闕丹瑩聽了楊衝鋒說的情況後,心裏更為擔心。村裏人集資將錢投進柳澤縣的植物油廠,縣政府也不能強硬幹預,但必須要做工作,但願第一次取回利息時他們能夠拿到,至少會減少一半的損失。隻是,油廠能夠堅持多久?

“這樣吧,明天將土嶺鄉書記找來,再核對下具體情況,由你和他一起到縣委去彙報。”

“是不是擔心柳河縣很多人都參與進去?”

“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估計柳河縣已經有不少人投入了錢,領導裏是不是也有份,誰也無法估計。最擔心的就是一些人將單位的錢或者在銀行裏貸款後投入進去,這部分要是多,對來年農業生產和經濟建設都是致命的。”

闕丹瑩給土嶺鄉書記直接打電話,要他們再一次到八個村將情況落實更具體些,連投入的日期都統計出來。同時要做好村裏人都穩定工作,不能造出亂子來。

將工作布置完後,兩人又討論了一陣,覺得有必要分頭行事。闕丹瑩跟縣政府和縣委彙報情況,做出應對準備,而楊衝鋒到市裏去,將這些情況和相應潛在的危機,到市裏去彙報。

談過工作,楊衝鋒才注意到這房間是第一次到。說“闕主任,你的家?”

“是啊。”這樣的房子,對於單身一個人來說,是顯得寬了些。“準備讓父母過來一起住,他們卻不肯到縣城來,留戀著鄉裏鄉親。”

“是啊,都這樣。”楊衝鋒想起肖成俊父母也這樣。“我一個朋友的父母也是如此。老公上班了?”

“老公是別人的了。”闕丹瑩說著,看了楊衝鋒一眼,平時兩人偶而對視,會有些調習的意思,這時更想知道他有怎麼的想法。

“對不起。”

“沒什麼,早就習慣一個人了。孩子判給了他,我確實也沒有時間照顧。”闕丹瑩說到孩子,心情就低落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到柳市,楊衝鋒先到市財政局,去見三嬸周淑芬。周淑芬雖說是副局長而已,但話語權卻不小。全國經濟形勢低落,如今已經在漸漸回升,柳市地區受到的影響不算太大,主要是以前本來就沒有多少盈利企業。現在,全市的財政狀況,相對而言還有所鬆動。

到年底了,萬平輝曾答應給楊衝鋒擠出資金來,給下崗工人過一個輕鬆些的年。可會有多少資金?楊衝鋒不做過多的指望,到財政局來找三嬸,就是想弄些市裏專款劃撥到柳河去。

周淑芬的辦公室是單間,財政局的辦公室自然比其他單位要好。裏麵布置得簡約,很符合周淑芬的性格。周淑芬見楊衝鋒進辦公室裏,也就明白他的來意,說“衝鋒,沒有忙壞吧,都多久沒有到柳市來了。”

“三嬸,上次到市裏,彙報過工作後就匆匆忙忙回縣裏了,沒有到看望您和三叔,這次專程來看望您。”

“知道你忙,衝鋒,不管工作怎麼忙,都要多抽時間給瓊潔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三嬸。”黃瓊潔已經懷孕,黃家人便讓她待在京城裏,弄了個中央黨校學習的指標,在京城裏將養著身子和孩子。楊衝鋒不能陪她、看她,多打電話,也是一種不得已的辦法。

說了些家務事,周淑芬要楊衝鋒放心黃瓊潔在京城的生活,黃家人現在將她當成特級護理,一切都以她為中心。黃瓊潔性子溫和,外圓內方,意誌堅韌。楊衝鋒對於讓她一個人到京城也是放心,自己工作太忙,要將她接到身邊也要等年後,她身子骨穩定些,自己工作也穩定些才行。

“今天不會是專程來看三嬸吧,還有什麼事一起說了吧,到家裏就不說了。”周淑芬笑著說,楊衝鋒到財政局裏來,而不是在家裏等,一定是為年底要給縣裏要些錢的事。每年各縣都會在這期間來市裏找錢,通過各種關係都有,但得到錢的人畢竟是少數。其中的操作,可說是八仙過海,楊衝鋒自然選這種最直接的辦法。

“三嬸,上個月我在柳河縣給下崗工人一個保證,一年後要將他們安置好。這時想讓他們過一個安心年,以後也不會隨時纏著我。”

“要錢是吧,你們書記肯定會到市裏來要,還用你來跑?”

“書記要到的錢,哪會落到我手裏。三嬸,您說是不是?”楊衝鋒涎著臉說。

“多了可沒有。”周淑芬說,手裏的資金也不可能全部給楊衝鋒,“你們縣裏的,就專給你指定一款項吧。另外,也可以找一些公司化化緣嘛。”

“多謝三嬸。”

“晚飯到家裏吃吧,我這就叫張媽準備。”

也得見一見三叔黃天驊,柳澤縣植物油廠的事要讓他知道最詳細的材料。來柳市之前,楊衝鋒就先和肖成俊通了信息,也和梅姐就植物油廠集資的事,讓她的那些姐妹從側麵了解到不少情況。

石穩對植物油廠一直關注著,現在楊衝鋒不好直接給柳澤縣裏什麼建議,但還是可以從石穩那裏了解到情況的。打石穩電話時,卻讓文怡芳知道了,她卻說要到柳市來,當麵給老領導彙報情況。楊衝鋒不好直接拒絕,知道石穩就在文怡芳身邊,嗯嗯啊啊地,應付幾句。文怡芳說兩小時後到市裏再聯係,還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請教呢。

從財政局出來,還沒有到中午。楊衝鋒對植物油廠的事,要等文怡芳將一些整理出來的材料拿來,才好到市裏找郭喜春書記彙報。不管怎麼樣,植物油廠的集資涉及到將要破壞柳市地區的生產和穩定,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將柳市目前取得的經濟建設成果破壞殆盡,孰輕孰重,市裏自然能夠判斷。至於最後有什麼樣的決定,也不是楊衝鋒能夠幹預的,做完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心裏也就平衡了。

上次在市委裏突然遇見文怡芳,之後文怡芳在市委門外特意等楊衝鋒,兩人吃飯後終於溝搭成奸。對文怡芳的賣力,和堪稱淫啊蕩的做派,楊衝鋒還是很樂意見到的。文怡芳在電話裏說要到柳市來,當麵給自己彙報,她的心思是什麼楊衝鋒也明白。

既然讓她來,那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就在離市委不遠處,找了一家賓館,開了個房間。晚上不打算回柳河去,就在房間裏和陳玲琳通電話。知道楊衝鋒到柳市來彙報工作,陳玲琳便問楊衝鋒是不是不走,楊衝鋒說,是不是不想我走?誰稀罕啊。陳玲琳說後又不來一句,今晚我在小區裏住。小區也就是楊衝鋒那房子,房子裏給陳玲琳留著一個房間。楊衝鋒故意說,晚上還不能確定,估計要回縣裏的可能性大。不想留給陳玲琳太多都指望,晚上突然到她房間裏去,自會有另一種的欣喜。

文怡芳進房間裏,見楊衝鋒將空調開得很熱了,將外套甩脫隨意地丟到沙發上。卻走著貓步,將自己的腰肢扭得像要斷了似的,標準的賣弄風啊騷。臉上嫵媚,眼裏熱火,黑色的冬裙及裙啊底,從褲啊襪裏修長大腿的隱隱白膩,誘仁的風光。

楊衝鋒仰坐著,見她走動中,那嘴始終慢慢磨動,舌頭時隱時現,最是誘仁也最讓人享受。文怡芳是楊衝鋒所遇到的女人裏,在做那些事時最為放開之一。

“想我了?”楊衝鋒明知故問。

“是啊,天天想。你太威武了,衝鋒,是不是姐太那個了?原以為姐享受過這樣極致的快樂,一次就夠了,可天天品嚼著,心裏就像貓抓似的。隻有用瘋狂的工作來消減自己的旺盛精力,我是不是瘦了些?”文怡芳夠坦誠,也夠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