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網(2 / 3)

到傍晚,李正梁也被帶去柳市,交給市裏進行處理。縣政府裏還不能空人,時間上到下班時候了,闕丹瑩安排了政府辦一些人值班,其他人都時刻保持聯係。用得起手機的人還不多,但都配上了呼機,聯係起來也不是很困難。其他辦公室,原則上都要有人守著,畢竟是非常時期。但到晚飯時間後,人也都走了。

楊衝鋒還留在辦公室裏,闕丹瑩知道他沒有走,叫餐館送餐時,就分為兩家。一家給政府辦值班的人送來盒飯,另外叫招待所給楊衝鋒送四菜一湯,到他辦公室去。

招待所陳文傑得知是給楊衝鋒送飯,要大廚好好地準備,自己也不去露臉,知道這時縣政府裏人還多,自己去送那不就是給領導張揚和別人不同?服務員送到後,回來細細地問明情況。

也沒有什麼情況,楊衝鋒一直在和柳澤縣的人互通著兩邊的消息。肖成俊、文怡芳、石穩等,齊思偉自然也會將鋼業公司的事跟楊衝鋒細說。縣裏那邊,沈崇軍、趙曉勤等人都會將柳澤縣的發展通報過來。

闕丹瑩走進來,見楊衝鋒拿著手機在通話,辦公室裏靜謐,手機的女人的聲音就很清晰。說的內容不知道,但女人的獻媚之意卻很明顯露出來。見楊衝鋒說的是正事,也就不打攪說話。將桌上的飯盛了兩碗,一碗遞給楊衝鋒。

一天來都沒有時間進食,闕丹瑩這時有種餓得眼黑的感覺。卻見楊衝鋒耐心地聽電話裏女人的絮叨,便白了他一眼。

楊衝鋒自然見到,笑一笑對電話裏的女人說,“我吃飯了。”說著掛了電話,對闕丹瑩說,“餓了就先吃吧,還用客氣?”

“你是領導,誰敢不等你。”

“在這裏還用講究這些?”

“怕你事後報複,給人家小鞋穿。”

“那好,哪天帶你去買鞋你自己去挑好了。”

“不敢當,你還是給電話裏那位買吧。”闕丹瑩說後就後悔起來,兩人在沒有人時也經常要鬥鬥嘴,可都注意著說話的分寸。從大年夜裏兩人在辦公室發生那事後,楊衝鋒也盡力回避敏敢的事,闕丹瑩就更注意力,知道這男人不是好主,吃起女人來連骨頭都不吐的,還是遠離為妙。

“吃醋呢,還是心裏不平衡?”

“噗,關我什麼事啊。”闕丹瑩又白了他一眼。成年人而又在政府部門裏,對這些玩笑都不會往心裏去。但這是兩人心裏多少有些滋味,說著闕丹瑩臉就上了些色彩。

過了兩天,肖成俊終於接到生產打過來的電話。在電話裏那失蹤將近三天的人說了原因,他們是追蹤高占遠和劉興國去了。當天上午,兩人突然消失,三個人在諾大的省城進行追蹤,自然沒有什麼收獲。之後就商議斷定,兩個人要跑,可能會到那女同學那裏去。

三個人便叫車前往,潛伏到那小學前卻沒有見到兩人,連一點跡象都不見。就這樣回去交待,三個人都覺得無臉,跟蹤半年了,到最後要收網了,卻將人跟丟了他們哪有臉麵跟肖成俊報告?更不敢見小厲和楊衝鋒。

商議之後,三個人都覺得在小山村外守候應該是正確的,要不兩人就逃亡外省,再也難找到。往外省逃逸的可能性不會大,他們也是倉促之間接到消息的,之前也沒有任何準備。三人就覺得守候,到第三天夜裏,才守候到高占遠兩人潛進小學校裏。

高占遠和劉興國在省城裏藏了一天,然後,乘夜裏往外逃。不敢乘車,匆忙中買了些東西走著往女同學那裏跑。那女同學說信得過的人,小山村裏也沒有人會去那小學裏。兩人曾經陪著那女同學胡鬧兩天,都沒有見過外人。再說,也沒有人會想到那小山村的小學校和他們倆有什麼聯係,他們畢業後就和女同學一直沒有聯係過。要不是那次在省城偶然遇上,也決不會找得到她。

兩人半夜裏敲門,女同學得知是兩人後,開門讓他們進去。小學校就一個人,她也習慣了,見高占遠和劉興國半夜到來,知道兩人肯定又出什麼事,過來避難的。等兩人驚魂稍定,女同學說,“你們到這裏來,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是來看老同學的,別的什麼都不要說。行不行?”

什麼都不說,就不存在知情不報。劉興國說,“果然是知己。”

“先休息吧,我可受不了了。”高占遠說,兩三天來驚魂未定,對柳澤縣那邊的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總要等事情稍微冷下去,在去探信息。何況,之前劉興國也做了些退路,將一部分錢轉移走,他們隻要等風聲過後,就可將錢取出,那就是另一種生活了。

“這裏就一房間就一鋪創,你們倆看怎麼辦?”女同學說。三個人之前就玩過多次兩男一釹的遊戲,女同學也不會有什麼心理疙瘩。隻是兩人逃難過來,要再像以前那樣放開著玩,心裏還是有些不願意了。

“既然我們倆是來看同學的,你用什麼招待我們?”高占遠說著走到女同學前,伸手將她拉住,另一隻手就按住她的凶。女同學也知道,回避是不可能的了,索性陪他們高興兩天。三人這一液也沒有什麼精力多折騰,女同學在不情不願中,見兩人死豬一樣辦了事倒頭就睡,也隻有等第二天在盡興了。

第二天下午,柳市公安警員將小學校包圍,等放學後,才將三個人帶走。

柳澤縣的植物油廠雖然畫了個句號,但是卻還沒有完結。要等一兩個月才能將植物油廠的賬清算出來,也才能將彭紹敏等人的一些罪證找到,讓他們在法律麵前服罪。

十天之後,整個地區都穩定起來,一切也顯得正常話。茶餘飯後,人們談論起植物油廠,還是躲躲閃閃,背著人談論是,總是將某縣的某位領導,市裏什麼領導,什麼級別在非法集資裏侵占多少錢,養了幾個晴人等等。都是謠傳,卻也不全是空穴來風。

悠悠之口,也不再是堵人們的口的年代。

對於涉及植物油廠非法集資案的一些領導,都還沒有什麼定論,植物油廠這半年來虧損了多少資金,也沒有公布出來。社會的輿論不小,都認為政府是在忽悠民眾,涉及到官員會在陰陰陽陽中讓大家慢慢淡忘,就會無罪放開。資金也會給民眾表示一點,其他的自然讓領導們拿去揮霍或貪墨。

電視劇裏,看到倒黴的貪官被查封家產時,都會肥了一大批抄家的官員。現代社會的領導們,膽子更大更肥做事也更無恥,沒有什麼底線可言。這是社會底層人或在體製內混過而不得誌的人,對在位者的評定。

十天之後,柳河縣下派幹部也都陸續回縣裏,一切運作也都正常起來。楊衝鋒也就可以將特殊時段的一些擔子卸下來,再專注於酒廠的改製。從植物油廠非法集資案爆發後,縣裏對招商引資的呼聲明顯小了些,也慎重多了。

而酒廠裏,對引進資本進行改革,對集體製廠變革為股份製廠,在工人裏的理解也產生新的迷惑。植物油廠的集資是非法的,但股份製裏,工人可以參股參與管理,股份大時還可以進董事會。參股和集資有什麼區別?在一些人眼裏看,本質上一致的。

趙致靜為這些事要費老大的口舌,酒廠廠長李強自然心中暗喜。要是酒廠各人都反對改製,要求縣裏維持原狀,呼聲強烈了,縣委也會尊重工人的意見吧。他這廠長的位置就不會被撼動,縣裏領導也會說話的。

楊衝鋒忙碌這些天,也知道這時急於將酒廠改製提到桌麵上來是不理智的。與其被動,還不如拖一段時間,等市裏過問後,朱誌飄和萬平輝兩人迫於壓力,就會協調整合力量和輿論。萬平輝不會關注改製的結果,但他會在意改製過程中,有他支持的聲音和行動。無論結果,隻要市裏看到他的作為。

給張淩濤、趙致靜和闕丹瑩交待一些話,楊衝鋒找借口就離開了。這段時間不好請假,就說要到市裏和生理去辦一些事。朱誌飄和萬平輝知道植物油廠集資案裏,縣裏的穩定楊衝鋒出力最大,這時他有什麼要求,都不好攔阻。

朱誌飄對酒廠改製一直都懸著新,他急於要得到這方麵的政績,但也明白這時候就提酒廠改製縣裏的思想都動搖了,也要等一等,何況,楊衝鋒做事都有目的的,這時出外,說不定就是去找商家到縣裏來投資。

楊衝鋒這次卻大出朱誌飄預料,從柳河縣出發後,就急急忙忙趕赴省城,當天就坐飛機到京城裏。在京城裏陪了黃瓊潔兩天,極為悠閑後才又回柳市。黃瓊潔的身體沒有多少變化,隻是心境變了一些,準媽媽的性子和柔愛又多了一份,楊衝鋒每次用手或連貼著她還沒有隆起的肚子時,那母性的慈愛便射發出來,讓楊衝鋒都感受到了。

對楊衝鋒的變化,他的臉他的眼裏那種風雨吹打還是留下一些痕跡,黃瓊潔摩挲著他的臉頰,要他講述發生在柳市地區的非法集資爆發案。想象著男人在風雨飄搖裏,那中一步步堅定而有力的步伐。

男人能夠第一時間會到自己身邊,黃瓊潔欣慰不已。她對男人需要什麼,自然心裏明白,將楊衝鋒的頭摟在自己懷裏,讓他把玩著那庭翹的驕傲。楊衝鋒這時也不敢太放肆,知道黃瓊潔那裏是敏敢區,會勾起她的情餘來,對她對肚裏的孩子都不好。

對男人的體貼,黃瓊潔自然體會到,知道楊衝鋒對這方麵要求強烈。便準備幫他,讓他也滿足一番,自己見他能夠迸射也是一種幸福感。楊衝鋒卻怕累著黃瓊潔,每次等她稍動作了些也就心滿意足,不敢讓她多幫自己。黃瓊潔偶爾看著他,眼裏滿是憐惜之色,也包含著一種鼓勵和慫恿,要男人自己到外麵去找食,當然這些事不會說出口,男人更不會將外麵的事表露出絲毫來。

兩天的時光這時顯得格外短,黃瓊潔也不是要將男人留在身邊的女人,知道男人這時回京城來,已經是在不可能中做出來的決定。便跟楊衝鋒商議,等一個月後,她就到柳市去住,兩人就近了。

回到柳市後,也不急於到縣裏去。出來一趟總要有一點收獲,也才好跟朱誌飄等彙報。

市裏因為植物油廠的非法集資,在經濟建設方麵也就顯得被動和疲軟,人心思想都動搖起來。這時候,要的就是要樹立新的典型,用事實來重新支撐起人們的信心和社會的輿論認同。

楊衝鋒走進郭喜春書記辦公室時,他正好空閑下來,郭喜春見到楊衝鋒後心裏的想法就決定下來。柳河縣這次受到的影響最小,他們的預防宣傳工作力度最大,也就說明縣裏對經濟的認識最深。在柳河縣樹立起新的輿論導向,難度也最小,何況柳河酒廠改製的提議,早在春節前就排進工作日程的。

“衝鋒,正準備讓人通知你到市裏來,是不是有先見之明啊。”郭喜春覺得他的到來就像想睡覺時有人送來了枕頭一樣。市裏因為植物油廠的非法集資,在省裏弄得很被動,影響較大,必須要一種新的積極向上的取代如今的不利局麵。

“書記,感覺到工作很迷茫,是來向書記討教的,請書記指點指點。”楊衝鋒不能說是來探口吻探風向的,將自己說得低調些,領導自然更高興。郭喜春臉上的笑容也些燦爛,也就有些反常。按楊衝鋒的判斷,市裏也正處於焦頭爛額時期,第一把手哪會如此笑得開心?

“指點我是沒有,任務還是有的。”

“書記有任務,柳河縣一定按時按量完成。”楊衝鋒說,他說的是柳河縣,就不是他本人。這也是和領導說話的一種策略,領導都喜歡顧全大局的人,對那種時時刻刻都想著自己身上的幹部,是不會欣賞的,至少不會將重任放到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