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於清善、李誌強等人對楊衝鋒了解得要深些,萬平輝和朱誌飄更領會過他的笑臉後麵那種堅決和果敢。
兩人還特意地留心,進行政府時相差幾分鍾。王軒上到五樓,宋俞名才進政府大門,兩人都顯得很急。張智奎看見兩人的樣子,心裏就笑,平時裏王軒等人哪會看他的臉色?偶爾吃飯碰上,王軒敬酒都不會帶他一句的。當然,今天也不會為這事為難兩人,等王軒走到身邊,張智奎先說,“王主任來了。”
王軒平時沒有將一個政府辦的秘書看在眼中也很正常,張智奎和闕丹瑩關係不錯,但在政府辦秘書裏卻沒有被縣領導待見,等楊衝鋒到柳河縣後,才改變他的狀況,這時日還短,一時半會也沒有修複過來。張智奎這段時間很忙,也沒有出外應酬交際。
王軒過來先遞一包煙,輕聲說,“張秘書,楊縣有什麼事啊。”張智奎也不多做推辭,一包煙對於王軒這個國土局辦公室副主任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一年也不知道要收多少煙酒和紅包。要是將這包煙推掉,今後王軒就會記恨自己,對工作也沒有什麼利。
“縣長沒有說呢,估計是今天上午的事吧。”張智奎知道王軒肯定知道他侄兒王洪毅的事,果然王軒就不作聲了。“沒有見宋俞名宋股長吧。”張智奎也反問一句。
“他也要來嗎?”王軒說,張智奎將那包煙拆開了,取出一支,叼在嘴裏,將剩下的塞給王軒,向楊衝鋒辦公室呶呶嘴,“是啊,你是等等一起還是先進去?”
王軒也不知道要先見楊衝鋒,還是等宋俞名一起,兩人一起見有兩人的好,自己先去有先去的必要。自己是政府裏的人,和宋俞名之間畢竟有些區別。正拿不定主意時,宋俞名已經出現在樓口,也就不用多猶豫了。
楊衝鋒辦公室裏們沒有關嚴,趙瑩冷冰冰站在裏麵,等兩人進去後,趙瑩也就出來,等楊衝鋒找人談話。王軒和宋俞名見趙瑩清麗絕美,不禁多看一眼,之後兩人對視,眼裏都有種意會來。
“楊縣長。”王軒說。
“來了,坐。”楊衝鋒說著走到沙發處坐下,張智奎也走進來,給兩人倒了杯水,才走。王軒和宋俞名到楊衝鋒對麵那沙發,卻不敢坐實,用半邊屁股落在沙發上。
“喝水吧,別客氣。”楊衝鋒說著自己先喝水,兩人雖然也拿起來杯子,卻不敢喝,到了楊衝鋒麵前才感覺到那種壓力。辦公室裏那種壓力慢慢就變大,王軒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偷眼看宋俞名見他鎮定多了,就像到兩人到來之前的約定,沒有必要自己給自已壓力。還真能把自己怎麼樣?量他一個副縣長也沒這種能耐。
嗯,楊衝鋒先表示了下,王軒心裏還是一震,就聽副縣長說“今天上午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縣長……我是中午下班回家路上才聽說的,酒廠那些人也真是,對縣裏的政策沒有理解透。”王軒說。
“我也是。”宋俞名說。
“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是你們的至親,對這兩人你們各自都了解他們的脾氣,今天把你們找來,就是想讓你們給兩人做做思想工作。讓他們不要誤人誤己。”
兩人沒有想到楊衝鋒會這樣直接地說出來,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才好,兩家內中的關係,楊衝鋒已經說得這麼清楚,再否認也不可能。但要承認,卻又怎麼樣來推諉今天發生的事?王軒心裏一急,感覺頭上就冒出汗來,也不知道是心裏急出來的,還是來縣政府時走急了冒出來的。
宋俞名知道王軒不好爭辯,說“楊縣長,年輕人胡鬧不懂事,那肯讓家裏人知道?不說王主任和我和王洪毅、陳祥明都還隔著一層,就兩他們的父母都是今天中午才知道,打電話問我怎麼辦,我才知道陳祥明不知天高地厚鬧出這樣的事來。”
楊衝鋒知道兩人言不由衷,也不指望兩人說實話。但他要的是個態度,和回去後怎麼辦,沒有打算怎麼糾纏這事。說“找你們來,也就想讓你們幫做一做工作,他們或許不懂事,不知輕重,但將道理給他們講清講明,總是能聽進去的。”
“楊縣長,我們隻有盡力去做,不是他們的監護人,也不知道聽不聽。就算他們的父母,這些年輕人也未必肯聽,逆反得很。”宋俞名說。王軒也急忙說是。
兩人很快就出了縣政府,王軒說,“還是去找找吧。”
“找什麼啊,我們兩喝酒去正經。”宋俞名笑著說。
彭正勇很快到縣政府裏當麵給楊衝鋒彙報,知道王洪毅和陳祥明將那群人都帶到“王哥餐館” 裏去吃飯。之後也無法得知他們的動向,楊衝鋒說“彭哥,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樣?”
“我也判斷不了,但就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這些年來都沒吃個什麼虧,這次策劃周密,卻摔了個大筋鬥,這口氣他們隻怕不肯就這樣咽下去。”
“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樣去做?”
“再到酒廠裏去鬧,已經沒有那意思也沒有那臉麵了,隻怕會到縣委去。”彭正勇說,對那兩人多少打過交道,有些了解。
“彭哥,那兩個呢。”
“那兩個出門就上了出租,直接到‘長宜大酒店’喝酒去了。這兩個也是想看熱鬧的,沒把心思擺正。”彭正勇說這麼一句就不再多說。和楊衝鋒很熟,但兩人卻還算不上真正鐵心。領導的心思吧要自作聰明去猜,彭正勇知道自己是因為和張淩濤關係比較鐵,楊衝鋒才肯啟用自己的。他的這個副局長是怎麼到手的,彭正勇心裏明白,楊衝鋒發話要做的事,都會盡全力去做好。
“那我們就看看吧,酒廠那邊就要啟動開工了,跳出幾個小醜來,也是好事。彭哥,索性多做一手準備,你再辛苦下。”楊衝鋒說著在彭正勇耳邊說了幾句話。彭正勇說“楊縣,我這就去辦。”
楊衝鋒等彭正勇走後,沒心沒肺地和趙瑩說著話,可惜他說十句趙瑩也不會回頭一句,完全是一種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會,趙瑩想起什麼事來,說“你沒給市委彙報。”
“給市委彙報?那不是我的事,是書記和縣長的事。用不著我傷神去怎麼樣圓轉著說今天的事,我想,市委哪想知道今天的事?隻要酒廠改製順利進行,見到效益了他們就開心,可以整理出經驗向省裏彙報就夠了。”楊衝鋒說。
正說著,闕丹瑩走進來,見趙瑩還在楊衝鋒辦公室裏,心裏直想對趙瑩說:有完沒完啊,這樣天天跟著,就算他老婆請你監督,也不用這樣用心,懈怠一兩次也沒有什麼吧。一點機會都不留。
可臉上連一點跡象都不敢表露出來,笑盈盈地先跟趙瑩招呼一聲,可趙瑩表情不變,對闕丹瑩的防範之心一直都很緊,讓她一點空子也找不到。當然,主要是楊衝鋒沒有那心情,要他真想了,睡到半夜裏去偷,趙瑩哪會逮得住他?闕丹瑩還不知道楊衝鋒有超高的技擊和特種訓練,也就沒有做什麼多想。
闕丹瑩知道對趙瑩的表情與和善都是白費勁,但她作為政府辦主任,對銀河天集團的代表說必須持這樣的態度的。
“楊縣,張主任來電話問,那份工作總結材料要什麼時候交過來。”闕丹瑩說,看著楊衝鋒,見他神情平和,沒有為上午的事而傷神,心裏總算放心不少。酒廠改製和木器廠、肉聯廠的協調工作,雖然分給開發辦和政府辦等部門協同進行工作,拿總卻歸在楊衝鋒身上。一旦工作有什麼疏漏,產生的責任楊衝鋒是要承擔的。上午的事雖然是突發事件,卻也是工作沒有做細所致,要不就會預先得知消息,進行預防不至於鬧出聲勢來,造成不良影響。
“就寫好了?你得幫他把好關。”楊衝鋒說。
“張主任是想先請你看看,爭取今晚就拿下來。”闕丹瑩說。趙瑩雖然在辦公室裏,就像透明人一樣,楊衝鋒和闕丹瑩都沒有當她在裏麵。
“你就看看吧,記住一點,將做過的工作都要總結到位,我估計還要有事處理。”楊衝鋒說。“那好,我讓張主任過來。”
正說著,張淩濤和翠菊一前一後進辦公室裏來。張淩濤進來看著楊衝鋒說“楊縣長,我代表開發辦來給縣裏人認錯,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太樂觀了,才造成今天的事件發生。請求縣裏給予處分。”
“張哥,你先別說這個,你和闕主任到下麵辦公室去,把當緊要做到事先做好,其他的事過了今天再說,抓緊吧。”楊衝鋒說,張淩濤和翠菊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就看著闕丹瑩,見她臉色沒有什麼不好,就告辭離開。楊衝鋒一直耐心地等著,在等朱誌飄或江芹敏打過來的電話。
張智奎一直留在辦公室外等著,知道楊衝鋒身邊總要人。到下午上班後,也沒有收到什麼電話,連彭正勇也沒有將消息傳過來。左右閑著,想逗趙瑩說話卻又沒有辦法,她不肯配合。自己本來想在柳市多留一天,等晚上排遣下心裏的欲念再回柳河來上班,卻因為酒廠這些破事打亂了計劃。
楊衝鋒看著麵前的趙瑩,慢慢地從都到腳細細地鑒賞起來。臉蛋兒除了冰冷外,幾乎找不到絲毫瑕疵,而身段腰肢,曲線曼妙,就是凶脯略顯得小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趙瑩故意將她凶前的兩個東西壓住,不讓顯現出來。盯著她那裏看,楊衝鋒覺得這種可能性太大了。
趙瑩表情不變地坐著,楊衝鋒一看過來就知道了,恨不得將他的眼珠子摳下來,卻知道動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或許他就是這樣故意來逼自己走開。夥辣辣的眼光一遍遍掃過,趙瑩感覺到自己就想被他剝光了似的展示,等盯著凶前看時,再也忍不住他對自己的侵略。沙發背後不知道是誰放著一本書,趙瑩抓住書傾盡全力地扔向他的臉,罵道,“流忙,看什麼。”
可惜那書速度雖快,兩人隔得也不遠,還是被楊衝鋒一下子就抓住了。趙瑩本想暴起傷人,但估計不會得逞反而讓他接觸自己,就會更惡心,也會讓他有更多的齷齪念頭,知道男人是怎麼回事,趙瑩銀牙咬得咯咯響,卻無可奈何。
“小魔女,又發什麼瘋。”楊衝鋒知道自己這樣看她,肯定會引發趙瑩這樣的反應,但口頭上卻不肯認帳。“死流忙,隻知道欺負人。”趙瑩心裏有種吃肉寢皮的衝動,隻是沒有地方發作。
“你弄清楚,每次都是你先動手,每次都忍你了,不要認為我不會打女人。”楊衝鋒涎著臉說,卻依舊在她身上看,這時更多地留意著看她的腰間臀部,讓趙瑩感覺到兩腿根處冷森森地像被侵襲一般。遇上這樣流忙而無賴的男人,沒有一點做男人的基本原則,也不顧什麼麵子,不知道黃瓊潔怎麼就選中這等垃圾,難道就真沒有好男人了?
“你除了會流忙,就沒有一點修養?”趙瑩氣不過,在京城裏多少人圍著自己,將她看得高高在上,雖說從沒有給他們一丁點機會和好臉色,卻沒有一個人像這男人這般令人厭惡到極點,要不是黃瓊潔的男人,趙瑩早就會對這仰侵犯自己的人往死裏整,哪怕雇凶殺人的事都想做了。
“既然你開口閉口都是流忙,你想流忙會做什麼事?”楊衝鋒依舊笑笑地。
就算街頭那些真正的潑皮流子,都沒有像他這樣,根本就不講什麼風度,不講什麼羞恥,不顧一點臉皮。趙瑩經常有種確實拿他沒有辦法的虛弱感,上午到中午,看著他麻利地處理這兩起群體事件,那種好感現在又蕩然無存,對於這樣的你就是天生讓人敵對和唾棄的。
是不是自己一開始就做錯了?趙瑩有時會後悔到柳河來做這件事,本來很無聊,黃瓊潔的男人好與壞,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自己何以要來證明什麼?但後悔念頭一過,就會湧起更強烈更瘋狂的執念,三年而已,他這樣做隻是證明他想將自己趕走,目的是什麼?肯定有濫晴,自己就是要將他揪出來,揪出來給世人看,給黃瓊潔看讓她知道自己錯了。
僵持著,趙瑩不敢再看楊衝鋒,他那邪惡的笑臉和邪欲的眼神太讓人惡心。本想走到辦公室外,但她的固執卻讓身子沒有動,隻是將臉轉到另一麵,表示自己的不屑。
電話鈴響了,楊衝鋒等響到第六聲時才取了看,果然是從縣委打過來的。接聽後,是江芹敏主任的聲音,“楊縣長,你們不是彙報說酒廠那邊的群眾意見安撫好了嗎,現在他們又跑到縣委來請願,讓我們縣委怎麼工作?給縣委造成多大的影響?楊縣長,你盡快趕過來將這些人勸走,耐心做好群眾的思想工作。不要草率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