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裏來電話隻說倭國方來人，要到柳澤縣實地勘察，對一中搬遷項目進行評定。具體的事都沒有細說，楊衝鋒接到電話後，當即跟吳德慵書記彙報，隨後相關的部門都動了起來。準備這麼久，花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這一關沒有過，對柳澤縣說來就是很大的打擊，是隻許勝不許敗的一仗。
到柳市去接人，人不多。吳德慵書記在縣裏壓陣，還有些臨時要準備的工作，也必須在這幾個小時裏要完成好，比如說學校的衛生，雖然做了準備，但臨時的地點、死角要再 清理一次，學校的秩序也要做到準備了但不讓人看出明顯跡象來。縣政府、縣委、和教育局等相關部門也要進行準備，估計對方要到的地方，都要先做好準備工作。
縣裏必須去一個重要人物，楊衝鋒就帶著王鴻輝、文怡芳、秦時明、李啟靜和嚴玉斌等人一起走，兩個車。到市裏時，對方還沒有到，楊衝鋒先去見三叔黃天驊。要了解下看有沒有最新的消息，最近天天都有電話交換著當前的情況。
見到三叔時，見他正拿著一遝文稿在看，也不便打攪。等了一會，見三叔抬起頭來，說“三叔，這邊的工作比市委可繁雜多了，要注意多休息才是。”黃天驊的身體還不錯，年輕時被老爺子強行訓練過，底子那個叫好。隻是這麼些年了，又突然從黨群工作轉向政務，卻真會忙昏頭的，多關心一句，也是對長輩的一份心意。
三叔話不多，楊衝鋒也習慣，見他對自己的問候隻是笑了笑，也不以為然。說“三叔，對方的人過來，省裏都沒有透出點什麼來？”
“要透出什麼？”說後覺得有些太冷了，畢竟這時不是找幹部談話那會，又說“你們隻要將工作做踏實，他們有他們的標準呢。”
“我就想知道他們的標準是什麼，這樣我們的工作不就更有方向性了，我們可輸不起。”楊衝鋒早把這次申請的重要性說了，黃天驊當然知道柳澤縣的情形。這回要是沒有申請到，不僅僅是縣裏，對柳市市裏也會很被動的，但倭國那邊卻沒有什麼工作可做，臨時從倭國派人過來，然後在國內找幾個助理，來監督這些資金的使用，一切資料都要送交上麵審批。對初審沒有把好關的，要對評審相關工作人員進行懲治。
就算作通了工作人員的工作，也不一定就能夠立項，要是上麵查出什麼來，往往會將全省的資金都抽走，放到其他地區去做。從目前看，國內需要這樣的資金的地方太多了，有資金不愁沒有地方放。省裏也不會為某一地而擔著一份險，從不給下麵說什麼其他路徑。也不會有人敢拍胸脯保證將資金給了誰。
“衝鋒，記住一條，將困難如實反映出來，也要將縣裏的工作決心展示出來，至於對方怎麼評定，就不要去幹涉，免得畫蛇添足。”
今天三叔話比之前就多了些，或許是身為市長了，位置不同，性格也得慢慢調整。
估計時間差不多，楊衝鋒走出市長辦公室，到外麵和一幹人會合。市政府裏也有領導相陪著，楊衝鋒自然要去寒暄，大家都是熟人，也知道楊衝鋒和市長之間的關係，不用公開出來，市政府裏的人也不會對楊衝鋒擺什麼領導派頭。
正說著有車進市政府裏，是市裏去接人的車回來了，大家便嚴陣以待。對楊衝鋒等人說來，這次迎接的客人，那是異常重要的。當下將一臉的熱情掛上來，縣裏其他人自然都站到楊衝鋒身後。第二輛車門開了，從車裏先下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帥氣男人，這男人看著有些小白臉的意思。他下車後隨即站在車下，回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手放到車門頂。這個動作在和體製裏打交道的人，是經常看見的。下屬對領導都這樣，怕領導下車時撞著了頭，就有損領導的威嚴和形象。
楊衝鋒等人心裏就想，車裏下來的應該是一個老頭子之類的。卻沒有料到，那人出來後，眼前一亮，居然是一個非常靚麗的職業女人，女人應該做三十以下，動作裏還不足以看出熟婦的神態來。那臉一看楊衝鋒就覺得很熟悉，當然，不是說之前就見過這女人。
標準的倭國女人的臉型，就算下車時臉上很嚴正的樣子。楊衝鋒在柳芸煙廠銷售科的那兩年，科室裏不時要放一些錄像，當然這些錄像都是兒童不宜的成人片。裏麵的女主角的臉型，和麵前這女子的非常相似。
見了這張臉，讓楊衝鋒已經忘記了的那些錄像畫麵有記憶起來，錄像裏一釹兩三男，或者幾個人群體一起做那事。那些女人表演出來的神態，當時讓很多人都緊緊地夾著自己的雙褪，看完後便討論著倭國女人怎麼這麼樣好用等等的話題，至於回家後，那些單身的人怎麼樣來想象著自我安慰，就不得而知。
倭國是以性為產業的國度，楊衝鋒是知道的。見下車後，來了一個真正的倭國女人，這時也不會yy一番。隻是不知道這倭國女人有什麼喜好，是不是也像錄像中的女人那般對那些事極度渴求？跟在她身邊的小白臉，肯定不能夠給她滿足。
有省裏的工作人員幫介紹，小白臉叫李林宇，是倭國聘請的工作人員之一，那個真正的倭國女人叫美貞子，則是這次無息貸款的總監，所有的資金都要由她來簽字批複，每一個項目也都要由她來審批。包括項目建築的圖紙、設計等，也都要由他們來審定。
總之對方有一個完整的團隊，對每一個項目從立項的必要性、到規劃設計，最後到驗收交付使用，一整套專業人員來審定和監管，而美貞子也是學建築出身的，在倭國建築也裏名氣不小，設計中，一個項目的價值和產生的效益，是他們審定項目的最終標準。要將每一筆資金的使用效率都最大化，才是他們過來做這些工作的目的。
等市領導握手表示了歡迎後，楊衝鋒便率領柳澤縣的人過去。先和李林宇握手，再和美貞子握手時，楊衝鋒感覺了下這倭國女人的嬌柔，握在手裏也沒有感覺到多少，便禮貌性放開，就算對倭國女人有些好奇，卻也不能失禮，讓人反感而影響的大局。
看著楊衝鋒的強悍而帥氣，聽省裏領導介紹說，楊衝鋒是縣長，美貞子不由得多看來一眼。這麼年輕的縣長，在國內可是不多見到的。“歡迎美貞子小姐，一路辛苦了。”楊衝鋒說。美貞子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錯過後，和文怡芳等人也沾了沾手，表示了下。
原以為會在市裏休息了下，沒有想美貞子和大家見麵了後，卻轉身上車。李林宇說，今天立即到柳澤縣實地去看，然後開展工作。市裏本來還準備了餐的，這好似當然要以對方為主，大家隻好上車王柳澤縣來。
車出柳市後，楊衝鋒給吳德慵打電話彙報，說到接連客人，正往縣裏趕。縣裏街道這樣的消息後，自然會在客人到來之前將準備工作做好。至於和美貞子等都沒有一句話的交流，卻不能在電話裏說。
走了一段路，車裏就王鴻輝、文怡芳、秦時明和楊衝鋒，文怡芳挨著車窗，楊衝鋒坐中間，王鴻輝在另一側，秦時明在副駕駛座上。金武開車跟在市裏的車後，很平穩。車走著煩悶，王鴻輝就說“縣長，看那倭國的女人扳著臉，是不是對我們項目有什麼先入為主的印象？不會是有人先說了什麼壞話吧。”
“怎麼會？省裏也是很支持我們的。”
“看她冷著臉，就像對她很虧待一樣。”
“也許他們對工作就這樣子，聽說倭國工作都很緊張，節奏特別快。”文怡芳插進一句話說。
“我看他們也不見得快。”王鴻輝自然沒有看到倭國真實的一麵，最多從一些影片裏見到一些，當然，碟片裏的鏡頭，一個動作都要十多分鍾。楊衝鋒估計王鴻輝說的是這個，就說“王縣是不是從錄像裏看到的？”
文怡芳就笑起來，說“縣長你也太壞了，是不是經常看這些東西。”領導之間，說些不很直白的暈段子，那是經常的事，也是相互溝通的一種方法。幾個人自然不會在意，文怡芳和楊衝鋒之間在王鴻輝麵前說點這樣的話，也可更好地掩飾兩人之間的關係。
“文主任，什麼叫著看這些東西？我們隻是想了解下倭國的文化，開闊視野，更有利於各種。王縣，是不是這樣？”楊衝鋒說。
“縣長理論水平就是高，有時間要多向縣長學習。縣長，前麵那個應該是真正的倭國人吧，到縣裏後，縣長可以和她交流交流，那才叫開闊視野。”王鴻輝說著就笑起來，這種笑裏自然包含著那種意味。
“呸，你們都什麼人啊，是不是先見到人家就恨不得來個擁抱歡迎？人家是來幫我們的，可不能這樣做賤人。”文怡芳說。
“看看，文主任對我們王縣說的話就誤解了吧，等到縣裏後，自然要將我們縣裏的情況好好介紹給對方聽，不交流，怎麼會了解實際情況？當然，文主任說的也在理，對客人要表示出足夠的尊重。”楊衝鋒說，要是沒有文怡芳在車上，隻怕大家會說得更直白，會將美貞子和那些碟片裏的直接對照了。一路亂說，也是臨檢之前放鬆下情緒。
很快進了縣政府，吳德慵書記、沈崇軍副縣長都到縣政府大門外等著，算是很隆重了。見了禮後，楊衝鋒和文怡芳兩人就成為主要的接待人員。先請美貞子到縣招待所裏，將他們安排了房間後，讓他們洗理休息。美貞子說半小時後，先聽一聽情況，吃飯後就到實地去看。
等李林宇和美貞子進了房間後，楊衝鋒再回頭去安排省裏和市裏的領導們休息，領導們這是都很好說話，畢竟是陪同而已，也不能真擺出來的的架子來。好在柳澤縣的領導對他們夠尊重，也都不會做出有損這次目標的事來。
彙報時在縣政府小會議室裏，有楊衝鋒主講，文怡芳和沈崇軍兩人負責補充。吳德慵書記先用簡短的話，表示對美貞子一行和省、市領導的熱忱歡迎後，隨即用幾句話說了柳澤縣一中搬遷的迫切必要性，對倭國方表示感謝。
隨後，楊衝鋒從柳澤縣的縣情說起，財政連年赤字，目前雖然好轉，但卻隻能維持住全縣的工資，對於基礎設施的建設都無法開展，而教育投入雖然年年規劃，但有心無力。一中建校到目前的狀況，彙報時再一次提到學生在做課間操時，因為在教室走廊的樓板上跳躍，踩斷木板而扭斷腳的例子，說明了縣一中的狀況，不得不擴容。而擴容隻有搬遷，隻有將一中建設到城北去。
前後說了半小時，楊衝鋒彙報的思路早就定好了的，這時有條不紊地說出來，也足顯示了他的能力。美貞子和李林宇兩人邊聽邊記著，楊衝鋒也不知道美貞子這個倭國女人是不是會說中文，隻是見她聽得認真，估計至少能夠聽懂。而楊衝鋒也是縣裏普通話說得最流利的一個，交流上沒有什麼問題。
等楊衝鋒說完後，表示了感謝，就請美貞子和李林宇提問。美貞子和李林宇對視了下，說“尊敬的楊縣長，我們對你做的情況描述，和我們所看到的資料是比較相符合的。我們隻能這樣說，至於和客觀實際是不是一致，要等我們下午看了一中後，才能有結論。”
楊衝鋒沒有想到美貞子對國語說得那麼流利而準確，也沒有想到她會說得那麼直接，完全是工作化的語言，不帶什麼色彩。
作為主要接待方，中餐時柳澤縣這邊吳德慵、楊衝鋒和文怡芳三人出麵作陪，其他的就是省市的領導。吃飯之後，美貞子對楊衝鋒倒是有了些笑臉。
稍作休息，一行人就往一中而去。正是上課的時節，陪同的人就盡量地少。縣裏這邊就楊衝鋒和文怡芳兩人，美貞子是女人總要有個女人相陪，教育局李啟靜局長和一中校長嚴玉斌，加上省裏一位領導，七個人進學校裏，也不會對學校有太大的影響。
一中準備得很充足，到處清掃得幹淨。門口兩塊迎賓牌外，沒有其他的東西，顯得和學校還是比較協調的。進門後，見美貞子看向自己，楊衝鋒說“美貞子小姐，因為學校在上課，縣裏就不搞學生列隊歡迎的活動了，還請見諒。”
“這樣好，我們是來幫助學生更好學習的，楊縣長治下真是不錯啊。”美貞子第一次說出個好來。
“慚愧了，幾年前一中就已經到最大容量，可縣裏卻沒有能力給學生們改變學習環境，一直這樣拖下來，是我們工作沒做好，每次到一中來，心裏的慚愧讓我反思自己工作的不足，我們欠學生們太多了。”文怡芳和李啟靜正要說幾句楊衝鋒的好話，卻見美貞子走開了。
對一中的校園、教室、走廊、樓道等等，都做了錄像，作為材料，這些東西都很有說服力的。開展工作後，連小白臉李林宇都異常專注，錄像時選取的角度反複地比較，每錄取一個鏡頭都給人一種專業的感覺。見兩人這般工作，那種對工作的崇敬，讓楊衝鋒有很深的感受。相對熟悉的人說來，周圍工作再認真的人，都沒有他們那種全身心投入到工作裏的感覺。看著就像心裏將一切都放心了，唯一存有的意識，那就是將工作做到最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