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價的同情心(2 / 3)

金武的兩證還在那警員手裏,這時也知道警員在故意搞事,繞過車頭來,怕那交警突然使出什麼來而傷著文怡芳。

那警員聽到老人說的話,又見兩女人點頭,當即獰笑起來,惡狠狠地對文怡芳吼道,“看你還想怎麼狡辯?下車,到警隊裏去說。”

“我狡辯什麼?”文怡芳看著車後的三人,見三人都不敢看向她,也不知道那警員怎麼就發飆了。雖說在外地,文怡芳也是見過世麵了的人,不會被人來那個句話就嚇住,說得反而平穩了些。

“還說不狡辯?你這是非法營運載客,省裏市裏都反複下文件要嚴厲打擊的。就是你們這些人,以為自己有車,偷偷運載旅客,將我省的良好客運環境都給破壞了。跟我狡辯沒有用,到警隊裏去說吧。下車。”說著回頭跟周圍七八個警員點頭示意,臉上得意的笑意沒有躲過楊衝鋒的視野。

自己的車子省裏被查,而且安上這樣一個名聲:非法運載旅客。楊衝鋒想著就覺得非常可笑,也聽到警員和三個人之間的對話,這樣的對話分明之前就設計好了的。見身後的警員都圍過來,給肖成俊一個眼色,且看怎麼樣發展下去。

腳踩進車裏的那個警員,叫車裏的人下車,坐後排的三人便聽話的站起來。那老人要下車是,文怡芳說,“老人家,你再說一次,是不是我向收你們的錢,才叫你們上車的。”那老人裝著沒有聽到,準備下車,文怡芳見狀,再問了一次。就聽老人細聲說:是。

那警員就再車旁,聽到這話,哈哈笑了起來。隨即收聲厲聲喝道,“你還有什麼話說,還有什麼不甘心的,快下車,不要再以身抗法。”說著手伸進文怡芳身邊的車窗裏,不知道他是要去推文怡芳,還是想伸手進去開車門。

交警在公路上自然可以飛揚跋扈,不必去顧忌什麼,那是他們的地頭,除了軍車警車,又有幾個人敢拂逆交警?那警員做慣了這一些事。大肋肋地伸手進車裏時,另一隻手換捏著金武的兩證。金武已經走到那警員不遠處,但他卻沒有一點警覺。

一個司機,而且這車牌還是柳省裏的,還要擔心什麼?何況,同事們見他不怎麼順利,也圍了過來。金武就在他伸手進車裏時,突然箭步衝過來,抓住他的手霎那見就將他的手扳到身後,隨手將警員另一隻手裏的兩證給多下來,同時喝道,“你怎麼耍流氓。”

見同事被抓住,而且被扭著臉都變形了,分明下手不輕。其他的警員也就撲來過來,三個人向金武撲去,四個看住肖成俊和楊衝鋒。一時間就亂了起來,三個警員到金武身邊卻忌諱談手裏的同事,一個就喝道,“你想襲警?”

“我不是襲警,我是阻止他對我們領導耍流氓。”金武說,見楊衝鋒給他一個眼色,也就將手裏的警員放開。那警員一被放開,就回手向金武打去,卻哪裏能夠打中。“警察就能夠隨意打人嗎?”金武說歸說,手卻沒有閑下,一招小擒拿,就將那警員的手再次扭住,卻使了些暗力,讓他吃了些小虧。金武沒有讓他糾纏,隨即放開他。冷冷地盯著那人,那警員這時也知道單憑他一個人卻不能奈何得了金武,就退到同事裏去。

退回到同事裏,那人覺得安全了,才高聲喊到,“快給大隊請求支援,他們違法營運不說,還膽敢襲警,太猖狂了。”金武的動作,他的那些同事沒有看出多少來,當然兩人過手還是看到了,卻沒有料到那人真是吃了點虧。楊衝鋒自然看得清楚,今天下午還要到省裏去彙報工作,這時也不行多耽擱時間,但也不想讓金武和文怡芳兩人吃虧。

見警員裏真有人打電話去,而先那個人盯著金武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樣設計這樣一出來。說,“你們領導是誰,請過來說話。”

那幾個警員見楊衝鋒看著雖年輕,卻也有些威壓,當即有一個站出來,說“我是這裏的隊長,今天的事你們自己怎麼做,自己心裏有數,在這裏就不必多說,到局裏去說吧。私自營運拉客,已經很嚴重違反交通法紀,我們警員批評你們換不服氣,動手襲警。”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這是個很幼稚的借口。我們從柳市過來,是有工作單位的,還會為十五塊錢來拉旅客?他們倆是怎麼回事,你的那個隊員自己心裏有數,對我們同事非禮,雖被阻止,卻反口說襲警,這都是大家看到的。”楊衝鋒沉穩地說。

“你們為什麼拉客人,隻有你們自己知道,十五塊錢是小事,但違反交通規定,卻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這是一個原則問題。到局裏去,自然有我們的同事給你們宣講交通法則。”

見事情越攪越複雜,文怡芳這時臉都白了,要是將楊衝鋒的大事給耽誤了,那才叫冤屈。誰讓自己好心去搭載那三個沒良心的人,想著,卻見三個人正和一個警員說著,那警員一邊問一遍記錄,隨後就要三個人都簽了名字。

三個人簽字後就走,文怡芳見了,大聲叫到,“不準走,把話說清楚。”那三人急急忙忙半小跑地往公路外而去,看那懷孕的女人,哪還有懷孕的樣子?

楊衝鋒和肖成俊也見到三人做的事,知道交警是在整出材料來,那三人雖弄不清是怎麼回事,空口白牙地說假話,但三個人分明的社會的底層人,卻是肯定的。同時,這事肯定是出有因,就算將三個人都留下來,也不起什麼作用。見文怡芳心急,而肖成俊準備去將三人追回來,被楊衝鋒給阻止了。那三個人在和不在,都不能說明問題,至於事實真相,倒不忙於就揭出來。

交警的人見三人沒有執意去追那三個人,也放心不少,金武和文怡芳才是交警的主要目標,見楊衝鋒說話,估計是兩車是以他為首,卻不好抓他的不是,便圍著金武同時要文怡芳下車來。金武看了看楊衝鋒,見他點了點頭,便拿出手機打電話。才說幾句,先那個被他小懲過的警員估計大隊的人就要到了,撲上來要搶金武的手機。金武見了,將腿抬起抵在那人的胸脯上,那人就前進不了,也讓交警隊這些人下不了台,先前兩人之間動手動作不大,還可以說得過去,而這時同事給人腳踩在胸脯上,雖不受傷,但臉麵卻丟得太大。

有人就提著警棍圍上來,要準備修理金武。楊衝鋒上前一手將金武拉到自己身後,說“你們是要執法,還是要打架?不是我說你們,要打架就你們幾個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說得斬釘截鐵,那些人也看到金武之前的身手敏捷,當真打架可要吃這眼前虧的。但也不能就這樣算了,那小隊長說,“我們是執勤任務,你們違反交通法規在先,襲警在後,請你們合作,到局裏去服從法規處置。態度再不好,處罰會更重的。”

文怡芳臉色稀爛,沒有想為楊衝鋒惹下這大麻煩事來,說“衝鋒,你和成俊、時明三人先走吧,我和金武去處理這事。”

楊衝鋒知道交警的人故意找事,他們倆人進來警局裏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敢保證進去後不受到非人遭遇。自己這些人,卻沒有時間和他們磨時間,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樣處理才好。

下午的工作彙報總之是不能耽誤的,這可是牽涉更大的大事。

不一會,警笛鳴叫由遠而近,又來了三輛警車。車到後,跳下十幾個人來,殺氣騰騰地走了過來。一個方頭大臉的走在最前麵,臉還紅著,人還沒有到,吼到,“怎麼搞的?先把車扣了,人銬到局裏再說。”

驕陽似火,公路上車流卻不少,往來的車見一大幫子交警圍著兩輛車,哪敢停下來自找麻煩?也不敢看熱鬧,更多的司機都吃過交警的苦頭,知道是怎麼回事。趕緊走遠些,免得給逮住罰款。

見交警又來了一大幫人,再折騰下去自己真沒有時間了。得先到交管局再說,此時既不能將文怡芳等人丟下,也不能拉著大家跑路,讓人追著也不是個事。估計他們也就想罰點款,金武已經布置了後手,之後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後,再去找交警論理。在柳省裏,楊衝鋒心裏篤定,他們又能怎麼樣?自己從不惹事,可也不會任由人來宰割自己。

交警們圍過來後,一個看起來雄赳赳的大臉漢子,一臉酒色怒氣衝衝地踏步過來。邊走邊吼叫,要人將楊衝鋒等人給銬起來。金武見狀,從楊衝鋒身後轉到身前,擋住他前麵。無論如何,不能讓楊衝鋒被銬走,就算用自己作代價也行。要是任由交警銬走後,進到交管局裏,這些人都會往死裏整的,特別像今天又發生了些摩擦,按交警所說的,就是不服法的人。

肖成俊和他的警員也攔到前麵,將楊衝鋒、文怡芳和秦時明三人擋住,必要時,摸出佩戴的槍來。今天本來就沒有什麼錯,卻給這樣橫加在他們頭上,那還忍得住?兩方一觸即發,對峙著。那大臉的人見了,吼到,“吆喝,今天總算見識了,在柳省還有敢暴力抗法的。兄弟們,給我拿下都銬起來,關進局裏幾天,讓他們也知道我們大隊也不是好惹的。”

金武見了情況不妙,回頭對楊衝鋒說“縣長,我先將他們引開吧,最多他們關幾天就是了。”

楊衝鋒隨沒有見過交警關人之後會怎麼樣,但金武也是為了自己,這時他要進去,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就算將人救出來,這些苦還不是白受了?銬人走肯定不能,先到交管局去再說,總不會任由他們說了就算,必要時找領導過來。心裏決定後,就站出去,沉聲說“你們領導來了沒有?人是不能讓你們銬的。”

“我就是領導,你們違章就是違法,違法就是犯罪。對犯罪分子就得堅決打擊,你們不服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那為首的人平時跋扈慣了的,哪會在意六個人?說著堅決要衝過來銬人。跟著他身邊的另一個年輕人想在領導麵前表現,撲過來要抓楊衝鋒,一手揚著手銬,另一手伸出來抓人。

這時候楊衝鋒不想動手,金武見狀已經衝上來,也沒有見他什麼動作,那年輕人手裏的手銬一端銬在自己手裏,而另一端卻銬住了那喝酒大臉的人手上。瞬間動作後,金武也退到楊衝鋒身邊。金武退走後,那些人才反應過來,而被銬著的人這時就更火冒。

這回臉可丟大了。當著這麼多人,自己的手銬卻銬在自己人的手上。其他人見了這情況,也知道今天這幾個人不是平時遇到的司機,嚇唬兩句就乖乖地交出罰款。目前的情況以及超出平時處理的範圍裏,在路邊這麼鬧著僵持著也不是辦法。

那大臉警員更加暴跳,給了那年輕人一耳光後,要他給自己解開手銬。暴怒過後,卻也清醒了些,知道這時硬來不一定會討得了好,得先將人弄到局裏去,還不想怎麼有收拾就怎麼樣收拾。

旁邊一個看著有三十多歲的警員,走到大臉身邊,對他說了幾句話,那大臉慢慢就恢複些神態來。對身邊的警員吼道,“把人和車都先弄到局裏再說。”說著轉身離開,回自己車裏。

那三十多歲的警員走到楊衝鋒身邊,說“你們的車有沒有違規,先到交管局裏去說,在這裏也說不清楚,還會堵塞交通。你們不服處罰,認為自己有理,也可到交管局裏找領導辯解,申訴你們的理由,怎麼樣?”

“行。”

“你們的車得我們的人開。”那人說。

“也行。”楊衝鋒說著,率先和文怡芳先上車,秦時明和金武也都上了,肖成俊和他的司機則在他的車上。前後折騰有將近一個小時,不能再在路上停留,先趕到省城後再說。

上車後,楊衝鋒想了想,還是不給舅舅打電話。估計交警也就想要多罰些款,也等自己將工作處理好後,下午的彙報可千萬不能影響。給銀河天集團的人打電話去,讓他們到交管局去接自己,車留在交管局裏,今後去處理也不遲。

金武先在電話裏已經給其他人布置了任務,估計這會兒已經有人找到那三個搭車的人,相信內情在幾天之內就能夠弄清楚。

交警見幾個人聽從上車,警車一路擁著向省城交管局而去。

車進了省城,隨後再省城裏轉,之後進到一個叫宏順汽車維修中心的大型停車場裏。看那停車場裏,有停車處、有汽車維修,楊衝鋒等人也不知道交管局是在哪裏,之前雖也多次開車到過省城,卻沒有遇上這樣的情況,而之前對車的管理也不是很嚴厲。但看著這個幾百個車位的停車場,感覺不會是交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