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的春心(2 / 3)

“是小任啊,剛才我們才批評你老爸,說不給家裏請假就是不對。”楊衝鋒說著就笑,“時明,老任不是有任務還沒有完成要找你幫忙嗎,親友團到來了。”

秦時明見是任可晴到來,已經站了起來。任可晴是任征的女兒,才二十三四歲,之前在外讀書,回縣裏工作不足一年。楊衝鋒讓任征將她安排在國稅局裏上班,任征自然高興,有楊衝鋒發話辦這樣的事就很簡便。

任可晴平時很少到縣委來,但和楊衝鋒、秦時明也見過多次,人又不是那種膽小退縮的人,和任征之前的性格截然相反。任可晴和任重兩人的性格都是那種不怕事、敢擔當的人,隻怕與之前任征的角色和性格有關。

秦時明拿著一杯早就倒好的杯子,拿起來遞給任可晴,說“小任,任主任的親友團到了,那就該親友團來完成。”說著將啤酒遞給她。

“你才是小秦呢。”任可晴在秦時明麵前可不肯自認要小一些,立時就回駁道。

楊衝鋒和任征都笑了起來,任征平時對女兒自是溺愛,比之任重的懂事,任可晴有父兄弟關愛,就顯得要任性些也要潑辣些。但卻隻是性子上的不服輸,不會真的不知進退。任可晴頂秦時明一句,卻看向任征,不知道老爸對自己喝酒會不會反對。主要是有楊衝鋒這個縣委書記在,對她的心裏壓力可不小。縣委書記到了香蘭縣之後,使得任家有了巨大的變化,當時她還在縣外讀書,但卻知道這些事情的過程。

心裏對縣委書記那種感激之情,不僅僅是老爸完全變了性子,臉大哥對書記都極其佩服,這才是的任可晴打心裏對楊衝鋒有著一點敬怕的意思。

之前,香蘭縣裏老吳家權勢熏天,使得想任征這樣的人都在夾縫裏生存,跟不就沒有什麼尊嚴可說,也沒有是非對錯。是的任可晴等人在心裏對權勢的一種反感。可楊衝鋒到來後卻將這一切都改過來,變成了另一種局麵。在任可晴等人的心目中,誰能夠敢於向老吳家家挑戰,那就是正義的化身。

任征見女兒看著他,而秦時明站在那裏很熱情地舉著手,就說,“能喝就喝吧,書記也不會笑你。”

任可晴看來楊衝鋒一眼,在看秦時明有些挑釁的意味,卻不甘這樣受激將。大大方方地接過秦時明手裏的杯子,回來他一眼,讓秦時明登時就感覺到一種不可擋的回應,忙偏著臉不敢看。

楊衝鋒見了兩人這情形,心裏一動,說“時明啊,可不能這樣敗退下來。你得敬小任一杯才是。”

“書記,小任是親友團啊,不算。”秦時明辯解道。

“什麼不算,不算什麼?”任可晴也沒有弄懂他們之間的拚酒,本來兩瓶啤酒不算什麼,隻是為了氛圍才相互計較誰多喝少喝一杯。任可晴將杯子裏的酒喝下,楊衝鋒將一把燒烤遞給秦時明,要秦時明轉交給任可晴。楊衝鋒在遞過來時,給秦時明一些暗示,讓秦時明心裏一下子就有些開竅了,但這時擋著楊衝鋒和任征的麵,反而更加不敢多話。

將那把燒烤遞給任可晴,秦時明不敢睜眼看她,之前也不怎麼感覺,但楊衝鋒暗示後,心裏對任可晴的感覺反而更好了些,也覺得這樣的女孩與自己的審美觀很貼合。在加上對任家的好感,秦時明心裏也就蕩漾起來。雖說心動,卻不肯流露出來,怕任可晴給一句話頂回來。

任可晴將燒烤接了,卻退一些交給楊衝鋒,轉而坐到任征身邊,說“老爸,是不是小秦作怪,喝酒要蓋過你一頭?你和他拚一拚,我回家不說就是。”家裏對任征喝酒是很限製的,就怕他身子受不了,而任重更怕他當時借酒澆愁來傷身。當然,如今任征的情緒完全變了,就算喝酒也不會有哪些讓家人多擔心的事,可對他喝酒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性地幹預。

“可晴,你代老爸將這瓶喝了。”任征說,也知道女兒一瓶啤酒不會有什麼事,平時在家裏聚餐不是沒有喝過酒的。

任征叫她喝,任可晴反倒有些猶疑,怕給縣委書記等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楊衝鋒雖說比她沒有大多少,和她大哥任重年紀相仿,但卻絕對楊衝鋒像叔叔一樣。先看了看楊衝鋒,見他很平淡的樣子,平淡中有著些鼓勵,心裏就有些熱。再看秦時明,見他顯然有著和平時不同的神態來,雖微不可察,但以女子的敏銳,自然能夠感覺到了。

平時見秦時明時倒是沒有對他太多關注,主要是讓老爸的變化太大,讓注意力都放在年輕的縣委書記身上,總覺得讓人看不透,也給人一種極為安全感的英雄情結。女子對這樣的衝擊力極少能夠抵禦得住的,當然,任可晴對年輕的縣委書記家裏的情況了解得很細致,在家裏,老爸和大哥也會偶爾為本能夠對領導的回報而煩惱,就會討論到書記的家。送禮當然是比較好的選擇,但討論後就覺得,給書記送禮當真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反倒不如自己安心將份內工作做好,才是回報領導的最好辦法。這一點,任家是統一認識了的,任可晴自然也得到反複的叮囑。

縣委書記的跟班對任可晴說來,之前很少將他看在眼裏,放在心上,或者說根本就在麵前過濾掉了。在家裏,老爸和大哥偶爾也會提及這個跟班,任可晴自然也聽到他們對他的評價。老爸對人的評價,任可晴不怎麼認可,但大哥對人的評價,她卻認為極為準確,從小就很佩服大哥,或許就有那種情結在心裏。

之前沒有注意,那是一種習慣性的思維,可這時見秦時明那種神態,心裏就像一下子將隔著窗外風景的窗紗揭開,一下子就明了了他心裏是心思。女子的心也就在那一瞬間急跳起來,可她卻能夠在那一瞬間將自己掩飾下來,臉上和神態反倒平靜下來。

善於掩飾自己,這是女子的一個技能,任可晴雖發現了秦時明的古怪,自己心裏也有那麼一點感覺,卻偏偏裝著對他更加無視。將任征給她的酒,往杯子裏倒,卻沒有把握住速度,一下子就衝出很多泡沫,溢出杯子來。泡沫衝出來就溢流到茶幾上,流得太急,讓大家都來不及了。秦時明見到忙準備用嘴去吸一口,這也是男人們喝酒遇上這樣情況的簡單處理方法。

可這杯酒卻是任可晴的,他伸嘴到杯上方才想到,忙縮回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卻沒有坐穩,身子一偏差點就要倒下地。幸好一手撐住,沒有太出洋相。任可晴這是就笑得前俯後仰地,直等秦時明用紙巾將茶幾上溢出的酒都清好了,才收住笑聲。

任征當然不好怎麼說,對任可晴也不好說什麼,而且什麼平時兩人鬥嘴習慣了,可有女兒在,也不能和秦時明去亂說。楊衝鋒則看到秦時明和任可晴兩人的一些苗頭了,卻裝著沒看見,說“時明,露一手給小任看看。”

被楊衝鋒點了名,秦時明自然不能躲,伸手先將那就平給拿住了,在伸手去拿任可晴杯子時,任可晴也恰好伸手去拿,想給秦時明遞過去,來那個人的手就在那一瞬間觸碰在一起,也讓兩人的心一下子就有些溝通了。可兩人都要裝著,主要是任征在場,再說楊衝鋒可是大領導,對任可晴說來也是很敬重的人,不能將自己這些小心思露出來。

接下來任可晴也就不針對秦時明了,極為老實,像是很靦腆很柔弱溫順一般。任征也不注意,以為任可晴見書記在場,自然不會將平時那種張牙舞爪表現出來。剩餘的酒任可晴也不肯再喝,而秦時明也不多說,都弄進自己杯子裏,不知覺間將酒喝了。

吃一陣,任征才問起任可晴怎麼到縣委裏來,平時要來接她也都是任重。任可晴說,他是和任重一起過來的,而任重還要到環城路那邊看看,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會過來。要是任征還有工作要談,她會到樓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