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的春心(3 / 3)

領導們要談工作,自然不是他能夠在旁聽的。任征卻是還沒有將老吳家那些事說完,隻是有了夜宵後給岔開了,而任可晴到後,也不能說這些事給她聽。讓任可晴到外麵去顯然是不成的,不說安全不安全,單說讓人一個人在外麵也是不行的。

“時明,派你一個任務。將小任先送回家裏,我和老人還有些事要說,老任回家就要任重來接就行了。”楊衝鋒說,看著秦時明,見他眼裏閃過一陣喜悅與興奮,心裏也就笑起來。之前,秦時明的姐姐秦麗麗曾多次委托楊衝鋒,要幫他物色一個女朋友,任可晴當真是很不錯的,而任家又知根知底,今後秦時明怎麼安排都不會有什麼顧慮。

秦時明一下子站起來,就像屁-股下按了彈簧似的,站起來後又覺得反應過大,不敢看向任可晴而看向楊衝鋒。楊衝鋒見他這樣,說“還不快去,愣著做什麼。拿些燒烤走,邊走邊吃,我和老任也都夠了。”

“嗯。”秦時明說著當真就將剩餘的燒烤要一起卷走,任可晴見了說“小秦,不給書記留下些啊。”秦時明平時心裏精明著,隻是這時緊張才這樣失策,聽任可晴說話,當下也就清明多了,也不急走,將辦公室裏先收拾停當,把垃圾處理好一起帶走。

兩人下了樓梯,一直都不說話,任可晴跟在秦時明身後,見他提著一大包垃圾和先沒有吃完的燒烤,心裏想幫他提一包,卻又覺得不好開口。走快一步,伸手在秦時明手臂上輕輕地戳了下。秦時明自然也一直注意著她,見她這樣也知道她的意思,說“有我呢,謝謝。”

任可晴也不執意,此時兩人走得就近了些,這種距離就這樣保持著走,到垃圾桶前,秦時明將垃圾丟了,手也就緩過來。再走幾步,站下來,將剩下的燒烤遞給任可晴說,“請。”

任可晴沒有去接,秦時明就執意地這樣抬著手不放。任可晴見他固執,便取下兩三串在手裏。秦時明狡猾,在任可晴來取時,卻故意用手去,將她的手捏住。

“做什麼。”任可晴手突然縮開,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女孩子的羞怯卻使她本能地逃回。語氣裏也不是責備,讓秦時明聽到一種許諾和鼓勵。

“給你。”說著秦時明將幾串遞過去,任可晴卻不再理他,秦時明又用舊招,固執地不肯收回手。任可晴見後,也就伸手接著,兩人這時就像很默契似的。等任可晴接住那些燒烤時,隨後轉交給另一隻手拿著,和秦時明近著的手很自然地垂下,給他便利。

雖然沒有與女子往來,但秦時明對人的心理揣摩卻是老手中的老手,這時已經打定主意,也為麵前的人兒動心了。當下見有這樣的機會,就不再錯過,一下子抓住任可晴那垂下的手。任可晴稍做掙紮,表示了下心裏那種本能的不甘,也是女孩子的矜持。見秦時明沒有放手的意思,說“就知道欺負人。”

“哪有,我是……我……我是……”秦時明平時嘴頭也算油滑,這時卻說不出那幾個字來。

“就是欺負人。”任可晴說著小將自己的手掙脫開,秦時明卻哪裏肯?握住不放。任可晴也不是真想掙脫開,隻是要告訴他,自己不是這樣就能夠欺負的而已。秦時明手沒有放開,站著看任可晴,任可晴見他目光灼灼,當下也就不再掙紮,將頭勾起來。

就這樣兩人站著,秦時明也沒有勇氣進一步做表示。香蘭大道往縣委縣政府這一頭,路燈都是完好的,兩人雖說是站在人行道上,有樹葉擋住路燈的強光,但要是有人走近就會看見兩人的。

任可晴站立一會,見秦時明沒有進一步做表示,心裏也放心些。畢竟太快了,心裏就算不排斥他,但太快了也讓人不容易接受。從心裏上說,她還是喜歡漸進式的交往。之前在讀書時也曾交往過男朋友,那是就是閃電式的,之後才發現那人並不適合自己,而對自己的情感也就成熟了些。

先往前走,秦時明見了後也就挪動跟著,並排而行,牽著的手沒有放開,秦時明感覺著從手上傳過來的溫潤細膩的感覺,隻想著將那手輕輕摩挲,捧在臉邊。慢慢地走進巷子裏,小巷子裏的燈就昏暗,還有不少損壞而沒有修的。有一些地帶沒有燈光,秦時明走到這些地方,將任可晴拉得近些,任可晴也就靠近過來,卻不像熱戀中的人那邊依進懷裏。

走得近,身體也就差不多靠住,走路時不免要碰撞。秦時明心裏就想將任可晴攬住,卻又怕她著惱,將兩人之間的手往後拉,之後就將兩人的手放向任可晴的腰上。

任可晴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可這時心裏還不完全接受,至少不想這麼快就讓自己淪落。輕輕地掙了下,讓兩人的間距稍微又遠了些。細微的關係,兩人在這樣靜寂中都能夠體會到對方的心思。

秦時明反而對她更敬重起來,不再貪心,怕她著惱。小巷子不算長,但兩人卻走得很慢,他們是秦時明,就怕走到她家門前後,不知道該要說什麼,而下一次又要怎麼樣相約?在縣委裏,工作沒有確定的時間,跟在領導身邊更多的時間都是要為領導考慮,而不能夠從自己出發。這一些情況,卻都要讓任可晴了解和理解自己才行。

要不然,這時兩人已經開始,說不定明天就會連續十天八天地忙,她會不會認為自己就將他忘記了,或沒有將她放在心裏顯得重要?從而誤會了自己的真心。可這時卻覺得有更多而更重要的話都要說,想到這些,秦時明就有些後悔之前怎麼都不說話,這時離任可晴的家卻沒有多遠了,哪還夠時間是,卻有該縣說什麼呢。

慌而無法擇言。

任可晴也有些話想說,可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女孩子自然不會選擇先主動去說。對秦時明的評價,更多地是聽老爸和大哥的說法。在辦公室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給他將自己的心扉給撬開了,實際想起來也當真有些委屈。

回到縣裏工作快一年了,作為任可晴這樣有些自身的資本,又有這麼好的單位和家裏背景,是很多男人們追求的對象。不少人想盡辦法地接近她,可她都沒有一點意動,今晚卻就這樣給人俘獲住。而這人至今都沒有給自己說句完整的話。心裏不免有些委屈的感覺,但又覺得這樣也好,心有靈犀,不用多廢話也是一種境界。心裏亂亂地,眼看就要走到家了。

“這兩天我可能要跟書記到京城去。”

“哦。”

“不知道有幾天。”

“嗯。”

“我忙起來時間沒有個準。”

“知道呢,我老爸和我哥都這樣。”

“謝謝。”

“…………”

秦時明覺得自己必要說的話都說了,而這時已經站在離她家二三十米遠處,要說些纏綿的話,也覺得情景不對,心裏都有些擔心著家裏會有人走出來,或鄰裏有人經過看見。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到家了。”任可晴輕聲說。

“你先走。”秦時明說,手卻不肯放開。

“夜深了,你回去吧。”任可晴還是那句話,其他的言語一下子也不好怎麼說。

兩人僵持一會,秦時明想到了,將自己手裏的燒烤也都交給任可晴拿著,這一次她沒有推拒。但秦時明手還是不肯放開,任可晴覺得他手的力度不減,當下突然在他臉上親了親,立即掙開手向家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