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鬥(2 / 3)

在京城裏一個處長根本就不算什麼,也不會放在霍總眼裏,隻是發改委這個衙門卻讓霍總有些顧忌。這種衙門裏,會有更多一些的社會名人或者世家大少在裏麵混,怎麼看,先前那兩人也都還是有些氣度的。

對方究竟有什麼來頭,霍總此事也還無法弄清楚,對方直接將南宮無疾點出來,那就是對他霍家有所了解,知道霍家依附在南宮家還會對他這樣,就更讓他心生警惕了。其他的人,雖說在京城裏也都是些少爺混子,但都隻是一些小勢力的人家,也都是依附在他霍家四周的人,他們對今天發生的事,自然無能為力的。

等鍾副局長到後,要他去查一查把,直接將今天的事說給南宮大少知道,未必是好事,要真給南宮大少惹出什麼亂子來,還不被他剝下皮來不可?

打人的人已經走了,一幹警員卻還不敢走,也沒有事做。隻是那些受傷的人要不要做筆錄,還要等鍾副局長過來決定,到那種有級別工作證保護的人,是不會隨他們去做筆錄的,單方的筆錄,還不就是為他們自找無法解決的難題?遇上這樣的事,最好的處理辦法那就是當著沒有發生過。

總算鍾副局長到山上來,氣喘得不行,見霍總鐵青的臉,發間都還有些地上的渣滓沒有完全清掉,其他人哪敢觸他黴頭來跟他說?鍾副局長知道在山上出了事,就知道情況不妙,也知道霍總的暴躁脾氣。等見到霍總時,另一方的人卻沒有見到,頓時心裏也火氣大漲,這些派出所的人是怎麼回事,讓霍總吃了大虧,還不知道要就愛那個對方先抓起來再等處理嗎。

鍾副局長見那個副所長和幾個警員都回避他,更加火大,指著那副所長就罵。副所長哪敢回嘴辯護?等鍾副局長罵夠了,才在他耳邊輕聲說了緣由。

“你看清楚了?”鍾副局長驚問到。

“看清楚了,這哪敢不看清楚。”副所長說,就算當時真沒有看清楚,這時也要強調說看清楚的,眼前這一關先過來再說。鍾副局長就有些遲疑,想了一小會,走到霍總麵前去,說“霍總,您看事情要怎麼處理?”

霍總哪知道要怎麼樣處理?對方是誰他當真不知道,就這樣將今天所受到的忍下來,今後還怎麼去混?這些人對京城圈子裏的事,雖說有接觸,但層次卻是不同的,就算霍總,一年要見一見南宮家兄弟都沒有幾次,更不會參與南宮家兄弟的事,對於他們那種最高層的事,都是極為神秘而又無法企及的存在。

霍總將那張名片給鍾副局長看,名片上寫的很清楚,職務和單位都是有地方可查的。但鍾副局長卻知道,這樣的人就他卻沒有資格去查,當然,要查也是可以的,對方要是有什麼反感,自己還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但當著霍總的麵,也不能太顯得自己怕事,何況還有派出所的人在。鍾副局長想著還是先給一個朋友打電話,問問更為妥當。

那個朋友是在體製裏混的,級別雖不高,但對京城裏很有研究,各大世家以及稍微有些名氣的人,和他們都有哪些關係,理得很透,可算是一個極品的京城通。這種人不論在哪一個城市裏都會有這樣的人,他們對官場裏的關係特別感興趣,自己雖說能力不強,關係也不厚,但消息卻很靈通,又愛交各色朋友,對各階層的關係都像是親自到場看到一般的熟知。

鍾副局長打通電話後,將楊衝鋒的名字說出來,對方稍一思索,就報出楊衝鋒的職務。鍾副局長見說出的職務與名片上的職務一致,心裏也就稍放心些,有真實的人和單位,要查出來就不難。至於今後要怎麼樣去處理,那是霍總自己去決定,和他關係就不直接了。

霍總雖說強勢,卻總不能要他將公安局或派出所的警員派出去,給他報仇雪恨。京城的事,就算鍾副局長平時張狂,那也都要看對象的。有些人根本就惹不得,據副所長所說,對方有那種級別的保鏢在身邊,豈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當真禍事不淺,鍾副局長平時雖要看霍總的臉色,但關鍵的時候,卻要先自保,將事情查出來後,有了交代,也就對得住霍總了。

電話裏另一端接著說出一句話來,讓鍾副局長手一顫,差點將手裏的手機給掉落下來:老鍾,你打聽的這人就此打住吧,有多遠躲多遠,別害兄弟。就這樣吧,掛了。電話那頭很不義氣地先將電話掛斷,鍾副局長對那人的性情極為熟悉,知道他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當即將那人的原話說給霍總聽,霍總兩眼瞪著,總覺得不怎麼可信。但對方有這樣的保鏢卻是實在的,跟在自己身邊的打手,雖說沒有經過訓練,但平時也見他們練習拳擊,格鬥之類的,卻給一個看似嬌生生的女子,眨眼見就全部放倒,還都受傷動彈不得。

但說對方就真是那種惹不得的人物,霍總卻還是不夠相信。霍家雖不算強勢,但有南宮家羽翼後在京城裏卻也沒有多人不能夠招惹的了。南宮兄弟的性情和臉麵,對霍總說來卻是清楚的,當真是臉麵大如天啊。自己還沒提到南宮家,對方卻將南宮無疾的名號說出來,證明對方知道他霍總與南宮家的從屬關係。

這時候,霍總也不知道要怎麼來處理,沒有弄清對方真實身份之前,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事。今後還要不要臉在京城裏混了?平時都是他霍總橫著走,哪有吃了這麼大的虧卻偃旗息鼓下來的道理。身邊的這些朋友,在危難時刻都沒有一個人靠得住,平時不說吃喝玩樂都是他的,給他表示忠心的話也不知道有多少,給他說的承諾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難以決定。霍總看著鍾副局長,見他那樣子是一臉的害怕,就想盡快躲開一般,都沒有做一點掩飾,看來他對電話裏說的話是深信不疑了。對方真的是招惹不得到人?有誰還比南宮家更強勢不成?不可能。

霍總看著鍾副局長,平時沒有少得到自己給的好處,這時卻一心想著要抽身離開,免得波及到她,等事情處理好了,也得將這人收拾收拾。心裏想著,這時卻還要用這鍾副局長。說“老鍾,這樣吧,讓他們把今天的事做下筆錄,其他的事等他們傷好了再說。”霍總就想先拖延著,等查清對方後,再做打算。

“霍總,我看筆錄……筆錄……是不是免了?這種事大家……大家各退一步,各……”鍾副局長平時總要看霍總臉色行事說話,今天卻死咬住要將這起衝突壓製下來,不肯按照霍總的意思辦。做了筆錄,公安局這邊就得去找對方,到哪裏去找?發改委裏的那個人真惹不起不說,對方沒有做什麼,而女保鏢隻要說她在執行公務,什麼事都不會落到實處的,倒是讓他這個副局長給顯露出來了。係統裏上麵的人誰要發句話下來,他是不能夠承受得住的。

霍總見平時聽話的鍾副局長都這軟而怕,心裏就更恨。今天受屈辱的是他霍總,是他霍家,傳出去不能在外走動的是他霍家的人。

怎麼叫他不恨得發狂?霍總也是有心機的人,這時不是就發作出來的時候。當下黑著臉,將鍾副局長等人打發走,帶著人先下山去。

坐到車裏,才想著要聯係南宮無疾,平時要想見南宮無疾不是很順利的,要看對方的心情。霍總要秘書先準備一張存折,給自己帶過來。每次見南宮家的人,都得做些表示,要求他什麼事也都好說話些。

與秘書彙合後,霍總才敢給南宮無疾打電話。南宮無疾本來不想見霍總的,但聽說有一張名片,名片上寫著“楊衝鋒”的名字,心裏明白這霍總九成是招惹了那個老對頭。這倒是要核實下才行,不要讓對方找到對自己下手的機會和借口。

關鍵是要問清楚事由,與自己到底有多深的關係。

見到南宮無疾,霍總的臉上有一小塊青瘀,那是小芳將他扭倒在地下時給蹭出來的。南宮無疾自然不會關心這些,聽霍總說著事情的經過。霍總自然不會將他們起先怎麼見美女而起意的事,隻是說雙方本來就沒有什麼的,一時間隻是靠對方近來,他們的人就暴起發難。

南宮無疾哪會相信這些,看著那張名片,也知道又問了下楊衝鋒和另一個人的相貌,確實了就是楊衝鋒後,南宮無疾陰沉著臉。

霍總見南宮大少本來還一臉不在乎,但說著說著臉就陰了下來,黑黑的讓人心發顫。又不敢問,也就不敢多說,站那裏不動,等南宮大少發話。

過了一會,南宮無疾說,“老霍,在京城裏有些人還真惹不得,對方肯不肯放過你,你自求多福吧。”霍總聽了一身冷汗刷地冒出來,想辯解兩句,卻被一口氣堵住,說不出口來。

“老霍,還是將到底發生什麼事仔細說出來吧,看能不能救你。”南宮無疾知道楊衝鋒行事的規則,也知道對冒犯他的人會怎麼樣。霍總是死是活沒怎麼放在心上,隻是要防備著楊衝鋒那邊會不會對他下手,可不能夠不明不白著了道。

霍總帶來的那張存折就放在茶幾上,霍總的眼放在上麵,這時就有些後悔不該這麼早拿出來。不管南宮家幫不幫渡過這一關,這錢都不可能收回了。當下將發生事情的經過細致地說出來,最開始卻不是他霍總惹出來的,隻是後來卻跳出來。

南宮無疾聽了過程,沒有說話,這一幹人今天到山上去看紅楓,本來就不會懷有什麼好意,隻是運氣這麼差,偏偏碰到黃家的人。撞在他們手裏,那還有什麼話可說?楊衝鋒對這事怎麼看,就是一個必須要弄清楚的事,臨走前將名片掏出來,又點了頭南宮無疾的名,說明楊衝鋒對他南宮家以及圍繞在南宮家四周的人都很熟悉。

南宮無疾自然不會怕,但能不能保住霍總卻沒有把握。楊衝鋒要是耍一次大少的脾氣,要將霍總往死裏整來立威,南宮無疾未必就能夠擋得住的。

見南宮大少對那張名片看的有些失神,霍總站在旁邊,心裏就一直往下沉。平時哪曾見過南宮大少處理事情會這樣遲疑與沉重?當真今天就惹出這樣大的事?對方到底是那尊大神?會不會涉及到霍家,還是隻將自己的公司給葬送掉?對權勢人物的打擊,結局會是怎麼樣的,霍總之前做過不少,自然明白自己將會遇到的是什麼。就算痛悔,也知道此時沒有多少作用。要是南宮大少都不能結局,自己是不是找上門去求饒?還是找誰幫從中斡旋,來調解這件事?

思路雖沒有僵化,但卻亂糟糟地根本就無法自控。

南宮無疾同樣在衡定這件事要怎麼去處理,楊衝鋒走之前已經點了頭南宮無疾的名,要不將姓霍的交出去,要不就得和對方較量一番。對於楊衝鋒,南宮家對他的新仇舊恨可不算少,之前對吳文盛那件事丟下的麵子還沒有扳回來,這時後要是在退讓,南宮家當真就將麵子丟光了。

輸得起也是一種境界,輸了而沒有勇氣對抗,才會讓人真從心裏藐視。

那就用大少們的辦法來應對這事,不論霍家怎麼樣,他南宮無疾都會找楊衝鋒約鬥一次的。這是在哪他就說好了的,隻是一直沒有準備好要怎麼來鬥。

鬥車對南宮無疾說來沒有一點優勢,那就來一場野戰吧。南宮無悔對楊衝鋒的恨意隻會隨著時間的延後而越加深起來,南宮家先做好準備,臨時湊人進行約鬥,將楊衝鋒打個措手不及,總是有贏回一局的機會。

“先回去吧,這事我知道了。”南宮無疾冷冷地對霍總說。

回到家裏,楊衝鋒表麵上沒有表露什麼,怕黃瓊潔心裏有什麼擔心。卻讓金武去查一查霍家的情況,自己已經點了南宮無疾的名,那姓霍的肯定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他們這些人一向來隻會欺負別人,哪會將吃虧的事忍下來?

南宮家會有什麼反應,這時還不能夠斷定,但肯定會有動作的。牽涉到南宮家,就楊衝鋒自己的力量還不能夠抗衡的,要將這事對黃滄海說。事情最好控製在一定的範圍,黃家這次要不做些表示,楊衝鋒要不露出些獠牙來,在京城裏未必會有好日子過。偶爾露出獠牙,才是京城大少們的風格和行事準則。

霍家的消息很快就傳過來,雖說與成作東的錦程地產衝突不大,但總有利用之處。而且,霍家在地產業內,依靠著南宮家強勢而霸道,肯定有很多人都樂於見到霍家倒黴的。楊衝鋒自然不會直接出麵,但要收拾霍家也隻是簡單的事。

不先從霍家地產著手,而是先將霍家那副部級的台柱子先弄倒,在體製裏雖說不遵規則,但楊衝鋒要這麼來一回,也不會引起太多的非議,畢竟霍家的人惹禍在先。隨後,隻霍總的公司自然有人會落井下石地收拾他,而利益所得,那些人會見機送過來的。偶爾玩這麼一回,這也是李浩與黃滄海之前說過的京城立足方略,本來楊衝鋒也不行這般做,但霍總當時用他霍家來壓製人,太猖狂了,也不知道在京城欺壓良多少人,犯下多少罪過。

同時,南宮無疾那邊也來了信息,約請見一麵,將之前答應的見麵兌現了。這也是楊衝鋒意料之內的事,南宮無疾見到自己的名片,哪會就這樣將霍家放手?肯定會仔細地問霍總與他之間的衝突,得知霍總是直接得罪黃瓊潔時,更會要借霍總的事彰顯一番他對下麵的人都愛護。

這也是南宮家和黃家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彼此碰一碰,就像當年他們挾製黃滄海必須要對抗一般。此時,南宮家已經知道楊衝鋒的實力,再這樣發出約戰,南宮無疾肯定做了充分的準備。這一切,也都要見麵了再說,文攻武鬥,一切都必須接住才行。

要是獲取勝出,對南宮家說來不僅僅是保住了霍家,還會將之前被壓製的都慢慢扳回劣勢來,在多方麵的利益,黃家也得按規則退讓一些。但要是南宮家不能勝出,也隻是將霍家交出來,對他們影響不大。

楊衝鋒要是不應約而戰,南宮家自然會將霍總調xi黃瓊潔的事渲染出另一些不堪的話來,也會將之前楊衝鋒強逼他趕走吳文盛的事要回補償,氣勢上和規則上,他們就占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