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書房裏,看著比較簡樸一些,但和整個老房子卻很配合。老房子裏所有的用品看著都不感覺到奢華,但卻有檔次和規格,很大氣。楊衝鋒平時回家,也很少到嶽父的書房裏的,除了要談工作上的事,平時都是在客廳的沙發那邊閑談的。
書房比較大,好幾個書櫃裏都裝有書,楊衝鋒如今對書早就不再頭痛了,但看見這麼多的書,心裏還是有著疑惑,要將這些書看一遍,那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做到?這也就是一閃念間的事,今晚到書房裏那是極為重要的事,容不得分心亂想。
坐下後,楊衝鋒和嶽父、二叔就成為一個對抗形地做法,兩老人坐一邊,而他坐一邊。整個書房裏就顯得有些太過威嚴太正式了。二叔平時很少見到,基本在他的工作區裏,也很少見他和二嬸在一起。此時,神態雖想做成讓人更容易親近些,卻不由地又呈現出本來的那種冷冷的板臉,嚴正而威壓。嶽父雖說顯得輕鬆一些,但給人一種麵對泰山一般的感覺。
不過,楊衝鋒已經習慣了兩人這樣子,除非在老爺子麵前或者和簡叔在一起又沒有小輩的人,兩人總算會將兩上的肌肉變得鬆散些。楊衝鋒在老爺子麵前都能夠自在的,在二叔和嶽父麵前,不會為他們的黑壓壓的臉而有多少心怵。
黃瓊潔和楊雲峰兩人跟進來,把三人的茶送了進來,黃瓊潔給每個人斟好茶端上,看著楊衝鋒在他肩上按了按,就帶著楊雲峰出去。楊雲峰雖不想走,但見到爺姥那嚴肅的表情,知道老爸有事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書房。
“衝鋒,這次回京城來,我們也都知道你有決心了。之前,很多的事都是靠你自己拚打,這不僅僅是老爺子的意思,要想成長起來,都是必須經曆這樣的一個過程。要想取得成就,勢必要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付出越多才有可能換取更高的成就。這是無法投機取巧的,也是包括老爺子在內說都無法幫你的事,要自己慢慢在一天天磨礪而出才有蛻變一躍成龍的可能。”嶽父平時話不多,但這次像是要將多年來節省下來的話都一氣說完似的。
楊衝鋒對這些自然是懂得的,自己從一個平民小子,走進這樣的大家族裏,走進那個影響到今後權力走向的大團體裏,哪會容易就被人接受?就算老爺子等人疼愛黃瓊潔,那也隻是讓他們將日子過得無憂無慮,卻不能夠將權勢贈送給他。要想參與進來,自然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從最基層做起每一步都做好,被大家認可後,才會讓人接受。
“爸、二叔,這些我懂的。隻是這些年讓瓊潔苦了些。”楊衝鋒說。
“知道就好,瓊潔也能夠理解。黃家的女兒,自然也有義務為黃家付出一些的,沒有人能夠例外。”嶽父說,臉上還是那種一成不變的表情。“這些年來,你所作的工作我們也是一一看在眼裏的,有些想法或許和我們不同,也和很多長輩們不同,但你將自己那條路走通了,走出來了。在大江流域經濟圈建設工作上,目前雖說還才起步,但也看得出你要走一條和林佳倫不同的另一條路來。我對此不做什麼意見,但要提醒你的事,不論怎麼去選擇但最終目標卻是要看準,隻能比預期的要做好,才能讓其他人沒有話說。柳河酒業集團的崛起,就是你讓人期待的最有力的參照,也是你能夠到大江流域這個平台去的根本。人們都想看第二個神話出現,但我要說的是,不求神話,穩步達成既定目標這是必須要保證的。”
“是,我記住了,謝謝爸和二叔。”
“當然,在大江流域那邊的工作,黃家這邊不會在像以前那樣讓你一個人拚打了。具體怎麼樣操作,你自己跟滄海去說。王老和田老那邊也已經有話,認可你也會幫助你,但不會直接就將你抬出來,之前你做得不錯,可畢竟是在市級以下。就算大江流域那邊的工作,也都有著很大的局限性,真要得到大家都認可,要怎麼樣做我們也隻能把時地給你提點幾句,事情卻要你自己去做,自己去努力。”
“謝謝爸,我想我不會讓您和二叔失望的。”
“心裏明白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要多想多看,也要多和李浩溝通,他的底子比你要好。有很多事也要從他那裏讓你明白……”嶽父就像要把所有的事一下子說完似的。楊衝鋒見他的茶杯裏少了水,站起來給續了些。
“黃家這邊,黃菲和滄海兩人都還任性,對我們說的話也聽不進,你和李浩兩人要做好兄長的情分。”二叔說。其實,黃滄海掌管大華集團多年,要說任性也就是在婚事上,而黃菲也是在婚事上不肯聽老人們的安排。二叔或許是從二嬸處得知楊衝鋒的話,姐弟倆都能夠聽進去,才會有這話吧。
“二叔,其實我哪有滄海和黃菲兩人做得好?我能夠為他們做的事一定會盡力的,請二叔放心。”楊衝鋒說,作為自己要成為黃家的核心人物,這些話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們也知道你的心性,但要記住,從今而後,無論在哪一方麵,決定做一件事之前都要三思再三思,慎行再慎行。你所做的,不再是代表你一個人而是黃家,是作為黃家去說或做。”二叔說到這裏,語氣就格外地凝重,仿佛要將這些話刻錄在楊衝鋒心裏一般。
“是,我謹記在心的。”楊衝鋒也鄭重地說。
這些話說過後,接下來嶽父和二叔兩人就說了黃家的大體布局以及各地的一些情況,也隻是粗略的東西,但一直談到夜深才結束。今後楊衝鋒再做什麼決定時,就要給嶽父或嶽父身邊的專職秘書進行報告,一些大事,也得先請示才能做決定。所作所為,不再單一地代表自己的本心。當然,有些事楊衝鋒也可自己決定,之後有必要時再做彙報上去,免得黃家的人都沒有什麼準備。
黃瓊潔等到夜深,楊雲峰也不肯讓安貞阿姨帶著去睡,母子倆倦在沙發上睡著。楊衝鋒出來見到,心裏也是一酸。將楊雲峰先抱進房間裏去睡,第二天還要上學,也不能帶著他會別墅。
將黃瓊潔抱著進車裏,她還沒有完全醒來,等車上到街道裏,卻倦在楊衝鋒腿上又睡了。楊衝鋒手很不老實地在她懷裏捏住揉著,黃瓊潔似乎知道自己在男人的懷裏,睡得分外安穩。
進別墅裏,將她抱出車外,黃瓊潔手勾住楊衝鋒的頸脖,就像本能似的。人也在半醒之態,走進房間裏,楊衝鋒輕聲說,“睡了這麼久,精神該足了,明天再請一天假不要去上班。”
“牛啊,你。”
“隻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地,你怕什麼。”楊衝鋒說。
“討厭……”說著人也醒來,知道男人要繼續中午未盡的事,“都是中午的事,還記在心裏……你什麼人啊,就知道記住這事。”嗔怪之聲不絕,但臉上的笑容也不減,等男人將她抱進洗浴間大浴缸裏後,兩人慢慢地摩挲。
睡到將近中午,黃瓊潔才醒來,渾身更是軟酸都懶得動一動。知道這時候男人肯定外出了,也就再眯著眼養神,不知道那瘋牛什麼時候會回來,會不會再來磨人?平時在那邊,是不是身邊真沒有女人在?對男人的貪吃,女人自然會從更好的狀況去想。
這些年來,也知道他在外麵不會那麼安分,至於做到什麼程度,黃瓊潔也懶得去想。感覺到男人心裏始終對自己不變,也就足夠了的,當初選擇這樣的婚事後,老爺子也曾說過,至少要有十年的時間,男人都會為自己的事業打拚,才會在黃家裏真正站住腳,被黃家人認可。黃瓊潔對這話的理解自然會深一些,老爺子沒有細說什麼,但黃瓊潔從小就在黃家裏,知道整個黃家不單單就是自己一家人那麼簡單。
這些年離多聚少,自己總是在京城裏而男人總是在外麵拚打,除了兒子的因素之外,黃瓊潔也知道家裏也想著要男人自己闖出一條路來,讓大家認可。到如今,總算有所成就,再過幾年,就會達到老爺子心裏一見男人的麵時所預想的結果了吧。老爺子眼光準,那自己不是更有識人的眼光?
生在黃家這樣的家裏,能夠找到這樣的男人,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吧。對於京城裏的其他男人,就像自家的弟弟哪一天又少了女人在身邊?今後成家結婚,這樣的心性自然也不會收斂的,就是想收斂隻怕也收不住。就算沒有在外麵養女人,應酬時哪會那麼單純?況且這些人也都不會將男女之事看成什麼事的。對自己男人在外麵怎麼樣,黃瓊潔心裏就算不想承認,也知道不會沒有別的女人,當真讓他憋著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對這一點,她每當要接觸時,卻都選擇了回避。
每一次男人回家,都會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看得出男人不是為了應付,黃瓊潔感覺到他的真意,心裏也就知足。在外麵一個人拚打有多難,黃瓊潔也是在基層裏走過的,知道其中的難處。而男人在工作中所做出的成績,家裏雖沒有大肆地宣講,黃瓊潔還是知道的。
也知道家裏對做出這些成績的男人,在一點點地改變,一點點地認可。看著這些年來的一個個足印,是那麼地堅定而有力,就讓黃瓊潔心裏滿是自豪之感。
是不是養了女人,這時也就隻有選擇相信他,就算這樣的相信很脆弱,黃瓊潔還是這樣選擇。更多地將男人的好記住,心裏也明白,世上的美事不可能單一地給自己一個人占了。就算這時突然有女人帶著孩子走進來,說是男人的孩子,都不足為奇。當真出現這樣的事,對黃家說來,隻怕最後會讓她認這個孩子,而對孩子的母親能夠怎麼樣去安置,都會盡最大可能去做的。
這些事,發生在京城的家族裏已經不算什麼事了的,都有這樣的認同感,誰要是為這樣的事太過敏,反而會讓各家議論著,說這樣的女子沒有見識與xiong懷。
胡思亂想一陣,黃瓊潔艱難地下到chuang下,想起來昨晚自己要不是死死地抱住他,也不知道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今天又無法去上班,單位裏也不會有人過問的,但也得起來人才更好地恢複一些。
楊衝鋒在京城裏要做的事才做了一點,此時正和黃滄海兩人在“添霞歡”會館裏,喝酒談事。
“添霞歡”會館是最近楊衝鋒在京城裏時常去的一個所在,胖乎乎的司徒雷樣子不怎麼好看,但人卻值得信任,為楊衝鋒的事說一不二,甚至之前與南宮家對立時,他都堅定地站在楊衝鋒這邊出頭去辦事。楊衝鋒自然也會回報,在京城也要幾個這樣的朋友,今後才有更多的人走近自己身邊。
黃滄海與司徒雷的交情就更早了,還有李浩等也都如此。和黃滄海兩人坐在會館裏,要談到事很多,也很重要,本來在家裏也可以談,但黃滄海卻不習慣在家裏多坐。到會館裏,司徒雷陪著兩人喝裏一杯後,也就離開,知道他們有事要談不會夾在這裏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