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2 / 3)

不是錢的問題,問題是這樣吃虧就放手算了,不是陳琳虎的性格。

不甘心。

回到“紅腰帶娛樂場”自己的房間裏,陳琳虎將身邊所有的人都罵走,然後再放進裏將所有能夠砸的東西全都給砸掉。滿房間淩亂的碎物,讓人以為遭到多次洗劫一般。但陳琳虎腦子裏一直就記著兩件事:一是楊衝鋒手抓住他的頭發,像拖著一隻死狗一般,這形象印刻在腦子裏再也不能散去;另一件事那就是給楊衝鋒扇了一大耳光,那種痛感烙在心裏,一旦觸及就引得渾身都痛起來,還是才能夠內心深處裏痛著。

之前也曾有人打過他,但後來那人就發生了車禍,刹車失靈衝下山穀,陳琳虎自己不會與死了的人記仇。這一次,這個人給他的更多一些,可是,有省委秘書長露麵,這樣的事做起來都不能有絲毫破綻才成。今天,秘書長雖說隻是淡淡的說一句,可這話的份量有多重陳琳虎心裏是有數的。千色百花幾時和省委秘書長有了關係?還是那個市長從中有作用?

對楊衝鋒的武力與身材,陳琳虎已經有了深刻的體會,但他下一次不會再親自露麵來對抗。要露麵也要等對方毫無反抗之餘力後才會出現的,讓他知道是惹了誰才有的結果。可這時一切都這麼亂,甚至連布置忍受出去查那個市長都不行,萬一給秘書長得知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不過,省委秘書長在這事上到底會對對方給出多少的支持力,現在也是弄不清楚的。隻有找到那個市長後,才能夠分析出他們之間的關係,進而看出對千色百花之間的情況。

陳琳虎這時覺得有種無助感,這讓他有些沮喪。消沉一陣,從亂亂的思緒裏,突然想到要將今天的消息全部封死才對,而且,不能讓下麵的人自作聰明去查那個市長的底。就算要查,也不是在最近的時間裏。

陳琳虎兩手在臉上搓,感覺到先給打耳光的地方還有熱辣的痛感,索性加大力度地搓著,讓這同刺激自己反而在精神上要好些。將身邊最主要的助手叫進包間裏來,讓他到外麵去,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助手走後,靜心下來琢磨要怎麼樣來處理這一件事。千色百花的檔次很高,陳琳虎自知不是對方的競爭對手。裝修這些場所,隻要多花錢就能夠做到,但千色百花裏的那些女子,一個個都像是受過專門訓練過的,從行為舉止從每一個表情動作,都能夠看到這一點。也是省城裏沒有任何一家娛樂城能夠相比的,其他的娛樂場對千色百花肯定也會嫉恨。四公子裏,除了自己,還有兩個也都經營娛樂場的,自己完全可以串綴他們出麵來找千色百花的麻煩。

那個市長再強,也經不住幾個公子和背後的力量壓製,秘書長也不可能每一次都為千色百花出麵來擺平這些事。

將千色百花卷入紛爭之後,那個市長要是出現,省城裏聯手還不將他就給滅了?要不,找機會再出一次車禍,也不難安排的。

想到怎麼樣來報複以及每一步怎麼走,才能將自己摘除幹淨,陳琳虎心裏就好受了些。這些計劃,在他看來那都隻是等時間而已。

這兩天卻不能夠出去,讓人看到臉上的紅腫痕跡,不但會惹人恥笑,四公子裏其他的人也就會對這事有防範了。

心情平靜了些,這些年來一直都比較順,這一次反而將陳琳虎心裏的凶狠之氣給激發出來,回想一下,自己至少有半年時間有目標地做這一件事,也算是一種體驗吧。叫人將房間收拾好,重新擺上用品。陳琳虎也就先到自己專用的休閑設施包間去,那裏有春夏秋冬四美,平時裏穿著護士、女警、教師和在校女生的製服,隨著陳琳虎心情而變。這四美是陳琳虎在省城裏用盡手段挖過來的,專門服侍他一個。

先用熱水泡了,才感覺到渾身都有些疼,重傷卻沒有。臉上的紅腫遇上熱水後,就痛得更清晰些。讓護士裝的“春”用nai子在傷痕上按撫,痛的感覺就慢慢地輕些。

在女子們身上發泄之後,陳琳虎也就睡下。

何長宏走出千色百花上到車裏,感覺到今晚的事隻怕不容易就這樣了結。就算自己出麵壓製了,陳琳虎肯定不會再這種時候來報複,但這些惹禍的公子哥說什麼樣的性子,他也是聽說一二的。平時胡鬧,隻要不太出格,何長宏也會裝著不知,不會為這些事出頭做好人的。領導子女裏,又有幾個會安分地活著?

千色百花是不是楊衝鋒的產業,何長宏還不能給斷定,但楊衝鋒和梅姐之間的關係卻是能夠看出來的。以楊衝鋒的個性和他之前做過的一些事,省城裏這些人誰要是惹到千色百花,那他不會放過的。何長宏也能夠看出來,今天在千色百花裏的衝突背後,就是利益的競爭,這些公子哥哪會按什麼規則來辦事?

在千色百花裏已經答應楊衝鋒,要幫著照看的,想來不會是預先得知陳琳虎會在裏麵鬧事。楊衝鋒是不是真不認識陳琳虎,何長宏也不會去深想,就算此時不認識,但很快就會知道這一切因果關係的了。

目前主要的是,要不要將今晚的事給書記彙報?陳琳虎要是不肯罷休,必然會牽涉到陳佳,而陳佳在省政府裏的利益是與書記係連在一起的。想必,周善琨等人樂意見到陳佳和楊衝鋒之間的衝突吧,兩方衝突起來,得益的自然是省政府一邊,他們也會借機對楊衝鋒示好,將他徹底拉到省政府一方吧。

何長宏在考慮全省的利益時,無疑會站在石為為的角度來看待這些問題。現在,一個不定因素就在於陳琳虎,他會不會再千色百花的問題上就此收手?

很難掂量出來,對陳琳虎雖說見過,每次見他也都很溫和而老實的樣子,這種樣子也不會就迷惑住何長宏。但他真正的性格還是不夠了解,也就不能夠斷定他會不會對今天的事進行報複。沒有看見楊衝鋒對他怎麼樣,可陳琳虎臉上的手印子卻看得出來的。省城裏這些公子哥也鬧的有些過份,要是給楊衝鋒整治下他們未必不是好事。

要是陳琳虎糾纏住千色百花不放,或千色百花裏再出什麼事來,何長宏都可以預見楊衝鋒會有什麼樣的態度。省委這邊會不會由此而引起關係的惡化?

閉目在想。直接跟書記說今晚發生的事,未免又有些小題大做之嫌,而對陳佳也是一個不好的信號。書記會不會對自己誤會,或以為自己對楊衝鋒做得過多了?書記會不會借用這些人來使楊衝鋒受到一些打擊?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讓何長宏心裏一驚,但內心裏也明白,書記就未必不會有這樣的設想的。

何長宏有自己的立場,那就是一切都要以省委的利益為重,這件事會預演成什麼樣子不重要,但卻要將最糟糕的情形預防住。楊衝鋒目前是省委和省政府都在爭取的對象,要是有這些因素而打亂了書記的步子,那才真是他的失責。

想到這裏,也就直接在電話裏跟石為為說了今晚的事,石為為聽後也不多說,等何長宏將情況說完後,靜靜地過一會,才說“長宏,你就費心下吧。”

聽到書記這一句話,也是他先就預料到了的,石為為不會讓這些事來纏住他,對何長宏的處理事務和判斷力也都深為讚賞。當即表示了下,也就聯係陳佳,這樣的事要陳佳來自行約束陳琳虎才起著作用。

陳佳突然接到何長宏的電話,正與幾個人在聚會,如今江北省風雲際會,變幻莫測,陳佳作為江北省省會裏一個主要人物之一,也想借此機會為自己多撈些有利的事,好往前再走幾步。從年紀說來,對陳佳沒有多少優勢,但好在和省委那邊的關係密切,而省委進階的勢頭顯然很順利,就會連帶著將他們也往前帶。省會形勢複雜,他們這些人也是活動頻繁。

見是何長宏直接打電話過來,陳佳心裏就有種說不清的味,不知道是好是壞。平時裏雖說與何長宏的關係也不錯,可說要深交卻談不上。隻是大家都走在省委這一條線上,何長宏就算比他們高了一層次,麵子上還是都客氣而顧著臉麵。這時,突然打電話來,卻不一定就是好事。對這個省委秘書長,陳佳心裏就算想多套近乎,也是難以找到機會的。

“秘書長,您好,請問有什麼指示?我聽著呢。”陳佳走的是陰柔路子,就算麵相上看著是陽光而大氣的樣子,但處事卻偏向柔和。

陳佳就算很想有一個突然的機會,將自己與何長宏之間的利益就捆綁在一起,就必須共進退了。隻是世上不會有這樣的美事落到他的頭上,在省裏,還沒有聽到有誰能夠與這位秘書長有比較親近的關係。他自然也不會奢望,說話時將自己的姿態放好,至少不讓秘書長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陳省長,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時間,有個小事能夠當麵談一談最好。”何長宏說得輕鬆,但這樣的事出來起來卻不一定輕鬆。特別是陳佳會不會認同他的兒子在外麵胡混?要說陳琳虎作為四公子之一,在外麵都做些什麼,陳佳毫不知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和陳佳也見過幾次,都是為省裏的事而碰麵,對陳佳的為人也是了解到,對他為人做官的一些資料何長宏心裏也有數。平時在省裏就算要和這些人往來,何長宏也會將這個度控製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卻又不會太疏遠,這也是他所在地位子的特殊性所決定。陳佳很爽快地答應下來,兩人約好地點,也都趕過去。

陳佳將其他人丟下,也隻說有事要處理就走,沒有對那些人說是去見何長宏。好事或醜事,都不要急於宣講出去為好。直覺裏,這次何長宏突然找來見麵未必是什麼好事。

在茶館的包間裏兩人見麵,陳佳路近一些也就先到茶館裏,等何長宏到了後,忙迎著,說“秘書長,有什麼事一個電話就行,累您辛苦地跑,心裏過意不去啊。”

“都老朋友了,就不說這些。”何長宏也不會將省委shu記石為為搬出來,不會把自己是帶著旨意過來的事說給陳佳知道。

“秘書長給您點了毛尖,最近沒有改口味吧。”陳佳說,也表露出自己對何長宏的關注。

“說不上多愛好,謝謝了。”何長宏淡淡地說,到這種程度一些話都不需要說出來,說透就沒有意思了。兩人也就先喝茶,說了幾句省裏的一些閑事。何長宏才說,“陳省長,‘紅腰帶娛樂城’聽說不錯啊。”

陳佳自然知道這個娛樂城是他兒子在經營,隻是何長宏特意見麵就提這樣的事,陳琳虎惹出什麼事了,還是娛樂城裏有什麼驚動了省委?那個娛樂城陳佳自然不會過去消費的,也怕兒子給撞見了,兩下裏麵子都不好看。

“知道,是陳琳虎做到一個小生意,具體情況我也不很了解。秘書長,不知道……”陳佳在何長宏麵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何長宏是何許人,做事穩重而周到,提到娛樂城自然就將其中的事都弄清楚了。陳佳一口認下來也是一個態度,表示在何長宏麵前不會有什麼隱瞞,同時說出是一個小生意,也符合陳佳的實情。

“省城裏最近辦了一家娛樂場,叫千色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