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的呼嘯聲中,伴隨著身後吱吱嘎嘎的響聲,小門徐徐關閉。當蘇然再次置身在寧靜的黑暗中,若不是跳動的微弱燈火映著自己滿身的鮮血,剛才的一切都仿若夢境。
濃重的血腥味道撲鼻以來,緩過神來的蘇然,被壓抑的喘不過起來。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緩解著剛才狂暴的內心。
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摘下臉上罪惡的麵具,仍在地上。陰暗中猙獰的鬼臉,仿若在嘲笑自己,也是在嘲笑這個世界,嘲笑這可悲的心。
撕碎了被鮮血浸透的衣服,蘇然掙紮著試圖擺脫剛才的自己,雙手頹然撐著頭顱,靠在牆邊。蜷成一團,和剛才在場上,判若兩人。
老頭佝僂著身子,哢啪一聲鎖上小門,稀裏嘩啦的把鑰匙揣在懷中,擠著一臉褶皺眯著眼看著蘇然。“小夥子,剛開始都會不適應。不過你該慶幸,剛才那一戰,可是給你壓了足夠的本錢,按照契約,你可是有著不少獎金。”
抬起頭,看著麵前的老者,蘇然一臉疑惑,“契約,那契約是什麼?”
一聽這話,老頭恍然大悟,一拍斑白的額頭,搖著頭,“又是個被賣進來的,不過還好契約簽的是你的名字,起碼賣你進來的還算有點良心了。”
蘇然靜靜的看著老頭,講解著這一紙生死狀。
來到角鬥場,可以說都是被逼迫的,生活,金錢...一旦簽了生死狀,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過你真以為贏了一兩場就能走了,那是個笑話。
角鬥場的生死狀,又叫百場生死契。名副其實,一旦簽定,必須打滿一百場,百場!有誰能保證自己連勝百場!這是一張鮮血淋淋百死無生的生死狀!
實力高強,不!這裏有禁靈圈,一旦帶上,激發不出絲毫靈氣。
及時你是靈氣境,可能你就優勢也就是被靈氣溫養過的身體遠超常人,不過也僅僅隻是力量而已。這裏是純粹的力量,純粹的血腥,最嗜血的原始暴力在這裏不斷上演。
可能幾年裏,終會有一人僥幸出來,當讓如果角鬥場願意讓你出來。百場連勝的獎金,已經是非常恐怖的一個數字,足以讓角鬥場露出貪婪的嘴臉,把你無情的滅殺。這也成為了不成文的規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即便如此,生活的所迫,無數人鋌毅然而走險,或許進來就沒想活著回去。隻為那身死的賠償金,補償點家裏的津貼,僅此而已。
聽到這,蘇然心中反而沒有了剛才的掙紮。禁靈圈,那反而是對自己的幫助。對自己的力量,蘇然自信靈氣境一下,無人能敵。隻不過廝殺的技巧,相形見絀。
曆練!磨練自己,這裏不就是自己的試金石嗎,為了半年以後的楓葉城測試,為了父母自豪的笑臉,為了保護心中的世界,自己有什麼可以退縮的!
一想到半年後的測試,蘇然道:“這裏一天是幾場,難不成一天隻能打一場。”
看到蘇然,堅毅的眼神,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老者神秘一笑。“剛開始第一天,照顧新人都是一天一場,可以後可不會這麼輕鬆了,不管你受不受傷,都是三場。即使殘廢,這裏也不會放過你的!”
轉過身。老頭佝僂著身子,坐回到椅子上,斑白的長發遮著半眯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殘忍的血腥,不正他們所期待的嗎。恩!”
陰暗的燈火,一陣微風拂過,陰冷的氣息拂麵而來,刺入筋髓,讓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世界人性!......
雙手撐在牆上,頭上的水流,衝刷著蘇然健壯的身軀。水滴彙成潺潺水流,滴落在地上,在這寂靜的和暗中清脆作響。
巨門旁有一間衝洗的地方,渾身血肉的蘇然,在老頭子的指示下,衝洗著滿身的血腥。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靜悄悄的黑暗正在一步一步上演著。
幽靜的通道,不時傳來機械的腳步聲,隨著隻嘎吱嘎的開門聲,外麵的喧囂一次一次通過這寂靜的世界,遠處的光亮照在黑暗中每個人的眼中,閃著說不出的光澤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