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雙想了想,反正家裏那兩個咬文嚼字的讀書人也不在跟前,反正房梁上的鬼原主也聽不懂,反正鬼原主即使說點什麼,閻四豹也聽不到。
於是,錢大雙緩聲如是解釋,“這裏麵的原因很簡單,雞蛋的密度大於水的密度,所以就不會浮在水麵上,也就是說雞蛋的重力大於水的浮力,聽懂了嗎?”
閻四豹一臉懵逼狀,他低頭想了想也想不明白,最終是不明覺厲,“大嫂,你太厲害了,可惜你不是男兒身,如果是的話,文秀才就沒飯吃了。”
錢大雙無語凝噎,怎麼就扯到了男兒身這兒?她瘦如風幹的青菜,有這模樣的男人嗎?
鬼原主猛然飄下來,雙目警惕深深,“你……你到底是誰?哪兒來的?你怎麼懂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不像是這兒的人,這兒的女子無才便是德,你這樣有才無德的……該死!你趕緊撞死啊,我想返魂活過來!”
錢大雙置之不理,坦然自若地用木勺撇米末倒進泔水桶中,因為這兒還是石磨碾米,即使精米裏也難免有細碎的穀糠,所以撇去米末後,稀粥的口感會更好一些。
閻四豹依舊沒話找話,“大嫂,看你打荷包蛋時,我還想著雞蛋入水後會一下變成碎蛋花呢!”
錢大雙補刀性質的譏諷,“幼稚白癡!”
被錢大雙這樣差評後,閻四豹也絲毫不惱,“大嫂,你對我就是好,我親娘都沒有給我吃過一次這樣的小灶,就是有次我贏了三兩銀子交給她時,她給我弄了碗蛋花湯,蛋花一縷一縷的,很少,可以數清楚那麼少!”
錢大雙敷衍地嗯著,饅頭包子熱透了,她用筷子一一夾出來放到紅瓦盆裏,在大灶上的鍋裏重新添好水,煮蛋花雞骨湯。
閻四豹一看晚飯這麼豐盛,受寵若驚,“大嫂,你咋知道我沒吃飽,還餓得慌呢?你對我太好了,比大哥對我還好!”
錢大雙後知後覺,閻四豹肚子響不是腹瀉的征兆,而是餓慘了。
屋頂天窗那兒,猶如玉樹臨風的男子撐著下巴側臥著,俯視著屋內,長眉好看的蹙起。
沒有多久,小鵬砍柴回來了,錢小川狗腿地跟在後麵,叨叨著小鵬累的話,他可以幫忙背回院子等等。
再往遠一點,小雪籠著針線笸籮,不疾不徐地往家裏趕,見狀,男子探手掩好天窗,飛身離開。
某跟班寶寶費力巴切地跟在後麵追啊追,最終兩人落在山林裏的古鬆繁枝間。
“爺……”
對於跟班的欲言又止,男子淡漠地嗯了聲,他還是想不通錢大雙的那番解釋,什麼什麼嘛?晦澀難猜,難道他也和閻四豹一樣,屬於幼稚白癡的級別?
跟班的壯起了十二分膽子,鼓起了十二分勇氣,道出心裏忠言,“爺,女子不過是男人的玩物而已,翠紅樓新來了一批姑娘,要不小的讓鴇兒媽媽留一個服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