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年紀小,但卻有識人無數的豐富閱曆,自己怎麼就看不透這個錢大雙了?
終是輕歎一聲,蕭曄墜身坐在炕沿邊兒,堪堪錢大雙夢囈,字字入耳驚心,“蕭曄,我愛你……別走,不分手好嗎?”
就在這一瞬間,蕭曄無比厭惡自己這個名字,起身欲走,但是錢大雙好死不活的抓住了他的袍衫衣襟。
想掰開錢大雙的手,但蕭曄真是嫌棄錢大雙這隻粗糙糙的瘦爪子,垂首片刻後,他手一揚,灶台上瓦盆裏的一隻碗就到了他手裏。
他從懷裏摸出一個精致的葫蘆,將裏麵的蜂蜜倒在碗裏一些,又將葫蘆收入懷中。
但當蕭曄將碗湊近錢大雙唇邊,後者唇片抿得死死的,由於醉酒,連帶著唇色分外豔潤。
蕭曄一眼不眨地盯著,一對如山泉濯洗過的黑眸裏沒有絲毫情念之色,他耐心的等待著,等到錢大雙再次囈語時就趁機喂她喝蜂蜜解酒。
可是錢大雙隻是眼睫瞬動,唇片時不時翕動,根本就不張嘴說夢話,耐性耗盡的蕭曄愁得淺淺蹙眉,索性含了一小口蜂蜜,硬著頭皮湊近,近得可以試到錢大雙柔而溫的氣息。
房梁上懸浮的鬼原主氣急敗壞地大吼起來,“不行!她的身子是我的,你不能親!”
奈何她的抗議小雪和蕭曄壓根就聽不到,錢大雙醉了酒,又深陷夢魘中,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反應。
此時此刻,蕭曄的腦海裏蹦出來四個字,非禮勿視,所以他閉了眼再湊近。
關鍵時刻,錢大雙似是被枕頭硌到了,側過臉去,蕭曄的薄唇滑過她的唇角,滑蹭到了那塊胎記那兒。
蕭曄一張俊顏隨之變色,神色痛苦得不可名狀,那一瞬,他感覺就像是觸碰到了帶著絨毛的桃子,也是在那一瞬,他失控地咽掉了蜂蜜,很甜卻噎得不舒服。
鬼原主望著蕭曄從懷裏摸出一塊白色的絹帕,使勁兒擦了幾下薄唇,她秒懂,這個帥男人嫌棄錢大雙又醜又髒。
隻要關乎愛情,女人的智商無限趨近於零,而想象力卻無限趨近於雲端,這種情形之下,鬼原主就想起來文東剛從來沒有親過她,肯定也是嫌她又醜又髒。
同時在這一瞬間,鬼原主覺得現在的她其實挺好的,不僅臉蛋兒漂亮,又會飛來飛去……不過,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現在不能距離錢大雙太遠。
屋內疏離淡淡的月光中,蕭曄端著碗一動不動,他愁鬱的模樣看上去就如一幅豐神俊朗的美少年畫卷,橫亙在時空間,不知該何去何從。
錢大雙夢囈又一次浮起,睡顏嬌憨,“蕭曄……我愛你……告訴我那短信是你和我開玩笑……快點哄我嘛!”
蕭曄好看的薄唇一扯,凝起一抹不勝其煩的涼薄弧度,他放下了碗,就去掰扯錢大雙那隻極端賴皮的小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