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鐵墩兒往他嘴裏塞了黃豆粒那麼大一點兒,他還沒有抿出來啥味兒就沒了。
而現在他居然可以吃到這麼大一塊兒,算了,鐵墩兒還小呢,吃好吃的日子在後麵多著呢,他就狠狠心解解饞吧,再說這麼多人看著呢,他揣起來也不妥當。
文秀才沒有拿麻糖,而是摸摸文璿的腦袋瓜子,“文璿,君子要言而有信,不可失信於人。”
文璿嗯著,乖乖地坐到被褥垛那兒,拿了一塊麻糖,小心翼翼地咬著吃。
自家娘子不理睬自己,文秀才那是難以描述的渾身不得勁兒,“大雙,文璿又不是小孩子,你太寵慣他了!”
錢大雙可是有個二十九歲的芯兒,“先生,在我眼裏,文璿與閻小四兒差不多,就是小屁孩!”
文秀才被錢大雙這話逗得掩口笑了聲,尋思著十五歲的錢大雙又是長嫂,又是長姐,又是一家之主,所以她就忘了自己是個比閻四豹還小三歲的女孩子。
為了曲線討好自家娘子,文秀才隻能和文璿套近乎,“兒子,過來!讓爹好好看看你哪兒不舒服了。”
文璿一動不動,隻是展開手臂認真比劃著,“爹,大姐說了,我和娘的病會傳染別人,必須距離你這麼遠!”
文瑞聽得心裏一頓,自己吃了文璿的麻糖,不會被傳染吧?
文秀才剛才摸了文璿的頭發,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是否會被傳染,隻是極度擔心妻兒,一張清瘦的俊臉頓時變了色,“還會傳染?大雙,你嬸子和文璿……究竟得了何病?”
錢大雙輕描淡寫地緩聲解釋,“先生,先前隻是村人誇大其詞宣揚文璿出天花,其實隻是出水痘而已,嬸子雖說被傳染了,但症狀很輕,總之不必太擔心。”
接下來,錢大雙詳細地說了傳染途徑和飲食禁忌等等。
末了,文秀才各種感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好了,蘇素冷聲強調。
“這幾天都是文澤砍柴,劈柴,小川,小雪,小鵬幾個輪著給我們送午飯和晚飯,大雙幫著洗衣服做早飯倒馬桶,每天夜裏還陪著我們,半夜起來好幾次倒水讓我們喝。”
文秀才感激更甚,大雙這孩子的人品真是沒得說啊,要知道,他娘子和兒子可是他的全部家當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就等於要了他的半條命!
錢大雙擺上來飯桌,將饅頭和蘿卜蛋花湯逐一端上來,又拿了碗筷,催促,“先生,瑞伯伯,趁熱趕緊吃吧!”
文瑞終於等到這一刻了,他舀了碗湯,拿起一個饅頭,一口氣吃掉少半個,這才緩緩喝湯。
文秀才還要對錢大雙有所交代,索性吃了飯再說,不過他雖然肚子嚕嚕作響,但依舊吃相斯文。
一旁的文璿看得眼饞,一點點地湊過來,眼巴巴地瞅著錢大雙。
毫不猶豫,錢大雙就給文璿盛了一碗湯,叮嚀他慢點喝,別燙了嘴。
就在這時,文秀有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