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是能隨便叫的嗎?
如果他叫了,那就等於賣了自家大姐!
文東剛家的扁擔鉤子是純金鍛造的嗎?
一個扁擔鉤子就能換回去個媳婦兒?
錢小川沒少聽村人的議論,文東剛說自家大姐怎麼怎麼喜歡他,想讓他睡,想給他做妾室,所以錢小川對文東剛的厭惡那是與日俱增,有增無減。
怎麼形容他有多厭惡呢?
以前他總會親熱地喊文東剛一聲東子哥,而現在他看見文東剛就想躲著走,聽到文東剛的聲音就膈應得想吐。
狠狠地剜了眼那個該死的冰窟窿,錢小川斷然拒絕,“我姐夫是閻大豹,他已經沒了,請你自重!”
還不等文東剛搭腔,一旁的錢嬌嬌手指捋著一縷鬢發,極盡搔首弄姿之態,朝文東剛拋媚眼,“東子,錢大雙那個醜寡婦有啥好的?走,去我那兒坐坐,我煮碗冰糖水給你喝!”
沒有太多人知道,文東剛曾經將未出閣的錢嬌嬌按在場麵的穀垛裏,結果錢嬌嬌拚了命的叫嚷,招引來了看場麵的幾個漢子,他才沒得了錢嬌嬌的身子。
如今錢嬌嬌被婆家踢回了娘家,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邀約他,還不是因為她成了二茬貨,而他成了小鐵匠。
文東剛目的性很強,他現在需要一個能賺錢的妾室,而不是一個隻會花錢的二茬貨。
錢嬌嬌身上的劣質脂粉味兒實在是熏人,文東剛啐了一口,往旁邊挪了挪,“錢嬌嬌,你就別扒拉小算盤了,我文東剛還沒賤到把隻爛破鞋當寶貝!”
被這樣一頓搶白,錢嬌嬌就算是有心繼續搔首弄姿,也被一道道赤露的視線刺得沒底氣了,尤其是圍觀者中間還有個當年看場麵的漢子。
他正與周圍的人壓低聲音,說著什麼,雖然錢嬌嬌聽不清,但是從周圍人的譏諷眼神裏,她可以猜到他肯定說的是當年的事兒。
往後縮了縮,錢嬌嬌心裏挽了好幾年的疙瘩還是沒有解開,當年她那麼小,她娘竟然讓她解褲帶勾搭男人訛錢……如果她當年真的被文東剛睡了,那現在她就是鐵匠娘子了,肯定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
這樣想著,錢嬌嬌覺得十七歲的她和十八歲的文東剛簡直就是一對絕配,甚至,她各種腦補起來……
文東剛眼見錢小川不上當,眼珠子一轉,又多了一個點子,“小川,你這麼說我心裏真挺難受的,那我就賣給你一個扁擔鉤子,我先回家取過來你用著,等你挑回去這擔水後,讓你大姐把二十文鉤子錢送到我家裏。”
文東剛算計得很好,等到錢大雙過去送錢時,他就強要了錢大雙,木已成舟後,錢大雙肯定就會委身做他的妾室了。
錢小川一方麵是少不更事,一方麵也是有點迂腐的書生氣,他一心一意地想著挑了水後才能回家,根本就沒有想到他也可以退一步,先回家和錢大雙說明一下情況。
錢小川正猶豫不決著,錢大雙終於擠進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