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聽到守門的這個漢子慢吞吞擠出了這兩個字,錢大雙淡淡地笑了笑,暗讚南風館守門的比翠紅樓那邊的檔次高出了一截。
見這漢子還不放行,反正禮多人不怪嘛,她拱手作揖,“沒想到大哥這樣粗獷的漢子竟然懂得藥材屬性,小弟佩服之至,不知還有何指教?”
沒有誰知道這漢子是被南風館的戰管事逼出來的,他被逼無奈才背會了這十種藥材的屬性功效。
可憐他大字不識一籮筐,因為不想卷鋪蓋另謀出路,所以死記硬背下來這麼大幾篇。
這幾天看了通告,找上門來的人中不乏鈴醫,他們中還有不少背得磕磕巴巴的,這使得他的成就感滿滿的,此刻,錢大雙這番話,他聽得那是受用得很。
不過麵上他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喊出來裏屋的一個漢子,“你帶金小哥去見戰管事!”
沒有多久,錢大雙被帶進了一間素雅的廂房裏,兩個男人正談論著什麼,其中一個是騷包妖嬈的南蘇陽,另一位是個瓦灰色長衫的精瘦老頭,錢大雙猜測應該就是戰管事。
帶路的漢子簡單解釋了一下,“館主,戰管事,這位是上門薦藥的金小哥。”
南蘇陽一雙桃花眼斂著沉醉霧氣似的,一眼看不透,再看一眼亦是如此,不過一般人沒有與他對視的勇氣。
他仿若沒有聽見這漢子的話似的,隻是專注地摩挲著紅玉蟬把件,戰管事揮手讓漢子退下,望向了錢大雙,“你也是鈴醫的出身?”
冰雪如錢大雙不動聲色地扯謊,“小子不才,勉強算是半個鈴醫,祖上曾經在省城開了家藥堂,後來家道中落,小子憑借祖傳秘方勉強糊口度日而已。”
戰管事正要說什麼,南蘇陽朝他擺擺手,他會意地嗯著,起身離開。
不知怎麼的,錢大雙刹那間覺得室內的空氣陡然稀薄了許多,她如履薄冰……這個南蘇陽是個危險人物。
“坐吧,文家屯子不錯,金小哥的本事也不錯!”
南蘇陽嗓音沙啞鬱沉,揶揄的意味毫不掩飾,錢大雙靜立不動,滿目警惕。
她也不傻,南蘇陽這樣說,那就證明他調查過自己的底細,可她怎麼就引起了南蘇陽的注意?
錢大雙真心不想和南蘇陽這種騷包妖嬈的男人走得太近,可她是拿著冬陽丹過來的,不想半途而廢。
“錢大雙,你怕啥?我又不吃人肉,而且對你這樣青澀的醜妹子沒一點兒興趣,你不是來薦藥的嗎?拿出來給我看看!”
南蘇陽似笑非笑地說著,拿出一個新茶杯,斟茶。
茶香清醇,但錢大雙那股子莫名的警惕依舊放不下,她根本就無心喝茶,從布袋子裏拿出來一顆冬陽丹,放到南蘇陽麵前。
這個騷包妖嬈的男人長指纖纖,依舊摩挲著紅玉蟬把件,一對桃花眼半眯著,鬱沉沉地笑著,落在錢大雙耳裏,如夜梟的鳴聲一樣悚然驚魂。
然而南蘇陽接下來說的話令錢大雙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