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項尋四下確定了下,確實一個人影都沒有,整個客棧灰塵很多,後院更甚,但自己方才所在的雲展常住的房間,清潔異常。下樓跟裘四叔說話之前,他刻意查看了下別的廂房,都似是沒什麼人住過的樣子。
這二人拐到了客棧後廚,結果連個橘子都沒找到。項尋倒是不急,反倒是雲舒埋怨個不停。
“就說雲展圖省事,多請個廚娘也能把他伺候的好點啊。“邊說著邊四處翻找。
項尋看著雲舒忙碌的樣子,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哥哥經常住這裏?“
“一個月裏麵少說有半個月他是不在莊內的,闖禍不停,這客棧跟家沒兩樣。“
“你也是?”
“當然不是。“說著雲舒停下手,認真地看著項尋,無比誠懇的說道:”我還是很乖的。“說完扭頭繼續翻找。
“那裘四叔呢?他不吃飯,也不說話嗎?”
“說話的。”
“哦?我以為他是個啞巴呢,我和他玩了半天,都不見他開口。”
“我先前也以為裘四叔是啞巴,但是有一次我看到他同雲展說話的。”
“你沒和他說過話嗎?”
“沒有啊,他很酷的。”
項尋笑著攔住了雲舒四處翻找的手,說道:“別找了,這一目了然,什麼吃的都沒有。“
雲舒扭著臉自言自語道:“這平日也不知道他怎麼過的。“
項尋默默地點頭,像是回答又更像是疑問,說道:“是的。”
片刻之後,雲舒又開始往別處翻找,看著眼前小丫頭忙碌的樣子,身影嬌小,看在眼裏,像一隻拚命覓食的倉鼠,項尋默笑,說道:“你急什麼?”
“不是你說餓嗎?”
項尋嘎然,忙提高語調頑劣說道:“是啊是啊,餓死了餓死了,快找快找。”
千萬次的確認後,得到的答案還是:一個橘子都沒有。
從剛開始走進後廚,項尋就覺得,這裏似是從來沒有起過爐灶。
雲舒耷拉著腦袋,悶悶地走了出來,項尋跟在她後麵,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且回去休息,我出去買些吃食。”
“你餓了,還是你休息,我去吧,再說你好歹也是客。”
“我還沒餓到舉步維艱。我有輕功,一去一回比你快多了,況且赤貂隨時會醒,你還是先去我房間看好它,回頭它跑了,我們都要抓瞎了。”說著項尋邁開步子,向大廳走去。
路過大廳的時候,項尋刻意看了看裘四叔,他還是一個人坐在那裏,獨自飲酒,沒有抬頭看項尋,就好像項尋現在放把火把客棧燒了,他也無所謂。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旁人打擾不得。
雲舒進項尋房間的時候,竟莫名生出了一份緊張。一是這房內沒人,自己緊張確是莫名其妙,二是這個房間之前是雲展的,自己曾來過很多次並不陌生,怎麼都找不到自己緊張的理由,但是她就是緊張。
赤貂趴在床上,還是一動不動。雲舒摸了摸它,聽項尋說,這赤貂是吸食它主人的鮮血長大的,如若不是多好,自己便就收養了它,做個真正的小可愛。
項尋確實很快,不一會便回來了,帶的是些糕點。按項尋的說法就是,既能果腹而且方便。兩人便在項尋房內隨意吃了起來,因為沒有桌椅,兩人就坐在床上,你一口我一口的。雲舒覺得好像小時候同雲展一起一般,項尋確是從未有過的喜悅。
雲舒想這項尋真的是餓的不輕,吃的那麼香甜。看著他吃東西,總覺得東西特別好吃。如若有天開個飯館,就讓項尋坐在店門外麵吃東西,路人看到這麼一位俊秀公子吃的這麼香甜,定會認為這飯館的飯菜美味異常,到時候生意肯定不錯。
雲舒本就不餓,沒吃幾口便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窗外不遠處便能清楚地看到萬嶽峰,那是她的家。之前她總是想著在外麵遊玩,想盡所有理由不回家,如今山還是那座山,家卻再也回不去了。
項尋拍了拍手,跳下床來,輕輕地走到雲舒身側,隻是側頭看著她,並沒有說什麼。
雲舒感覺到身側項尋的氣息,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後又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項尋,這猛得扭頭倒是嚇了項尋一跳。
“我的腰間刀你可收好了?”
“你的腰間刀?你不是給我了嗎?還是說你想換個選擇,那我馬上把腰間刀還給你。”
“不是,還是你收著吧……你收著比較安全。之前黑赤二人好像是想要腰間刀,隻是不清楚是隨便一把便可以,還是說想要我這把,他們說這刀價值連城,但我看除了製作精巧也看不出哪裏價值連城了。”
“你父母還有你哥哥沒有跟你提過腰刀的事情嗎?”
“我父母沒有,雲展就更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