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他輸了(1 / 3)

白光來自於腰間刀,迎風倒下的身影卻是趙月華。她的喉嚨已經被完全刺穿,刺穿她喉嚨的又恰恰正是她自己手上的腰間刀。一刀穿喉,鮮血四起,她恍然倒下的時候來不及痛苦,同樣也來不及說出任何言語,甚至還來不及閉上眼睛。

一個人死亡之時凶器就在自己手上,割喉又隻是一霎那的行為。如此看來,趙月華莫不是死於自殺?可是誰會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想到自殺呢,她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沒有任何理由用自殺來阻止這場決戰。

但是這場決戰終究被阻止了,可真正阻止它的卻並不是倒地的趙月華,而是因為雲展的腳被一來曆不明的斷刀劃過時正巧改變了他下腳的方向,自然也就救下了他腳下的項尋。

斷刀的刀柄就掉落在了趙月華身前,但是何處來的斷刀?

所有人都在驚訝於趙月華的鮮血之時,突然一個人影於斷崖之處淩雲而上。當眾人得以看清此人的相貌之後,不由驚歎,他的輕功確實是世間再無人能與之爭雄。這個人不是別人,他也是頂著一張雲展的臉。

那人衣著粗布舊衫,似是浸濕之後並沒有細致地晾幹也便被胡亂穿上了身,之後是用自己身體溫度捂幹的,看起來皺皺巴巴。這衣衫雲舒看得眼熟,正是那日雲展用來裹住她時用的衣裳。

此人一個旋身直衝向倒地的項尋,不等項尋做出反應,單膝直接扼製住了他的脖子,讓他不得動彈。

而此時,兩個雲展麵對麵互相瞅了瞅對方,又同時瞅向了倒地的項尋。

被斷刀劃傷的雲展,用並未受傷的單腳向後跳了半步,順勢歪坐了下來,垂首瞅了瞅自己的傷勢,笑道:“如果事先就知道我會因此受傷,我就不裝你了。比試我替你比試,你不出現也無所謂,可為何在我已勝之時卻要出手傷了我?”說罷他將貼在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輕輕撕了下來,他不是別人正是真正的項尋。

如果他是真正的項尋,那麼躺在地上被雲展扼住脖子的“項尋”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一個能和他們對抗不分伯仲的人,有且隻有陸羽了。但是陸羽卻輸了,在他看來,自己輸的很冤枉。

真正的雲展瞅了瞅眼前卸去了他麵目的項尋,幽幽道:“我若不出刀擋下趙月華的刀,你受傷的就不單單隻是腳了。”

項尋皺眉笑了,道:“沒想到月華姑娘竟然會出手傷我,我方才還一直以為她是在幫我呢!然而即便如此,你擋刀便擋,卻真真不該要了她的性命!英雄刀下美人血,可憐了佳人。”

雲展轉頭看了看倒在一旁的趙月華,死狀有些淒慘,喉間噴出的血跡已經染紅了她整個麵龐,亦是瞧不清了嬌容。

麵對這條生命,他確實沒有想過要手下留情。他不是說非要殺她,而是他從未想過要留活口。他的思維裏並沒有出現過留活口這個概念。

但是麵對項尋的似有似無的指責,他忙是回目瞧了瞧一旁的雲舒。忽然讓他擔心會勾起她不好的回憶,比如因此而想到貝衣靈的死。他輕歎道:“可惜這位月華姑娘用什麼兵器來偷襲你不好,偏偏用這腰間刀。這腰間刀既然是我暮雲莊的兵器,自然有它過人之處。它雖薄如蠶翅卻刃如遊絲,月華姑娘初次使用不得要領,出刀之時刀刃已經偏離原本她能掌控的軌道。而我出刀為你擋刃之際,腰間刀的刀刃正是反彈了回去,卻偏偏正刺中了她自己。”

腰間刀是暮雲莊的,更是他雲展的兵器。即使是在對方的手裏,他都清楚地知道怎樣可以用它輕取對方性命。所以他所說的借口並不能騙得了任何人,可依舊可以將這個借口說得隨意且自然。隻是話聽到雲舒耳中不免覺得更加的無情,她微微一笑,簡簡單單地說道:“若真是這般也好,畢竟她是無辜的。”

“無辜!”她將這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隻覺是個笑話,一個個無辜的人死了,而他們這些始作俑者卻還恣意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