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鯨渾身濕淋淋的遊上岸,就要往端木文鳳身上爬,端木文鳳嚇得趕緊躲開,王鯨便甩甩身子,濕了旁邊穀公羊一身。穀公羊也不生氣,摸著白胡子笑嗬嗬的瞧著王鯨叫罵一句:“臭小子!”
端木文鳳又拿來一條毛巾,扔給王鯨,讓他自己擦,自己回去做魚去了。
王鯨望著遠處穀公羊為他們新搭的木屋笑道:“師父,如今徒婿的經脈已修複大半,約莫再有半月,便能全部恢複,到時我與文鳳就要下山,不能再陪師父了。”
穀公羊笑道:“你命運不凡,自不能蝸居在此,我給了文鳳三年時間保你,三年後再上山隨我學習丹道,最多學五年,你借麼?”
王鯨眯眼笑道:“五年可不短。”
穀公羊道:“怎麼?要不是我你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兒?五年嘛,很快的,再說到時你不一定有時間顧得上文鳳這頭兒,而且你要真想她了,也可以來雲浮山陪老夫喝喝酒嘛!”
王鯨笑道:“我又沒說不借,師父治我經脈,如此大恩,我怎能不報?三年後我若無事,帶文鳳一起來陪您。”
穀公羊道:“你到時肯定有事,你這輩子,閑不了!光是左烏的仇,沒個三五年你能報了?茅元龍是好收拾的?”
王鯨道:“說到我師兄左烏,我想跟您打聽一下,我師兄可有親人?”
穀公羊道:“左烏年輕時專心修煉武技,不問世事,到老都是孑然一身。可惜他天賦不高,臨了也就是個武宗,這輩子就陸尋一個師父,若說親人嘛,真沒有,但他好像有個表兄在武宗學宮出任要職。”
王鯨歎口氣道:“都是我以前不懂事,害了師兄。”
穀公羊道:“這就是他的命,遇到了你,就得為你而死。”
王鯨道:“若是這樣,我寧願不信命!”
穀公羊道:“不管你信不信,命運都在那兒,不會偏袒任何人,也不會為任何人悲喜。老夫遇見你,也是一種命,這天地之所以存在,也是一種命。否則,這世間一切都是從哪出來的?萬物本無源,一切皆是命。”
“萬物本無源,一切皆是命?”
王鯨輕輕自語。
思索良久,他才道:“師父說得對,徒婿謹遵教誨。”
這時端木文鳳為王鯨拿了一身幹爽的衣物過來,問道:“王鯨,你跟師父說什麼呢?”
王鯨穿上幹爽的灰衣長袍,笑道:“師父說以後要借你五年,問我借不借?”
端木文鳳笑道:“那你借不借?”
王鯨道:“不借!”
端木文鳳不解道:“為什麼?”
王鯨笑道:“因為這是你的自由,你雖然是我的妻子,但我無權占用你的一切。師父要你上山五年,到時來不來,都隨你,我絕對支持。”
端木文鳳聽得很高興,白了王鯨一眼道:“到時我當然會上山陪師父了,師父要是不願意呆在山上,也能隨我們下山嘛!”
穀公羊道:“山下閑事多,我可不下去。”
……
……
三人在雲浮山中過的十分逍遙,轉眼又過半月。
這半月王鯨每日都在千尺飛瀑之下靠著水勢的衝擊煉化丹仙所給的續脈丹,他的經脈也在續脈丹的作用下漸漸修複。
這一日,王鯨仍光著脊背在瀑布下受著衝擊。
此時隻見他祭出黑色瞬刀,心神合一,運起真力猛地踩碎一塊圓滑的卵石,整個人便逆流而上,瞬刀同時一劈,便見千尺白瀑竟然被攔腰斬斷,停了片刻後,才複又流下。
王鯨舉刀上衝,一口氣衝入雲霧之中,逆著瀑布一直往上,直到頂峰。
“成啦!哈哈!”王鯨立在千尺高崖之上仰天大笑。
他的經脈終於完全修複了,十品高級武師的實力又恢複如初,加上他這一月在瀑布之下的衝擊,他已不似以前那樣瘦弱。
現在的他,渾身都充滿著肌肉線條,陽剛之氣更盛。
穀公羊說的對,武者一道,不能隻修煉武技功法,外在的力量可以加強本源血肉。
跟以前瘦弱的自己比起來,現在健壯的他更加自信,雖然對功法威力的加強微乎其微,但一件事物若到了極限,那這微乎其微的差距就特別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