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軒一直等到月上枝頭都沒聽到安臨暖的嘴裏出現第二個字。安世軒最後看一眼依舊在軟榻上端端正正坐著的安臨暖後便轉身走出房間。
在屋裏的安臨暖知道安世軒在她房門口站了很久才走。雖然安臨暖是穿越而來的,但她還是看不明白她這個爹到底要幹什麼,不讓出這竹園明顯就是要把她給軟禁起來,但是一些物質上的東西卻比之前好了許多,有事那句‘想要什麼都會給送來。’這可不該是她這個被軟禁起來的小姐能得到的待遇。
“小姐,夜深了,休息吧。”
回頭看著這個跟著她來到竹園的映秋,安臨暖真的很感激,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映秋及時發現她的話,她現在一定不在這個世上了。
“映秋,我們,被軟禁了呢。”
“小姐?”映秋一臉茫然的看著安臨暖。
“沒,你也下去休息吧。”
映秋退出去後,就剩安臨暖一個人在這偌大的房間裏了。安臨暖依舊在軟榻上坐著,月色從窗口灑進房間,不知為何更顯得這房間,這人有些寂寥。
不知道是不是這安靜的日子過得就快,轉眼就第二年春天了。安臨暖的身子也還是那樣,時好時壞,總是要海才弘隔幾天來看一次。安臨暖的身子底子太薄了,尤其是暈倒之後寒氣入體能撐到現在都是因為有海才弘護著。
“多謝神醫。”不知道這句話安臨暖這些日子說過多少遍了,但也沒辦法誰讓她的身子骨就是這麼不爭氣呢。
海才弘看著安臨暖,總有一種要親近的感覺,這是自從他第一眼見到安臨暖時就有這種感覺。見安臨暖要起身行禮,海才弘連忙攔住,“一會叫映秋把藥熬了,喝完藥就休息吧。”
“好。”安臨暖這些日子以來看診後的笑容是越來越燦爛了,但卻看得海才弘止不住的心疼,就怕安臨暖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安臨暖現在的身子想真真正正的調理過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
都說久病成醫,雖然安臨暖這還算不上是久病,但是她還是熟悉一些藥理的。本就羸弱的身子骨在經過那場大病,活到現在都得感謝上蒼,感謝海才弘。安臨暖招招手,把在門口的映秋叫到了床前,“映秋,替我送神醫出去。”
海才弘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著依舊笑著的安臨暖,“我海才弘,定保你安安全全的長大。”說完海才弘便走了。
安臨暖對著門口深深的鞠一躬,海才弘這話比任何良方都有治愈性,神醫說保那定保。
除了按時的看病,吃藥外安臨暖餘下的時間全都用來看書,練字上了。中午在屋子裏練字,畫畫;午後在園子裏看書,乘涼,日子到也讓安臨暖過的十分愜意。
春去秋來,這四個字用在安臨暖身上真是一點都不誇張。感覺才進入春天,結果都入秋很多時日了,到也迎來了安臨暖的生辰。
“小姐,小姐。”映秋從園外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對著在秋千上的安臨暖大喊。“小姐,老爺讓管家托我問您,今年生辰想要什麼?”
安臨暖笑著看映秋因為跑步而通紅的臉頰,映秋怎麼也是個孩子,不像是安臨暖即便看著是個孩子,靈魂卻已經二十多歲了。映秋比安臨暖都在意安世軒的態度,這剛從管家那得知安世軒主動關心安臨暖就急急忙忙的跑回來了。
“沒什麼想要的,你去回了吧。”安臨暖說完後又埋頭看書了。
映秋站在安臨暖的麵前,她實在是弄不懂她的小姐,怎麼看都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但是說話辦事卻像個十足的大人。雖然映秋覺得這樣怪怪的,但是也覺得這樣更好些,畢竟不會因為一些人而去鑽牛角尖。
“是,那映秋這就去回了。”
映秋走後安臨暖才從書中抬起頭,對著門口喃喃道,“我想要出這竹園的自由,你能給嗎?”
雖然安臨暖什麼也沒要,但是安臨暖生辰那日一大早就有人開始往著竹園搬東西。
看到安臨暖從閣樓下來後,管家連忙跑到安臨暖的身邊,對安臨暖說,“嫡小姐,這都是老爺特意為嫡小姐準備的。”
安臨暖皺著眉頭看著那占了大半個園子的東西吩咐道,“讓人把這些東西都搬到那間空著的廂房去,別都擺在園子裏,看著礙眼。”
安臨暖沒想過她說的這句話會傳到安世軒的耳朵了,更想不到安世軒會把這話解讀為安臨暖恨著他這個當爹的。其實安臨暖說的礙眼不過是因為那些東西占了她平時看書,乘涼的地方了。
直到晌午東西才算是真正的搬完了,映秋特意出廚房吩咐他們做了幾道安臨暖特別愛吃以及安世軒愛吃的菜。因為映秋覺得安世軒會來為安臨暖過這個生辰。
直到半夜安世軒都沒出現。隻見竹園內的主仆二人全都倚著窗口遙望著那片竹林。安臨暖也暗自期待了吧,畢竟安世軒是安臨暖這世的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