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這種人,在危難時可以同生共死,但是在平日裏沒什麼事的時候,他就會立刻變身損友;若真是生死攸關的秘密,他絕對會為你守口如瓶,但如果是那種被人知道會丟臉無比的秘密,他會免費且熱心的幫你宣傳……
總之,在這位損友的推波助瀾下,包炯被好大一朵桃花砸了頭這件事立刻成了開封府的熱門話題。
平心而論,這朵桃花可謂物美價廉——戶部尚書的千金雖說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美人,但也長得清秀可人,兼有才名,人品學識家世都是一等一的。按照對方吐露的口風來看,他們也不介意包炯是個一窮二白的侍衛(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包炯捐錢捐得太爽利,靠著皇上的幾次賞賜,他現在也算是小富翁一個),甚至甘願為了女兒多倒貼些嫁妝。
而且戶部尚書雖說執掌著最肥得流油的戶部,但本人卻還算清廉,至少在包拯看來屬於“可交”的範疇之內。
如此完美的一個婚姻對象,包炯還能提出什麼意見呢,看來他們要給小包大人準備聘禮了——開封府的絕大多數人如此想。
除了包炯本人。
“我說包小狗,人家到底有什麼不好的,你連口都不鬆一下?”白玉堂臉上好奇與八卦並存——包炯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了包拯一句“無意婚事”,這對他來說實在是罕見得很。
“……”包炯歪頭思考片刻,從古今知名拒婚點子裏麵選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白玉堂無比幹脆地給了包炯頭上一下,“包小狗,你是不是忘了你師父就是匈奴頭子?這麼糊弄的說法也能拿出來!”
“那,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包炯搜腸刮肚找出一句文縐縐的來。
白玉堂報之以白眼:“你幹脆說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得了!”
一旁展昭見這兩人討論的問題越來越偏遠,咳嗽兩聲加入進來:“若真是不願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戶部尚書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就是當麵駁了人家的麵子,大概會讓人家姑娘不好受。
“沒辦法,要是先應下再說不行,更傷人心。”包炯歎了口氣,“反正現在這事也沒挑明,現在說清楚了反而省麻煩。”
記得宋朝禮教好像很麻煩……他可不想鬧出個逼人投湖之類的麻煩。
“話說回來,包小狗你這麼不給人家麵子,莫非是早就有了心上人?”白玉堂換了八卦方向,一雙眼睛閃閃亮,求知(八卦)欲旺盛得很。
“……”包炯看著那張臉,不答。
他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有個長著張一模一樣臉的家夥也問過他類似的話……
“你不喜歡女人?”正事討論到一半,秦華琅忽然橫插了一杠子,突兀問道。
“……你開什麼玩笑?”包炯一愣,手不小心一歪,杯中酒蕩出了少許,灑在衣服上。
“沒什麼,隻是發現你幾乎不去舞廳——沒有你喜歡的類型,還是你早有了喜歡的人?”秦華琅笑道,“若是後者就坦白了說,我也好早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