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一陣，蘇棗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眼眸一閃，壓抑住了心頭的疑惑，連忙垂下了頭，“少爺責罰，奴婢在少爺麵前失態了。”
葉允然似懂非懂地歪著腦袋，抬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打了一個哈欠，語氣含糊地說道:“責罰？允然不想責罰蘇蘇。”
聞言，秦嬤嬤斜眼瞟了一眼蘇棗，揮手示意她退到一邊。
“好了棗兒，這事沒有下次，你到一邊去吧。好生看著我們如何伺候少爺，往後這些活兒都得你親自上手。”
說這話，秦嬤嬤已經拿過了身旁小丫鬟端著的鹽水，走上葉允然的跟前伺候洗漱。
退到一旁的蘇棗點了點頭，挺直了腰板，眼神不帶一絲遺漏地看著屋裏的人如同排練過上百次一樣，行雲流水般往返穿梭在葉允然的麵前……
直到半個時辰過去，葉允然像是煥然一新地翩翩矗立在了屋裏，整個過程才結束了。
蘇棗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微微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腰肢，心裏發虛地感歎。這怕是她穿越這麼久，遇到的最煎熬一次伺候了。
“可看清楚了？”秦嬤嬤看向發呆的蘇棗，眉頭一皺，神情不由地嚴肅了幾分，似乎不滿她的分神。
蘇棗嘴角一裂，忙小雞啄米似地頻頭，“都記住了都記住了。”
怎麼說，她蘇棗沒什麼優點，除了嘴巴緊，就屬記性好了。剛才的那一串動作，小從哪隻手遞物，大到整個流程順序，雖然都隻有一遍示範，可她都已經一一記在了腦子裏。
見蘇棗不像是開玩笑，秦嬤嬤也不疑有他，隻道了句，“你先去用早飯，前頭我跟著，不用你伺候。”便隨在了葉允然的身後出了屋子。
聽到不用自己伺候，蘇棗心頭一樂，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目送。等他們出了院子，她才興衝衝到後廚去領自己的早飯。
隻是她前腳剛到了門口，聽著廚房裏傳來的談話聲，腳跟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回縮了回去。
“你們說，少爺這不是好端端的嗎？為何無緣無故說他病了？”
“我哪知道，既然是秦嬤嬤吩咐下來，應該準沒錯的。”
“是啊是啊，我們作為下人，隻管伺候好了就是，問那麼多幹嘛。”
“不是，你們沒發現……”
葉允然生病了？蘇棗一個挑眉，聯想起他昨夜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不由地點了點頭讚同。
她輕咳一聲，迎著笑臉從門外走了進廚房，也想加入她們的探討。不想那三人一見有人來，立馬就安靜了下來，紛紛看向蘇棗。
“喲，這不是新來的棗兒姑娘嗎？來領早飯了？”
蘇棗快速掃了一眼清一色服飾的三人，撓著頭笑得一臉謙遜對著問話的人道:“姐姐客氣了，還是叫我棗兒吧！棗兒以後還要請姐姐多多指教呢。”
她的話剛說完，隻聽“哼哧”一聲，一個冷不丁點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哪敢啊！棗兒姑娘現在可是秦嬤嬤跟前的大紅人，姐姐這個詞我們可擔待不起。”
這話裏帶酸讓蘇棗麵上的表情一僵，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她眼眸一眨，抿著嘴輕扯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望向話語的主人。